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tri 的 HP Slash 創作

原文地址 http://juxian.slashcity.net/wings.html

授權:Hello Yatri!Thank you so much for your wonderful letter! I'm really happy to hear that you like my stories! And I'm totally pleased and flattered that you would like to translate them into Chinese! I think, though, that 'Wings' has been translated into Chinese, if I'm not mistaken. I think the others were not translated, at least I don't remember about that. Maybe, you can check in the Chinese fandom first. Anyway, if you don't find anything, you have my permission to translate them, I'll be happy if you do it!

Thank you so much!

Juxian

『我記得…翅膀。』

蠟燭的焰火閃爍著，隱約而朦朧，有時似乎將完全熄滅。接著黑暗膨脹，籠罩他，鬱悶，令人窒息的黑暗，像是活生生壓在他胸膛上的某種生物。

一個像是完全由尖銳的線條刻畫而成的纖瘦輪廓，濃厚的陰影（shadow）由扶手椅上挺直，書本粗率地扔往膝蓋。

『波特？不要說話。』

聲音不屬於陰沉（shadow）。不說謊、不猶豫，正經、冷冽且不變。他感覺寬心。那不是幻想的碎片，不是夢魘。他知道-這是他唯一可以確認的。之前的一切都很模糊，也不知道經歷多久，就像書本中快速翻過的圖片。黑暗-光亮-黑暗-羅恩的臉，非常蒼白-赫敏的表情，哭泣著-鄧不利多，異常嚴肅- Pomfrey在他口中注入極苦澀的東西-他的喉嚨如此疼痛，胸口劇痛。

他當時尋找這個黑暗的身影-但從沒找到。

『我記得，』他倔強地說。不要叫我閉嘴。這很重要。『我記得你。』

他的嗓音嘶啞且衰弱，喉頭中感覺像是有玻璃碎片存在。他想要觸摸喉嚨，確認它是否安好，但無法抬起手；完全感覺不到。這讓他害怕。

『所以，你沒有喪失記憶，很好。』那臉深深隱藏在陰影中，他看不到，只看到手，纖長的手指，非常瘦，緊抱一本古老的書的書頁，指尖被魔藥沾汙。而那聲音，沉著，帶著些微蔑笑。『這會很丟臉，殺死伏地魔的男孩不記得一切。』

當他奮力理解話中的含意，呼吸卡在胸口，難以忍受的疼痛及氣喘。椅子上的男人挪動，投在牆上的剪影也跟著搖曳，巨大且怪異的形狀。

翅膀，他思索。翅膀。

『我殺了他。』

『沒錯。』

事實上他記得的只有緊咬住牙齒，深掘進草地的手指，以及從那道疤痕裏宣洩而出的鮮血流過他的臉-其他什麼都沒有。

『那…每個人都活著嗎？』

『是。』

當他的眼皮過於沉重垂下時，黑暗降臨。他抵抗，眨眼，讓自己望著一隻蠟燭的微弱光芒。

『為什麼…你在這裏？』

『總得有人在，』石內卜說。『假如你需要，我可以叫醒Pomfrey。』

『不…』他晃著貼在枕頭上的頭，左右搖動，這幾乎是他能動作的最大限度。

『很好。』那聲音中立且不存在鄙視讓哈利迷惑。石內卜同意他說的話-令人吃驚。

『你也…也在那裏。』

他害怕石內卜會開始否認，他傷得太重且已經過於疲倦去爭辯。但他記得，他記得。

『當然，波特。整個鳳凰會都在那裏。』

『不是。』

那不一樣。他倒地。上頭是天空，佈滿星辰的蒼穹，他無法呼吸，疼痛，知道自己正在死去，他知道自己將進入這個星空，沒有方法再回來。

『你救我回來。你…』

翅膀-黑色的，從他眼前遮住天空，阻止他的墜落，包裹住他-那裏安全，和平，他知道他被保護著。

『保持安靜，波特。你會傷到（hurt）自己。』

喔，他已經受傷（hurt，另一意指「疼痛」）了。但不是那種痛。不是佛地魔的臉-蒼白皮膚下的骷顱-正逼近時所感受到的那種。不是當骨胳般的手指刺進他胸口，意圖撕扯他的心臟並捏碎他骨頭的那種。

不，不…他再度喘氣，驚恐地，試著將記憶推開。但記憶回復了，他的手-是否被縛住？為什麼無法舉起？

『停！停！』

他不知道這是誰說的-是石內卜命令他停止嗎？接著認出這是自己的聲音，細小、低沉且粗啞的哀求。

『波特，等等。』

黑影移動，由椅子上站起，折疊著的長袍衣緣落下，發出清柔的沙沙聲。哈利斷斷續續地喘氣，可憐兮兮地，金屬般的氣聲-石內卜靠近並往下看著他。他的雙眼如此陰鬱好似正在耗盡光彩。

『喝了它。』

黑色長袍的袖子往哈利的臉抬高，掩蔽了蠟燭的光影。那氣味，強烈，藥草及化學的…他記得，安全的裹著他。杯子冰冷的邊緣敲擊他的牙齒。

『這什麼？』

『安眠藥。』

『我不想睡。』

我不想黑暗降臨。

『不要找麻煩。』

聲音裏注入熟悉的惱怒。可能接著將要說，『波特先生，我們的新名人，害怕苦味的藥劑。』

但他記得。他記得這張臉，蒼白得可怕，鮮血從左臉流下-往下看著他-黑色雙瞳並不冷酷反而狂熱，聲音急切且歪曲，不停重複著：

『Ennervate！Ennervate！』

他不知道石內卜試著喚醒誰-坦白說他並不在乎，因為他已不感覺疼痛了。但是他無法轉過頭，他的雙眼大睜且無法眨眼。

魔杖被扔到一邊，石內卜的臉靠近，甚至傾身更加接近，眼神十分恐慌卻極度堅決。接下來石內卜的雙唇壓向他的，強使他的分開，溫暖的氣體強勁地湧進，不顧他的意願。同時-沉重往他的胸口，推、壓，意圖從他那裏得到什麼，某些他給不起的…

然後：『呼吸，波特！呼吸，該死的！』

突然間疼痛回來，睫毛顫抖，眨眼時進入一小段時間的昏暗，胸口發痛並上下起伏著。他能感受到石內卜雙手的重量壓在他肋骨上，石內卜的膝蓋跪在他身旁，石內卜溫暖的嘴仍貼在他的唇瓣上。

『你吻我。』

拿著魔藥的那只手稍微震了一下，在哈利的雙唇濺下濕潤的痕跡。

『沒有。』他聽起來相當受辱。

『我記得。還有…翅膀。』

石內卜表情改變，他的嘴角抖動，但只維持一陣，接著又平靜地盯著哈利。

『你總是傾向于將我惡魔化，波特。』

他不知道該如何爭辦。也許這是真的。也許石內卜是…惡魔。或者其他之類的。

『喝你的藥。』

『如果我喝…你會留下來陪我嗎？』

『別討價還價。』那手再度將杯子推進他的唇。

『你會嗎？』

『你想要怎樣的答案？』

『說你會留下。』

『可以。』

哈利張開嘴。魔藥滑進口中，就跟他預期的一樣苦。

石內卜回到他的位置，坐下，從桌上拾起書。

『我竟然以為你會害怕跟我待在一起，』他用冰冷，諷刺的嗓音說。『你知道惡魔晚上會做什麼嗎？』

他的書皮在哈利眼前略過，古老的拉丁文字，印有一隻奇怪的生物，展開身體拍動皮革般的雙翅盤旋著。

藥劑已經發揮作用。他的眼皮開始沉重眼前的一切變得模糊。

『你不是像那樣的惡魔，』他說，泥漿般地拖著字眼。『你是我的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