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清罪名之後我一定要離開。』躺在古里某街12號的床上,Azkaban的通緝犯幽幽地說。『我受夠這裡了。』

『聽起來你總算稍微懂得規劃人生了。』躺在另一側的雙面間諜幽幽回答。『Sirius Black踏出完美的第一步。』

『停止你的冷嘲熱諷,我的計畫非常踏實。』Sirius揮舞魔杖,空中出現一朵紫色大花的影像,正噴吐七彩的小泡泡。『首先,我會賣掉這裡。』

『我懷疑是否會有人願意做這種浪費。』

『接著,我要去買一個小店舖。』

『販賣狗食還是跳蚤馬戲團?』

Sirius歪過頭怒視對方。『不,那是魔法花朵專賣店。我的魔法植物課程學得很好,還自創不少新品種,要不是,要不是Peter那個…』憤怒的喘氣。

『好,賣花。』Slytherin中斷對方。『除此之外?』

注意力被重新轉回,Black家族繼承人興高采烈繼續。『店舖裡面會有一個專門的小空間提供茶與鬆餅。』

『茶與鬆餅?』Snape從鼻孔噴氣。『你不會其中的任何一樣。』

『你會啊。』理所當然的語氣,Sirius翻身側躺,指尖撥弄魔藥大師黑色的長髮。『我們可以一起住。』

Severus張開口想回話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覺得胸口悶悶的像被擠壓。『你的亞洲之旅呢?』低啞的聲音詢問。

『等我們賺了錢之後。』Sirius抬起腿夾住Snape,膝蓋抵住對方明顯的勃起,吃吃竊笑。『你又想要了,Snape?』

『閉嘴。』魔藥大師回覆。化獸師爬到他的兩腿間張開口含住抽長的慾望,Severus發出呻吟,兩手抱住對方的頭顱。

這一刻他們決定暫時忘記危險的戰爭與正在逼近的不可預測的未來。

***

發生搶劫的半個月後Harry Potter到夜行巷找他。Severus那時候正在進行一天中唯一的一餐,白麵包與牛奶。救世主逕直走到面前,奪走他拿在手上的牛奶瓶摔在地上。

『你對Sirius做了什麼?』Potter露出牙齒憤恨質問。

Snape心疼地看著自己的營養來源被粗石礫完全吸收,然後抬頭對從前的學生挑起一根眉毛。『你的禮儀有非常大的進步,Potter。』

『你對Sirius做了什麼?』年輕的Gryffindor揪住前魔藥學教授的上衣吼叫。『他為什麼辭掉工作不告而別?』

Sirius辭掉正氣師的工作?這個新消息令Snape睜目結舌。『放手,Potter。』他伸手扳開對方的手指,『你這個傲慢自大的小雜種!』Harry將對方用力往後推,Snape踉蹌幾步後站定,掏出魔杖。『滾開。』

『我可以讓你再也做不成任何生意。』年輕的男巫師狠狠地說,『在路邊乞討將是你生存的最後一條路。』

他相信Potter說得到做得到,成為乞丐將比目前更難以忍受。放下威嚇的魔杖Severus怒目瞪視。『你想要什麼?』

『Sirius的行蹤。』

『是怎樣天才的想法讓你認為我會知道Black目前在哪裡?』

年輕的Gryffindor握緊拳頭像要揍他,但後來仍是放下手臂。『他半個月前辭職,賣掉古里某街的房子,然後消失無蹤。』情緒稍微平穩的正氣師怒視他。『Snape,你對他做了什麼?』

只是嫖娼。男妓在心裡不幽默地想。『你認為我綁架他嗎?』Snape從鼻孔哼氣。『對啊,我怎麼沒想過要這樣做呢?』思考後點頭。『也許是因為我根本沒辦法離開這裡?』他齜牙咧嘴憤恨地說。

『你一定要這樣譏諷嗎?』Potter又開始大吼大叫。

『我盡其可能維持在以前的水準。』

Harry Potter張開口又閉上,然後嘆氣,伸手撥了撥額前的瀏海,露出閃電型的,雖然淡去卻仍舊存在的傷痕。這應該只是救世主的習慣動作,Snape思索。『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會對他下詛咒?』Potter低語,祖母綠的眼眸對前食死人露出厭惡。

Snape瞇起黑色的眼睛。『下詛咒?』。

『或者下毒。』

『多謝你的提醒,Potter。』魔藥大師說,『下次我會考慮這麼做。』

活下來的男人的眉間壟起,懷疑地盯著前教授一陣子後別開臉看向路邊的綠色雜草。『你根本不知道他…Sirius回來後變得多糟。』Harry咕噥。

Severus挑起一邊的眉毛。他很想知道。『我以為你們應該會盡其所能幫助他重新適應。』

『你以為我們沒有?』Potter怒吼。『我們幫他安排正氣師實習,認識新朋友。Remus搬到古里某街跟Sirius一起住,我們每天都聚餐。』他嘆氣。『有時候他看起來很愉快,但大多數的時間都在沉思。』Potter的雙肩下垂像失敗的公雞。『任何人都看得出來Sirius並不快樂。他說他覺得有很重要的屬於自己的東西被遺留在帷幕之後。他說他不完整。這他媽的是什麼意思!』

Sirius對他坦承過,但是從第三個人口中說出來感覺更奇特。『我不知道。』Snape回答。

『當然,Remus都不知道了何況是你?』Harry反唇。Snape決定不再發表言論,Potter並不需要他的意見。『自從我們在這裡遇到你之後獸足就變得更古怪。』

原來如此。『我懂了。所以你認為Black受到我的詛咒。』Slytherin冷冷回應。
『或者下毒。』Potter無視對方不以為然的表情。『我聽Ray,我的同事說,Sirius離職前他們在這裡與你巧遇。』年輕正氣師抬起頭看看四周,視線回到前食死人的身上。『他把制服長袍送給你。』

那件長袍目前掛在他的狹小房間,是整個空間裡最美的裝飾。Snape咬住下唇內側,回憶他與Black最後一次的相遇。那樣憔悴憂愁的Sirius是他從沒見過的,就連當初從Azkaban逃獄的Sirius都比這時候的好。『Potter,』許久後Severus終於開口。『無論你相不相信,我確實不清楚Black的行蹤。』他停頓。『如果我遇見他,會轉告你們。』

Harry Potter似乎還要說什麼,但最後只有簡短點頭,不發一語轉身離去。

***

浴缸裡冒著白煙的熱水中,與魔藥學教授背對背泡澡的通緝犯嘆氣。『我的一生總是讓愛我的,或者我愛的人失望。』Sirius突然這樣說。

面對另一邊牆壁的Severus發出好奇的聲音。『告解時間嗎?』

『讓我說,Snape。』Sirius伸手握住對方的手掌。『我讓我的家人失望,選擇了Gryffindor而不是Slytherin;我讓學校的老師們失望,沒有進政府部門反而不務正業雲遊四海;我讓我的好友們失望,』他的聲音現在聽起來像是幼犬的嚎叫。『我害死了James與Lily…上帝啊…』

『你不會是要哭了吧?』Snape轉頭越過肩膀看向Gryffindor。

『通常這個時候你應該要稍微安慰一下我吧?』Black不高興地說。

Severus瞪他,而後轉回自己的那面牆壁。『或許這沒有你想像中的糟。』他柔聲說。『我,我總是按照他人的期望做事。但是每當我以為終於可以得到認同時…』他不再繼續,讓後半部的言語懸在半空中。

水面下Sirius更用力握住Severus的手掌。『我希望,』他呢喃,頭顱向後靠住Slytherin的黑色後腦勺。『將來不要再讓我愛的人失望。』

他們沒再作聲,沉浸在彼此溫暖的陪伴裡。

***

接下來的日子Snape無心尋找客源,大部分的時間都是靠在牆上無焦距地望著眼前來去的人影。回憶像麻瓜的電影畫面充斥在腦海,當他閉上雙眼時色彩鮮明的片段就在眼前重演。他總是會想起與Black相處的每個片段,交談過的每句言語,共享過的每個秘密。Sirius Black活過來了,但重生的他似乎過得沒有Snape以為的那樣愉快。如果犧牲掉擁有過的愛情與被愛的權利只能換回一個不快樂的Sirius Black,那麼這個交易是否是個錯誤?

大約一個禮拜後清晨收工的Severus Snape搖搖晃晃走回租賃的公寓,計畫淋浴後快點睡著以忘記這些紛亂的事情。

慢慢爬上陰暗又狹窄的階梯,即將靠近自己的房間前掏出鎖匙,Severus依舊沉浸在回憶裡,沒有注意到房門前站著一個人,直到看到地上模糊的影子才驚得立刻抽出魔杖警戒指向前方。對方並沒有跟他一樣裝備武器,而是從沒有燈光的角落裡走出,不畏懼地靠近。

『Black?』

Sirius Black點頭,指指他的魔杖。『放下那個。』

Snape把魔杖收回暗袋,住在隔壁比較早回來的女娼妓開了一條門縫張望,稍微猶豫後他擠過Sirius的身邊開門。『進來吧。』他說,踏進房間。這個空間雖然不大,至少基本的裝備齊全,重要的是價格低廉。Severus將鑰匙掛在牆上,轉身面向跟隨進來的那個。『你去哪裡了?』他沉聲質問。『你為什麼辭掉工作?』

Sirius灰色的瞳孔凝視住他的,好像要親吻一般,但最後僅僅舉起手指刷過他的嘴唇,停在削瘦的臉頰邊。『跟我走。』Black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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