艾莉莎.卓亞知道自己看起來親切且無害,這是她常常用來面對病患的模式。她的病患,一個退伍軍人-根據轉介單上頭的資料-姿態輕鬆地躺坐在為他準備的懶人椅子上。
如果不是經驗豐富又對談過太多次,艾莉莎也許會被對方呈現的外表矇騙。相貌英俊是一回事,這個退伍軍人表現舒適-太舒適了-以至於艾莉莎能一眼看穿對方的不安與不信任。
艾莉莎.卓亞知道自己看起來親切且無害,這是她常常用來面對病患的模式。她的病患,一個退伍軍人-根據轉介單上頭的資料-姿態輕鬆地躺坐在為他準備的懶人椅子上。
如果不是經驗豐富又對談過太多次,艾莉莎也許會被對方呈現的外表矇騙。相貌英俊是一回事,這個退伍軍人表現舒適-太舒適了-以至於艾莉莎能一眼看穿對方的不安與不信任。
他睜開雙眼,迷惑看著前方;腦袋一片空白,似乎沒有運轉。他輕輕皺眉,舉起手放在眼前,觀察手指上的紋路。真奇怪,他想,為什麼我會躺在這裡?為什麼會這樣疲倦?
然後一隻冰涼的手掌貼在他的額上,他驚得轉過頭,看見手掌的主人。一個高大的身影,灰白的臉皮貼在臉上,狹長的眼睛是紅色,原本該是鼻子的地方剩下蛇般的孔洞,底下嘴巴的部份卻沒有嘴唇。那人對躺在床上的他勾起嘴角露出怪異的笑容。
很多事情的進行只是習慣。
他習慣睡在床的右半邊,靠近牆壁的那一邊,即使他擁有的是一張很大的雙人床。讓左半邊空著只是習慣,也許潛意識希望能有誰佔領另外一半的領域。他習慣在鬧鐘響起時立刻下床,從來不會眷戀,即使那裡是整個房間唯一稱得上暖和的地方,也許潛意識知道任何溫暖終究都會冷去。他習慣第一個抵達坐在桌前吃早餐,即使在假日的清晨,陪伴的只有空蕩蕩的大廳與冷空氣,也許潛意識知道沒有人會等待,就像他習慣用餐後匆匆離開,因為從沒有人挽留過。他習慣在非假日去活米村,少了喧嘩的學生街道很清靜,也沒有人會注意到他永遠落單,偶爾經過三根掃帚的窗前會凝望在裡面對坐的一對對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