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tri 的 HP Slash 創作

『跟我走。』Black說。

『什麼？』

『離開這裡，跟我走。』Gryffindor重複，撥開遮在Slytherin臉上的長髮。

Severus瞇起雙眼懷疑地審視對方。這是什麼玩笑或者陷阱？Sirius突然覺得他很迷人？真可笑，Snape在心裡嗤之以鼻。帷幕的主人已經拿走他被愛的權利，Black不可能對他有什麼情感的愛戀，那麼這個邀請代表什麼？或者他只是…

『多久？』Snape冷冷地問。

『多久？』Sirius皺眉。

『一個晚上五加隆，你打算買幾個晚上？』雙手在胸前交疊，Snape挑起一條眉毛。『又失戀了嗎？』

Sirius的表情變化，先是疑惑轉成恍然，接著灰色雙眼睜大，眉頭之間隴起，變成一個怒視。『你，你真的就那麼喜歡賺這種錢？』Black吠叫，整張臉漲得通紅。『你的Slytherin驕傲呢？』

『Slytherin驕傲？』前Slytherin學院導師咬牙切齒，將對方推得後退一步。『你憑甚麼跟我提Slyhrtin驕傲？你何不試試看被迫困在這種沒有人願意對你友善，沒有人願意提供任何工作機會的地方？生存是Slytherin的院訓，我靠我的能力生存，我活得坦蕩！』

他們怒視，劍張拔努，Gryffindor突然一拳搥在旁邊的小木桌上。『Fuck！Fuck！』他怒吼，兩個拳頭用力壓在桌面上，頭顱低垂。Severus看不到他的臉。『我想跟你在一起。』細微的聲音由Sirius從兩側落下遮住臉龐的黑髮之間傳出。『不知道怎麼一回事，就是想跟你在一起。』

事情的發展太突然，Snape微微張嘴不知道該如何回應。『你被下詛咒了嗎？』一陣子之後他遲疑地問。

『也許，我不清楚。』Sirius抬頭，Severus發覺對方的雙眼充滿血絲，疲倦與痛苦是唯一的表情。『他們幫我找過一些解咒師，每一個都說我很正常。』

『他們誤診，』Snape回應。『Sirius Black從來沒有正常過。』

化獸師悽慘一笑。『真奇怪，聽見你這樣說話感覺真好。』手指撥弄凌亂的頭髮，Sirius乞求的眼神不放鬆看著另一個男人。『你，』他結結巴巴，不太確定地開口。『你不請我坐下嗎？』緊張吞嚥。『我們可以，談一下。』

思考了一陣，Snape終於願意拉開唯一的一張椅子讓另一個男人坐下，自己則倒一杯水遞給對方後坐到床上。『這裡只有這個。』他說.

感激地點頭， Sirius從杯子裡喝了一口。『他們，』他說，兩手緊握住透明的長杯子。『他們說我應該避開你。』

『什麼意思？』

再喝一點水，原本緊張的聲音變得圓潤些，Sirius解釋。『我跟Remus分手過後的那幾天，周遭的每個人都指責我，包括Harry。』他的下唇輕輕顫抖，像在抑制情緒的爆發。『不知道為什麼那個時候我只想到你。』停頓。『我只想要你。』

Severus盯著對方轉著水杯的手指，稍微點頭。

『不曉得怎麼一回事，很快大家都知道我找你過夜的那件事。我原先以為會被嚴厲指責，但是他們非但沒有，反而幫忙找來巫醫與解咒師。』Black露出一個苦笑。『他們認為我被你下詛咒，或者下毒。』Sirius伸手抹臉，之後將臉埋在雙掌裡。

『真高興大家到現在還覺得Severus Snape有下黑暗詛咒的能力。』Snape酸溜溜地說。

手掌後的Sirius發出短促的笑聲。『因為找不到病因，他們勸我應該避開你。我回來後Harry幫助了那麼多，他是James唯一的兒子，我不該讓他失望。』

『辭掉正氣師跟賣掉唯一的房子之後消失不聯絡，Potter一定開心極了。』

Gryffindor從指縫後瞪住Slytherin。『你有時候真的讓人無法忍受。』Snape聳肩。Sirius嘆氣。『我強逼自己不要靠近夜行巷，試著去過他們口中正常的生活，即使那不是我真正想要的。通過正氣師資格考試，從事政府提供的穩定職業，與他們介紹的對象交往。將來組普通的家庭，也許認養幾個孩子…』一段時間的安靜。『然而你，我又遇到你…』在Snape遭到搶劫的那一天他們再度相遇。Sirius抬頭，灰色的瞳孔凝望另一個男人的墨黑。『我想了很久，決定不要再假裝。』他說。『跟我走，Severus。』

凝視對方一陣子後Severus起身走到房間裡唯一的一扇窗旁看向戶外。雖然已經天亮，整個夜行巷還是顯現黑暗的色調，瀰漫陰沉的氣息，居民的臉上沒有笑容。他被遺棄在這個毫無任何希望的墓穴，他的未來除了孤獨的死亡什麼都沒有。Severus知道自己有多麼渴望能脫離這個地方與這種生活，無論Black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無論這是不是惡意的玩笑或陷阱，Snape不在意。只要能離開這裡…

『Black。』被呼喚名字的男巫師猶疑地看著他，Severus觀察自己的手指—仍然修長—假裝不感興趣詢問。『如果我答應了，你有什麼打算？』

『我利用賣掉舊居的錢買了新的屋子，在斜角巷，小小的不大。』Sirius笑得有些不好意思。『剩下錢的打算在那裡實現我的夢想。』

『魔法花店。』

『什麼？』Sirius瞬間睜大雙眼。

『你打算開花店。』Snape輕輕說，終於願意看著對方的雙眼。

Black伸手抓頭，表情疑惑。『我不記得我有向你說過這件事情…』他喃喃自語。『你怎麼知道？』

『你有提過。』

『噢，是嗎？那麼，』Gryffindor伸出右手。『你願意擔任我的助手嗎？』

墨黑色的眼睛盯著淺灰色的—在清晨的日光下顯出一點淡藍—Severus嚴肅地開口。『你知道這會帶來什麼風險嗎？』

『我不在乎。』

寧靜的互望，相握的修長手指分開，Snape終於握住對方的。『我同意。』

從進來到現在，Sirius Black黯淡的臉上第一次露出燦爛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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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arry Potter牽著他的大兒子站在櫥窗前。那是一家開張大約一年的新花店，位在斜角巷不是很熱鬧的地段，以自行研發的魔法花卉為賣點，另外還販賣簡單的點心咖啡。他看著櫥窗許久，深吸一口氣後推開明亮玻璃的店門。

迎面而來是各式清甜的花香，其中還夾帶濃郁的咖啡與牛奶香味，Harry的孩子發出讚嘆的叫聲。『哇！』稚嫩的聲音尖叫，掙脫他父親的手掌往前奔跑。

那些花朵有些靠近它就歌唱，有些會不停變換顏色，有些花蕊中心會飛出七彩的氣泡。小小的店裡有一些顧客，年輕時髦的挑選誇張的魔法花朵，年紀較長的則選擇普通的那一些。Harry跟著孩子走到一大束正露出大笑表情的向日葵前，小James樂得咯咯笑。

靠近門口的地方有一個類似櫃台的小桌子，沒有人看顧。一對男女巫師抱著挑好的魔法植物站在櫃台前壓按桌上的響鈴。Harry聽到由花店後方傳來回應的聲音，然後看見他的教父走進店面裡。

Sirius Black神采奕奕滿臉笑容，穿著輕鬆的白色T恤與牛仔長褲，手上還端一隻托盤。看到站在店中央張大嘴盯住自己的Harry Potter後愣住。

『Harry？』他喃喃地說。曾經的活下來的男孩點頭，有點不知所措。反而是Sirius的表情很快變成驚喜，把托盤放在櫃台上，一把抱住他的教子。『上帝，』他驚呼。『Harry，你怎麼…怎麼會？』

小Potter張大嘴疑惑地看著兩個大人，有點怕生躲到他的父親身後。花店的主人分開擁抱，蹲下笑咪咪看著小孩。『這一定是James了。你這麼大了啊？』小孩害羞點頭，把臉埋在Harry膝蓋窩。『等我一下。』Sirius說，先幫櫃台等待的顧客結帳，然後對來訪的友人招手。『過來後面。』

花店的後方有一個小空間，僅擺放三套桌椅。整個空間佈置精緻，新鮮的花點綴得很適宜。已經有兩組客人正在享用午茶，Harry在第三張坐下，讓孩子坐在另一把椅子上。他的教父對他做一個稍待的手勢後消失在一個深藍色的掛帘之後，再度出現時手上端的托盤上有一盤鬆餅與一壺茶。

『吃吃看，』Sirius在對面坐下，興高采烈動手切開熱騰騰的鬆餅。『保證你絕對沒有嘗過這麼美味的鬆餅。』他說。

在教父殷殷期待的眼神下年長的 Potter插起很大一塊塞進嘴中，年幼的Potter感興趣地張望，肥嫩的手指抓他父親的手。他咀嚼，品嚐，嚥下。『不可思議。』Harry驚嘆。

Sirius臉上滿意的明亮神情是年輕的Gryffindor從來沒有看過的。他比兩人最後一次見面的時候明顯開朗更多，氣色健康，看起來就跟Harry父母結婚照裡的那個陽光又帥氣的Sirius一樣。『還有紅茶，』Black為對方斟了一杯，『試試看原味不加任何糖或牛奶。』

Harry照做。那股衝進鼻腔裡的茶香久久不息，停留在咽喉的甘甜滋味迴盪盤旋。他放下杯子，真誠讚美。『這個真是美妙，Sirius。我是說真的。』

『我知道，』花店的主人點頭。『每一位願意品嚐的都會這樣說。』

化獸師的語氣和言詞暗示了什麼，氣氛變得古怪，年輕的正氣師試探著開口。『Sirius，他，他在這裡嗎？』

點頭。『在廚房。』Sirius低聲說。

沉默。Harry將鬆餅切成小塊餵給小James，一面以眼尾觀察深藍色的掛帘。『他寫信給我，就在他搬進來的第三天。』他說，『很抱歉我過了那麼久才來，我不知道該怎麼…』

『不，那是我的錯，Harry。我不應該就那樣離開。』Black揮手，轉換話題。『Remus呢？他目前還好嗎？』

『Remy結婚了，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Tonks？那個女變形師。』

Sirius臉上的笑容從頭至尾沒有消失過，聽到這個消息則笑得露出了牙齒。『她是一個迷人的姑娘。』

『沒有通知你，』綠眼睛的男巫師抱歉地說。『我們覺得，好像，呃…』這個時候的Potter彷彿又回到霍格華茲求學時夜遊被教師逮到的模樣。

『被背叛了。』Sirius幫他的教子完成句子，眼神落在桌面上低聲回復。『是，我背叛了你們。』停頓。『我很抱歉，Harry。』

他們再度陷入安靜，前方的花店傳來鈴聲使得Sirius匆匆忙忙奔跑出去。Harry Potter沉默地喝茶等待。

『花店的生意很好。』年輕的Gryffindor對回到對面年長的那個說。『我為你們感到開心。』

聽到讚美的花店的店長非常高興。『你不知道一開始有多糟。』Sirius回憶，手臂揮舞誇張的動作。『被鄰居集體投訴，各式各樣的羞辱，沒有人願意來光顧。總之非常慘。』

『我知道投訴的那件事。』正氣師一邊和他的兒子玩耍一邊說。『被分到我這邊處理。』他抬頭正視對方，祖母綠色的眼珠閃爍。『我回覆他們，無論Severus Snape居住在斜角巷的任何位置都是完全合法的。』

『謝謝你。』Black說。他的教子緊繃的肩膀現在已經放鬆很多，突破一開始的尷尬接下來的閒談變得更自然。他們交換一年多來的生活情形，共同認識的朋友近況。期間Sirius常常需要到花店或者招待進來用餐的巫師們而中斷兩人的聊話，由臉上放出來的光彩看得出來雖然忙碌，他卻忙得心滿意足。

只是一直到告別時，Harry都沒有看到Snape。

『他從來都不出現還是因為我？』年輕的Gryffindor低聲耳語，望了望通往廚房的藍色掛帘。

花店的主人搖頭。『只有打烊的時候才會進來店裡。』他說，無所謂地聳肩。『這裡的人不是很喜歡看見Severus。』

小Potter在他父親的懷抱裡睡著，Harry輕輕撥了撥孩子的頭髮，拉緊蓋在身上的小毛毯，對熟睡的小臉露出寵膩的笑。『Sirius，』他說，抬頭嚴肅地盯住年長的男巫師的雙眼。『我實在不懂你怎麼會突然對他這樣。』

聽見問題的Sirius Black偏著頭想了一下。『對不起，』他慢慢地回答。『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只要Severus在身邊就會讓我感覺平和與安心，讓我感覺完整。我的一生中發生過許多不可思議的，神秘的事，大多找得到原因，唯有這一件最讓我難以理解。』

『你真的不再試試看…』年輕的Gryffindor猶豫地提議。『部裡今年新來幾位不錯的解咒師…』

『Harry。』Black舉手阻止，灰色的雙眼眨了眨，堅定地回視。『我想了很久，現在可以確定，那是因為我愛他，並且隨著相處時間越久，越來越愛他。無論是被詛咒或者下毒藥還是什麼我都不在乎。我愛你，Harry，很抱歉我讓你這樣失望，但是我不後悔我的決定。』他自信地微笑。『現在的我很快樂。』

Harry Potter呆呆愣住。『好吧。我會試著接受。』他嘟囔。

送走教子之後的Sirius拉下鐵門將濃厚的夜色關在屋外，轉回花店裡的小咖啡店，他的合夥人正在結算收入。Gryffindor動手整理桌椅，若無其事開口。

『Harry對你的餐點讚不絕口。』Sirius說。Snape挑起一根眉毛，注意力沒離開桌上的資料。『他約我們今年一起過聖誕節。』。

Severus Snape放下手上的羽毛筆，將垂落在眼前的長髮撥到耳後，卻也露出刺在蒼白頸子上的靛藍刺青，頸動脈的正上方，隨時威脅生命。『真是感人。』他苦澀地回答。『但恐怕我得拒絕他的好心，你自己過去就可以。』

『他會邀請其他人一起來。』好像沒聽見對方的言語Sirius自顧地說。『我們只要提供地點什麼都不需要準備。嗯，還要你的鬆餅跟紅茶。』Snape愕然瞪視對方。Black強調似地點頭。『他們會過來。』

『你是指今年聖誕節將有一群Gryffindor來打擾我隱居的生活？』雖然這麼說，Severus的表情竟融化一些，嘴角微微捲起。

Sirius從旁邊靠近，握住另一個男人擱在桌上的修長五指。『如果你不願意我會立刻發貓頭鷹拒絕。』

墨黑色的雙瞳注視兩人緊扣住的手，Snape開口。『我考慮。』他停頓，思考一陣子後柔聲繼續。『我知道你有多寂寞，如果你想回去…』

Black更出力捏緊彼此的手掌，俯下身體讓嘴唇觸碰黑色的長髮，鼻尖埋在髮絲裡。『我已經做了決定，Snape。我絕不後悔。』他低聲回答。

前食死人咬住下唇，沉默地閉上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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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everus Snape走在那條冗長又黑暗的通道，速度不快不慢。他眨眼，疑惑地看著無盡頭的前方。

『Hello？』Snape試探性發出聲音，左張右望。他記得這個地方，這種虛無，這種茫然。一個清淡如雲霧般的影子慢慢靠近，Severus握緊掌心吸一口氣後向對方走去。『我沒有提起。』他說。

那影子的臉很模糊，然後慢慢轉變，看起來像Albus。『提起什麼？』影子摸著自己的長鬍子，非常疑惑。

Snape皺眉，咬牙切齒。『我沒有跟Black提起過任何有關我們以前的事情。』他發覺自己的全身顫抖，不知道是因為憤怒或者恐懼。『你不可以那樣做。』

白色的身影挑眉，像年輕的James Potter一般率性。『怎樣做？』

這個可惡的東西！前食死人心中咒罵。『帶走他。』他從齒縫中發出聲音，強迫聲音不要流露任何情緒。

『喔，我懂了。』帷幕的主人恍然大悟地點頭，兩手指尖互碰在胸口成一個塔型。『我並沒有那個打算。』

『沒有？』Severus的聲音不自覺提高。『那麼為什麼我又在這裡？』

灰影子歪著腦袋觀察魔藥大師，下巴輕輕擱在雙手的指尖上。『讓我想想。』暫停，朦朧的眼睛就像正看進對方黑鑽石般的瞳孔裡。『也許是因為我想讓你知道，我已經得到我想要的了。』

『你想要的？』不由自主地眉間隴起，Severus回憶。『你是指？』

『你們的愛情。』帷幕的主人—淡淡紅色的長髮是Lily Potter特有的卷度—提醒他。『記得嗎？我們交換過的。』

雖然每一個單字都聽得懂，但Snape發覺自己完全無法理解對方的意思。『我不瞭解。』他不悅地承認。『你不是早已拿走了？』

『你們人類總是這樣不專心。』白色影子無奈嘆氣，好像Severus是一個矇懂無知的孩子。『我只說我會拿走Sirius Black曾經愛過你的記憶。』雙手一攤。『從沒說過要拿走你們的愛情。』

『但是…』

『告訴我，Severus Snape。』帷幕主人背對他，雙手在身後交握。『你覺得為什麼Sirius Black堅持要跟你在一起？』

這個問題他也非常疑惑。『我不知道。』Snape承認，低頭研究自己的手指。『也許是因為…方便…』

『這很有趣不是嗎？』聽起來像Albus的聲音正在說。『即使都忘記了，卻仍然保持感覺。』寒冷的知覺靠近，魔藥大師抬頭發現對方靠近，他下意識後退。『你相信真正的愛情是天生註定的嗎？』帷幕的主人逼迫似地詢問。

Severus睜目結舌。『但是，但是你也說會拿走我被愛的權利，從此以後沒有人會再，會再愛我。』他低吼，『所以那個不是…只是…』只是什麼他卻也說不出來。

從Sirius的邀請開始Snape就沒停止過懷疑對方背後真正的動機是什麼。他們的相處很平順，共同創業與面對任何困難，夜晚睡在一起。他與對方上床，偶爾口角，感覺就像一對同居的戀人。這不是真的。他總是這樣暗自告誡，總有一天Black會察覺這一切有多麼瘋狂。但即使被逐出的可能性隨時都在岌岌威脅，Severus寧願被這樣的假象欺瞞，讓自己活在不安全感中，假裝還保有被愛的權利，假裝帷幕主人給過的承諾不存在。

他厭倦孤獨與無止盡的羞辱。他渴求陪伴與任何溫暖。

『我開始懷疑你當初是如何每年都拿到就學獎學金。』帷幕主人嘲弄，但聽起來竟不帶有惡意。『讓我想想當時是怎麼說的。』Snape看到對方以手指敲打太陽穴，雙眼盯住正上方。『從此之後不會再有其他人愛你。』白影子說，強調。『其他人。』

Severus錯愕地張開口，喃喃重複。『其他人？』

『也許會接受，欣賞，甚至敬重。』帷幕主人雙手一攤。『但是愛情？不。』白色的影子似乎沒有察覺Slytherin正在相信與不相信之間的掙扎，自顧敘述。『而關於被愛的權利，那是人類天生就擁有的其他權利，是不能被以任何理由或任何人奪去。』

『你的意思是，我仍然能夠被愛？』

『一直都可以。』長得像James Potter的影子露出惡作劇的神情。

Slytherin咬住嘴唇內側，扭繳自己的手指。『該死的騙子。』他恨恨地從口中吐出這些詞句。

淡白色的Albus對年輕魔藥大師眼中散放出的憤恨無所謂地雙手一攤。『今天Sirius Black向他的友人承認對你的愛意。Severus Snape，我交換的是你跟Sirius Black之間獨一無二的愛情，當它被公開承認的瞬間，就是我們的交易完成的時刻。』影像慢慢淡去，周遭的深黑逐漸明亮，帷幕的主人往後退，即將消失前稍微彎腰像是個敬禮。『感謝你，Severus Snape，我已經得到最美麗的東西。』

用力睜開眼睛，Severus Snape急促喘氣，並且渾身顫抖。一雙手臂立刻擁住，厚實的大手撫摸他的頭髮。『又是惡夢？』Sirius低沉的聲音。

他慢慢將臉轉向對方，Gryffindor的臉孔流露擔憂，灰色的雙眼探尋著他的黑色。他為什麼會認為Sirius的那些言語與舉動都是謊言呢？他為什麼要懷疑另一個男人對自己敞開的溫柔與關心呢？無論是五年前的古里某街還是現在的斜角巷花店，他為什麼會以為自己從來都沒有機會得到對方給予的愛情呢？

Severus注視Black的雙眼，猛然將雙唇湊上，貪婪地吸吮Sirius的滋味。擁抱的手臂更出力讓兩人的胸膛緊靠，雙腿纏住Black的，摩擦彼此灼熱的慾望。

『Fuck me，Sirius。』他嘶聲說，輕輕咬囓另一個男人的耳垂。『Now。』

從他們在斜角巷共住的第一天開始至今，這是Slytherin第一次的主動。這讓Sirius震驚，但也只有一下子而已，Sirius立刻拿取床邊桌上的小罐子。Snape為對方展開雙腿，堅定地凝視Sirius的臉，即使是化獸師深入的兩指指尖不停壓按他的前列腺時仍捨不得閉上眼睛。他與Sirius面對著面做愛，兩手往上拉住頭頂的床頭欄杆，左小腿撐在另一個男人的肩上使得後者的堅挺能更深入衝撞他的核心，當瀕臨臨界點時雙眉壟聚，微微張開的口大聲喘息，再也無法忍受與渴求最終爆發的情緒充滿整張面孔。

雙人大床因為整個的節奏用力搖晃，Sirius左手握住貼在Severus腹前的勃起，跟隨抽送與撞擊的頻率擠壓。『射出來，Severus。』他嘶聲尖叫。『現在。』

熱流穿過Sirius握住對方頂端的指縫，大量體液灑落在Slytherin帶有稀疏黑色體毛的胸口直到再也擠不出任何一滴。Severus躺在床上全身癱軟，而Black與他之間結合的衝撞持續好一陣子以後終於也灌注進魔藥大師炙熱的身體裡。

『你做了什麼夢？』並躺著休息，Sirius Black好奇詢問。

沈默一陣。『不記得了。』Severus Snape輕聲回答。

『喔。』Gryffindor撫摸對方蒼白的臉龐，以及頸動脈上的藍色圖樣。『無論是什麼，它都是一個好夢。』他意有所指地說。

Snape橫了他一眼。『厚顏無恥。』

Sirius吃吃傻笑，側身手腳並用摟住另一個男人，將自己的下巴擱在鬆餅廚師的肩上，閉上眼睛。『再多睡一下，Severus。』輕聲嘆息。『你的感覺真好。』

蒼白的嘴唇捲起，Severus Snape不由自主露出微笑，讓自己的頭顱靠在另一個的頭上。『你也是。』他喃喃自語，伸手與對方擱在自己身上的手掌十指交扣，閉上雙眼進入舒服的睡眠。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