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tri 的 HP Slash 創作

    『我聽說你結婚了。』

    坐在吧台邊的黑髮男人對這樣跟他說話的年輕男子抬高眉毛。『我不否認。』他說，示意酒保提供年輕男子一杯威士忌。『但也不認為有什麼差別。』

    男子坐在旁邊空著的高腳椅，大口飲盡一整杯烈酒，連同冰塊含在口中，接著傾身抱住黑髮男巫師的後腦狠狠地深吻。冰塊在兩人的口中交替，刮擦他們的牙齒，逐漸融化。年輕男子退開，輕輕抹去嘴角殘留的水漬。『讓我看你的戒指，天狼星。』

    天狼星 布萊克張開乾淨的十指。『並沒有那種東西。』他笑著說，『沒有任何人可以套住天狼星 布萊克。』

    『喔。』另一個男子悶悶地回答。『那麼你為什麼要結婚？』

    『父母的意思。』

    『真是可憐。』淺棕色的雙眼流露同情，年輕人伸手握住布萊克的手指。『他是怎樣的人？』漫不經心地詢問。

    化獸師皺眉。『我不想破壞現在的氣氛。』天狼星抓取椅背上的大衣，在吧台上留下足額的加隆，並對英俊的酒保點頭，後者露齒一笑。『走吧，我對接下來將發生在我們之間的事情比較感興趣。』

    年輕的男巫師咬住下唇忍住不由自主的笑容。『我知道一家新開的旅館。』他說，跟上葛來芬多的腳步。

    於是他們在麻瓜的倫敦市區行走，天狼星 布萊克的雙手插在牛仔褲口袋裡，一邊欣賞櫥窗擺設。他今晚的床伴--叫做Jack，是魔法部的正氣師--正在敘述稍早白天與哈利 波特，活下來的救世主，正氣師部門的新秀，之間發生的對話。聽得出來Jack非常崇拜哈利 波特。而聽到關於自己教子的讚美天狼星的心情也跟著愉悅。

    當他們轉進一條較為僻靜的小路時天狼星突然停下，瞇起眼睛研究對街角落的一家小餐館，年輕的男巫師好奇跟著張望。『你看到什麼？』他問

    『不，沒有。』葛來芬多搖頭，『快到了嗎？』於是他們繼續前進。

    他說謊，但也沒什麼值得承認的。天狼星只是看到自己的丈夫，坐在餐館裡用餐。也許因為今天是小週末，石內卜不在霍格華茲吃晚飯。

    史來哲林學院導師坐在靠窗的位置，一個人。黑鑽石般的雙瞳沒有目標地望著窗外，大概是在觀察來往的路人。天狼星不知道對方有沒有發現自己，但就算有又如何？他們說好不干涉彼此的生活，結婚至今已經超過一個月，這個默契沒有被破壞過。他照常四處遊玩，照常每晚跟不同的人過夜；他們見面時照常互相辱罵，照常互丟詛咒。

    當然，除了每週六。

    詭異的週六夜晚，天狼星這樣想。對於那個時刻他不再緊張，甚至是享受。進行的步調總是一樣，黑暗的房間，被帶有淡香的絲巾蒙住雙眼，石內卜會極其溫柔而性感地愛撫，喚起他的慾望，然後天狼星會深深埋進早已自我準備好的濕滑緊緻裡。即使看不見，布萊克仍能以本能及豐富的經驗回報，保證對方能得到與他相同的舒適。

    石內卜非常遵守承諾，從來不在床上多留一秒。他會立即進入浴室，簡單盥洗後離去。

    要說什麼最讓天狼星在意，就是石內卜永遠穿著衣服，不讓彼此的肌膚有任何貼近的機會。他並沒有過問對方這個怪異的習慣，畢竟從他們認識石內卜開始就稱呼他為怪胎，也許就像矇眼或不點燈一樣，不過是史來哲林諸多怪癖之一。

    並不代表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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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賽佛勒斯看見他的丈夫走進那條僻靜的道路，以及一個年輕英俊的褐髮男巫師，他們親暱地並肩行走，並不時望著對方微笑，大概是在說什麼愚蠢的笑話。道路通往哪裡魔藥大師很清楚，著名的旅館區，聽說有各式主題裝潢，非常迷人。

    他從沒有去過，因為沒有去的理由。霍格華茲的地窖很舒服，古里某街男主人的狗窩也算差強人意，他不追求譁眾取寵的東西，實際有用才是史來哲林的風格。

    石內卜不在乎布萊克跟多少個男人睡覺，那是對方的自由，他在乎的只有每週六葛來芬多是否能遵守約定。短暫的兩個小時可以保證一個禮拜內擁有源源不絕的魔力，可以繼續維持目前的平穩生活，可以支撐仍舊年輕的生命，也可以滿足像他這樣正常男人的生理需求。沒什麼可以不滿。

    雖然賽佛勒斯常常想，對於每週六千篇一律的內容布萊克什麼時候會開始覺得膩，又什麼時候開始懷疑。葛來芬多是喜歡冒險與新鮮感的生物，終有一天他的丈夫將對此感到厭煩。

    至於他自己？魔藥學教授對盤中突然變得無味的食物冷笑。賽佛勒斯 石內卜的感覺從來都不是重點。

    一直以來都是如此，沒有改變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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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門打開，長耳朵的妖精對男主人點頭。『好久不見，布萊克先生。』

    古里某街12號的屋主呆呆地眨眼。『米希先生？』

    『是，公務。』米希揚了揚手上的羊皮紙。『之前的婚禮上我有說過會來拜訪。』

    看得出來天狼星 布萊克已經完全忘記這件事情。他楞楞地讓開讓古靈閣的妖精進屋，帶領進入起居室坐下，請怪角泡茶。做完這些動作後天狼星總算稍微由震驚中恢復，將自己安置再常坐的扶手椅子上。

    『抱歉我這裡只有便宜的茶葉。』在家庭小精靈端上茶之後布萊克家族的子嗣客氣地說。

    『妖精不接受賄賂。』米希尖銳回答，小眼珠觀看四周。『你的丈夫沒有跟你住在一起嗎？』

    腦筋裡有個鬧鈴警告，天狼星小心翼翼回答。『平常時，你知道，他是霍格華茲的學院導師，依照規定必須跟學生住校...』

    『所以你們並沒有住在一起。』妖精在羊皮紙上沙沙地紀錄。

    『不不不，不是這樣的。』天狼星兩手亂甩，甚至試著搶奪妖精的羽毛筆，幸好理智仍然存在沒做出這種丟臉的事情。『他，他假日會回來。』看見妖精懷疑的表情立刻補充。『我們晚上會一起吃個東西聊聊天，互相關心一下，聽Sn…賽佛勒斯抱怨之類的，你知道他的工作很忙。』

    米希思考一陣子。『喔。石內卜先生晚上會回來。』羽毛筆書寫著。

    天狼星猶豫地點了點頭。『我們跟一般的婚姻伴侶不太一樣。』他補充。

    妖精將筆記擱在自己的腿上。『布萊克先生，我處理過很多類似的案例。』他說，精明的雙眼透露堅定。『妖精可以立刻判斷真偽，目前我持保留態度。』他站起，走到壁爐前觀察爐火。『我拜訪了一些人，一致的意見幾乎都是，天狼星 布萊克與賽佛勒斯 石內卜彼此憎恨。』

    『那是…我們表達愛的方式。』葛來芬多幾乎要咬到自己的舌頭，真是粗劣的謊言。

    『是嗎？』米希伸手撫摸壁爐上的金相框，像在享受純金的觸感。『那麼為什麼這裡沒有任何一張照片是關於石內卜先生的？』

    布萊克的手心開始冒汗，這個妖精比他想像中還要難以招架。『他，我的丈夫，不喜歡拍照。』

    古靈閣的職員縮手，慢慢晃進廚房，原本在裡頭的怪角瞥了臉色難看的他的主人一眼後溜了出去。『也沒有任何成對的餐具。』他轉身面對屋子主人。

    『我們喜歡共用。』

    聽見這個回答米希的表情沒有變化。『請問您介意我到浴室跟主臥房參觀嗎？』

    非常介意。天狼星想這樣大聲尖叫。『當然不。』有氣無力的聲音，天狼星對妖精露出不太有自信的笑容，爬上通往二樓的階梯。

    米希對於貼在牆上的風景明信片似乎很感興趣，包括葛來芬多旗幟，葛來芬多獅等等。他研究了書櫃的藏書，疊得整潔的床鋪--上面僅有一個大枕頭--浴室門口的一雙拖鞋，最後進入浴室。『石內卜似乎是史來哲林學院畢業的？』妖精沒頭沒腦地問。

    『是。我們雖然是競爭的學院，但是…』

    『他對於你們的臥室的葛來芬多風格毫無意見？』

    因為這裡是我的房間！布萊克握住雙拳。『我對他在霍格華茲地窖的史來哲林風格也沒有意見。』他回嘴。

    『我知道了。』米希在浴室裡轉了一圈。『也許你會告訴我你們所有的東西都共用，包括毛巾、浴巾、刮鬍刀、牙刷。』浴室裡的這些東西都只有單獨一組。

    『這正是我要說的。』天狼星強硬地說。

    長耳朵的妖精搖頭，看得出來一點都不相信。『好吧，布萊克先生，我再等一下。』這次是他帶頭走向樓下的客廳，非常大方地坐在沙發椅子上喝茶。

    『等什麼？』化獸師摸不著頭緒。

    『等石內卜先生。』米希皺了皺眉頭，在羊皮紙上又多寫了一些字。『您不是說他晚上會過來？』

    他早就忘記說過這樣的話。『我這裡沒有什麼可以招待…』

    『妖精不接受賄賂。』米希再強調一次，開始翻閱自己寫的紀錄。『您去忙原本正在做的事情，我可以自理。』

    這根本是宣告緩刑，天狼星 布萊克求之不得。他禮貌地告退說要去完成手頭上寫到一半的文章，急匆匆走進書房，跪在壁爐前。

    『霍格華茲魔藥教授辦公室。』灑下一把呼嚕粉之後天狼星低聲說。

    綠色的火焰跳躍，慢慢浮現一個收拾得非常整齊的空間，天狼星把頭探進去，左右張望。『石內卜！』他低吼，一邊仔細聆聽自己家裡的動靜。沒有人回應，著急的葛來芬多放大一些音量。『石內卜！』

    啵地一聲一隻圍著白色茶壺套的小精靈出現在面前。『喔，是天狼星主人。』小精靈尖銳的聲音非常興奮。『天狼星主人，有什麼我可以為您做的嗎？』

    『噓，小聲一點。』天狼星轉頭看看後方，幸好沒有人闖進。『去幫我叫石內卜教授過來。』

    『石內卜教授在洗澡，佳佳不能去打擾，石內卜教授不喜歡洗澡時有人闖進去。』小精靈搖頭，大耳朵拍打自己的臉。『佳佳有一次不小心進去，教授好生氣，幸好教授不知道佳佳有看見。佳佳是守口如瓶的好精靈，佳佳絕對不會說…』

    他不想聽霍格華茲的家庭小精靈抱怨鼻涕卜有多難伺候。『佳佳，我拜託妳，這件事情很重要，』天狼星似乎聽見米希又在起居室走來走去，覺得自己最後的一根神經線就要崩斷。『幫我轉告石內卜教授，他的丈夫請他等一下回家一趟，古靈閣的客人來拜訪。』

    沒有等小精靈的回覆天狼星關上呼嚕網，整理身上的衣服，坐到書桌前。他確實是在寫一篇有關德國工藝之旅的文章，描述他到黑森林參觀麻瓜的鐘錶工廠心得。麻瓜總是讓人驚奇，沒有魔法卻能做得跟使用魔法一樣好。但是現在天狼星完全沒有心情回憶旅遊過程，只想著不知道石內卜懂不懂得他的暗示。

    依照他們過往的歷史，這個卑鄙的史來哲林極有可能藉這個機會報復曾經發生過的齪齟，故意將他一軍。

    反正夜行巷裡多的是便宜年輕的娼妓。

    這個念頭不知為什麼竄了出來，天狼星憤怒把手上的筆扔到地上。他厭惡這樣有求於石內卜，看對方的臉色--雖然到目前為止石內卜並沒有表現出任何施恩於他的高傲模樣--他更厭惡自己像個出賣身體的性工作者，被毫無價值踩在地上。

    不過話說回來，賽佛勒斯 石內卜並沒有真正羞辱過他不是嗎？他們的「來往」完全公平，天狼星也確實從中得到樂趣，有時候他甚至認為這場交易自己獲得的比對方多。

    門鈴聲打破漫無邊際的思考，天狼星從椅子上跳起直衝到一樓玄關，妖精米希跟在他身後，手上緊緊抓著令人痛恨的筆記紙。古老的門片開啟露出站在後面的男巫師時，屋子的主人馬上露出驚喜的笑容，想都沒想一把抱住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