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tri 的 HP Slash 創作

第八章  霍格華滋

Voldemort殺死那個男孩時他也在那邊，就像他親眼看著黑魔王挖開Albus Dumbledore的白色陵墓時一樣。霍格華滋，黑魔王手上的長老魔杖奪去了巫師界唯一的希望，那個男孩跌在草地上的身體像一個斷線的木偶，大睜的祖母綠色眼珠空白地望向天空。

在這個最後的劇碼之後，Voldemort高舉起Harry Potter的冬青木魔杖向在場的每一個人宣示他的勝利，毋需更多的指示，食死人們開始殺戮或俘虜每一個頑強抵抗的正氣師及鳳凰會成員。而位於其他地點的食死人們在第一時間得到這個消息後士氣大振，光明界兵敗如山倒，黑魔王再度得到英國巫師界。

在Harry Potter倒下的那一刻他的黑色身影旋風似地奔往校長室，那裡是唯一沒有被戰火波及的地方。Severus Snape爬上旋轉樓梯，直衝到滿牆的畫像前。『你說謊！』他對其中一張裡頭有個白髮白鬍子藍眼睛老人的肖像怒吼，『他死了而他還活著！』

『Severus，請你冷靜。』Albus Dumbledore的圖像開口，『Harry怎麼了？』

『Potter死了！』Snape尖叫，表情扭曲露出不整齊的牙齒。『我親眼看見，他死了！』

『誰…』

『黑魔王。天！Albus，天！』Slytherin的聲音顫抖，『他殺死你的救世主，幹！我不敢相信，他媽的！他居然死了！』

老校長嚴肅地撫摸白色的長鬍子。『你有沒有…』

『我照你說的做。我為他攤開我的記憶，我讓他知道他必須主動獻出他的生命。他毫無武裝地去，他甚至沒舉起魔杖！結果他死了而黑魔王還活著！你說謊！』

圖畫裡的老人藍色的雙眼不再有閃爍的光芒。『不可能。』肖像慢慢地說，『這不可能發生。』

『Fuck you！我們努力了那麼久，我無法再繼續下去。』黑髮男人坐進最靠近自己的那張椅子將臉埋在雙手裡。『我痛恨這一切，Albus。』肖像裡的老人沒有回答，Snape聽見從門口傳來的聲音立刻站起轉身，黑沉色的魔杖握在手中。『My Lord。』看見進來的人之後他說，恭敬地躬身。

紅色瞳孔的蒼白男人懷疑地盯住他。『你怎麼沒下去幫助我們的同伴？』沒有等對方的回答Voldemort掠過他的僕人身旁走到畫像前駐足，表情深沈研究那些油畫。『燒掉它們，Severus。』他冷冷地說，『我想在這裡裝飾一點更有意義的東西。』

魔藥大師猶豫，畫中的人像聽見這個命令都發出抗議的聲音。『我不太明白。』他說。

『這裡不再是你的辦公室了，Snape副校長。』Vildemort坐到大辦公桌後的位置滿意地左右張望，隨手拿起桌上的紙張翻閱，而後抬起眼皮瞪住黑眼睛的男人。『你還在等什麼？』

他的手指用力握住自己的魔杖，畫裡的Albus Dumbledore憂鬱地與他對望。『活下去，』前校長沒有發出聲音以嘴形這樣對他說，『不要放棄。』

Snape閉上雙眼深吸一口氣，當重新睜開雙眼時黑鑽石般的眼珠裡已不再有任何情緒，他對滿牆的前校長肖像說出惡魔之火的咒語，紅色的火光透過窗戶的玻璃像是與遠方的戰火呼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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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華滋的副校長邁開大步前進，黑色的衣袍在身後捲起不可思議的波浪，走廊上的孩子們主動往兩邊讓開，讓他們的魔藥學教授能暢行無阻前往他的目的。在通過第三個轉彎時Snape被Alecto Carrow擋住，他怒目瞪視對方。

『Severus，』食死人對他說，『校長請你到辦公室先等他一下。』

『這樣嗎？』Snape柔聲說，『你認為我會不知道校長不在嗎？』

Alecto稍微緊張地捏自己的手掌，『當然，副校長，我只是剛好遇見再提醒您。』副校長從鼻子裡發出哼聲，Alecto輕輕咳嗽。『還有Fenrir又在抱怨人手不足，他想問說…』

『沒有那個必要。』Snape中斷對方，『這個學校只需要一個狼人就夠了，況且身為一個狼人Fenrir難道比以前那個半巨人更無法管理禁林嗎？』他冷酷地瞪著對方，『另外叫他離學生遠一點，我不想接到任何一封咆哮信抱怨我們的獵場管理員。』

猶豫地抓頭，Alecto吞吞吐吐地開口。『那麼關於Bellatrix提到黑魔法課程的實作項目…』

『你認為讓學生對彼此施酷刑咒對整個課程有什麼幫助？』副校長回答，聲調慵懶。『Slytherin學院的學生擁有純正的巫師血統，我不認為校長會贊同任何可能造成他們損傷的課程。』輕輕發出不屑的聲音魔藥大師繼續，『而即使另一個學院的學生只有一半的巫師血統他們仍然是珍貴的資產。』

『Bella指的是...』

『我知道她想要什麼。Alecto，告訴我，』副校長檢查自己修長的手指，表情充滿不耐煩，『你認為黑魔王會讓任何一個麻瓜進來學校玷污這個神聖的殿堂嗎？』

食死人漲紅了臉，接著僵硬地點頭。『當然不。』他說。

Snape轉身向校長室的方向前進時聽到Alecto低聲對著他的背說油膩的混蛋，他對空氣冷笑假裝沒有聽見。旋轉樓梯前的石像鬼接受他提供的密碼--行屍，真是毫無美感，Snape想--爬上熟悉的樓梯最後站在圓形的房間裡。

很多次他在獨處時會思考Voldemort選擇擔任霍格華滋校長而不是魔法部長的理由，對於那個男人在獲得勝利的那一天坐在校長座位上時滿足的表情印象深刻。他想也許對Voldemort而言霍格華滋代表的正是對自我的肯定與夢想的實現，以及他唯一認同的家。Voldemort的想法事實上沒有錯，任何觀念與行為的養成很容易在求學時被定型，孩子們會毫無保留且毫無疑問接受學校傳輸給他們的任何知識及思想，對於想建立心目中的巫師世界來說，黑魔王從教育著手非常合情合理。

已經一年多了，但Snape到現在仍然不習慣校長辦公室的顏色與擺設。即使是他自己的地窖也不會採用這麼大量的黑色，但這種沉甸甸的壓迫感或許就是霍格華滋的校長內心的反映。原本放在四腳桌上滴溜溜轉動或者噴著霧氣的銀器全被Voldemort毀去，那裡改放置一些銀黑色的莫名器具，Snape不知道那些是什麼。

之前掛著前校長肖像的牆面現在被一大片的壁畫取代，血紅的背景中畫有一隻巨大的蛇蚺，正用細小的猩紅雙眼盯住站在校長室正中央的男人，但那並不是一張魔法壁畫，它不會移動也不會說話。這條蛇是黑魔王前寵物Nagini的畫像，那毒蛇後來死在Neville Longbottom手上。

魔藥大師讓視線離開圖畫轉向掛在校長座位正後方牆壁上的一隻狹長玻璃櫃，烏沈沈的瞳仁一動也不動地凝視被保存在玻璃裡的展示品。冬青木，十一吋，鳳凰羽翼，Harry Potter的魔杖。那是黑魔王最得意的戰利品，懸掛在這裡彷彿向每一個來訪的賓客炫耀黑魔王的偉大。

Snape別開臉漫步到書櫃前。Voldemort保留了少部分的擺設，像這座書櫃就是前校長遺留的家具。與大多數人想像不同，黑魔王其實是一個愛書人，藏書量龐大並且內容廣泛，很多甚至是作家原稿，Snape想像Voldemort是如何得到這些珍貴的書籍。

他在空蕩蕩的辦公室裡等待了約五分鐘後忍不住四處走動。黑魔王從來不會讓他的副校長像這樣枯耗時間，尤其是在校長辦公室裡。事實上Voldemort很少讓任何人單獨進去裡面，唯一只有Snape，但從沒有超過一分鐘Voldemort就會出現。他一向保護自己的隱私。

第二個五分鐘後Snape開始研究書櫃裡的收藏，墨黑的眼睛不時看向門口，接著挑定其中一本將書從櫃子裡取出。至少他原本是打算這樣做的，但那書頑固地卡在那邊，於是霍格華滋的副校長出了一點力，然後他聽見一個奇怪的「喀答」聲。

Snape轉身後詫異地瞪大雙眼，在校長桌子底下的地面竟然出現一個入口。他知道霍格華滋裡有很多秘密通道，但在擔任校長的那一整年裡他從來不知道這裡有這樣一個密道--也或者這是黑魔王親自建立的--再拉一次那本書後入口重新關閉，Snape在自己的袍子上抹去手上的汗水，望向校長室的大門。

究竟黑魔王在這裡藏了什麼Snape竟然非常渴望知道。那個男人的名稱雖然是霍格華滋的校長，但實際上他擁有英國巫師界，包括魔法部長以及每一個官員都是猶他親自挑選的食死人，Voldemort等於間接掌控一切。那麼到底是怎麼樣的秘密需要隱藏在這個小辦公室？Severus Snape知道這次也許將是唯一能探索的機會，畢竟黑魔王從不讓任何人進到他的辦公室。

他的好奇心擊敗恐懼，重新拉動書本，Snape矮身鑽到書桌下走進那個小密道。

路程比想像的還要短，大約十個階梯後Snape就離開那個黑暗的通道進入一個小房間。房間裡的燈光是昏黃的，裡面一片空什麼都沒有，在對面的牆上卻有兩個鐵門，上頭各有一小窗鐵柵欄，Snape好奇地湊上雙眼望向其中一個的裡面。

鐵門後是一個裝備齊全的套房，擺設看起來相當舒適，除了大門是緊鎖的之外。當他往裡面看時原本坐在桌子後方正在閱讀的男人抬起頭，翠綠的杏仁形狀眼睛慢慢睜大。

『Snape？』年輕的男巫師站起走到門口與他面對面，看起來非常驚訝。『為什麼是你？』

Harry Potter。

Snape無法思考。一隻手掩住嘴巴，另一隻手握住鐵柵欄，黑漆漆的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對方。Harry Potter的黑色頭髮仍然凌亂，俗氣的圓眼鏡依然掛在鼻樑上，臉色異常蒼白，應該是因為長久沒有照到日光。他看起來比Snape記憶中高大更多，雙眉間的壟起甚至讓他顯得有些過於成熟。Potter的眼神冷靜又堅定，明顯地神智清晰，一點也沒有被長期監禁時會出現的茫然或瘋狂。

『不可能。』黑髮食死人低聲自言自語。『你死了，我親眼看見的，黑魔王殺死你。』

『恐怕讓你失望了。』年輕的男人說，厭惡地瞪著對方。『我不知道你是如何修改得如此完美，你讓我看的那一些記憶一點作假的痕跡都沒有，我想即使是Dumbledore本人也很難找到破綻。』

Snape皺眉。『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你欺騙我讓我主動對Voldemort投降！』救世主男孩大聲吼叫，『我竟然相信你，他媽的！我居然相信你！』他的兩手抓握住鐵門的柵欄就像要衝上前咬斷對面的男人的喉嚨。『Voldemort根本沒有殺我！他直接把我關在這裡！你這個噁心的叛徒，你的主人一定好好獎賞你了是嗎？』

食死人吞嚥，混亂的思緒終於稍微有一些條理，他撫摸嘴唇思考。『那麼那一天他殺死的是誰？可能是一個喝了Potter的變身水的低階食死人。』他低聲對自己說，然後抬頭。『黑魔王為什麼這麼做，他把你關在這裡的目的似乎並不是想傷害你。』他再看向門後的環境。

『幹你媽的Snape！』Potter咬牙切齒地開口，『那是因為我是他僅存的分靈體，Voldemort必須妥善保存我的生命與理智。』他冷笑，『他甚至把Remus關在隔壁避免我過於孤獨而瘋狂。』

那麼說來Lupin仍然活著，Snape看往隔壁牆面的另一道鐵門，門上的窗口後隱約有一雙榛子果色的眼睛瞪著他。他再略過肩膀描向背後的入口擔心被發覺擅自闖入，當他轉回時眼裡沒有任何表情。『有本事就繼續保持你自以為是的理智，Potter，雖然我瞭解你就像你的父親一樣只會說大話。』他假笑，無視對方因為憤怒而扭曲的表情轉身離去。

他的心臟狂跳，這個新發現的新聞讓他幾乎無法呼吸。他跑著上樓，在鑽回校長室時警戒地張望，發覺黑魔王尚未出現時鬆一口氣。Snape匆忙地關閉密道入口，手一離開書櫃裡的開關立刻聽到刺耳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你在做什麼！』

是Voldemo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