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授权 Hello there!Oh, it was so nice to get your E-mail! You're so ikind! Thank you for your nicest words! I'll be happy if you translate these fics into Chinese! I think some of my fics have been trasnlated into Chinese but I'm not sure which ones, I don't think Mine and Out of Darkness were but, maybe, you can check it in Chinese HP fandom, just in case :) If they were not translated, you surely have my permission :)
Hugs,
Juxian

『不是這樣的,阿不思。我知道他不對勁。』

當他拿下他的眼鏡並且用袖子擦亮它時,鄧不利多疲憊的藍色眼睛看起來毫無防備。

『你沒忘掉吧!雷木思,你有嗎?他差點不能痊癒!事情已經過去一小段時間了。他被折磨的很慘。』我搖搖頭,希望他不要再說了。我怎麼可能忘掉?我就在那裏,我發現了他。這個記憶已經隨著無法忍受的,無能為力的氣憤刻在我的心上。無能為力是因為我知道事情已經發生了,而我無法改變一切。

我知道他們強暴了他,並且在他身體上深深刻下這些字「叛徒」以及「娼妓」而我無法消除這些字。我當時沒有在他身邊保護他。

『你不懂,』阿不思說,『他受到嚴重的精神創傷既使賽佛勒斯拒絕承認。』

喔,我知道他拒絕承認。在那件事情之後,我聽到賽佛勒斯對他的代理人Eterna Gillian咆哮,說Eterna Gillian破壞了他對學生計畫了一年的課業--而他自己有多適合今天開始接手教學--因Eterna Gillian的手又再發抖而滴入某些東西造成玻璃破裂聲後。

我每天早上看著他,將長袍的鈕扣扣至最高,準備去教導那些學生,他們的父母對他酷刑折磨並且強暴他好幾個禮拜。

『我不是指這個,阿不思。我知道徵兆,當他發生某些事情時。』

過去幾個月我完全理解得很好。我學著瞭解他真正想要什麼,或者害怕什麼,什麼會讓他這樣或那樣做。我必須,或者他讓我欲望瘋狂。我知道他是怎麼看著鏡中的自己--相貌平常的,安靜的人--而且你不能讓他發現你在注意,或者說任何事。我知道他如何花費好幾個小時在浴室中,一天用掉兩條肥皂--當某些日子他看起來似乎得到某些落在他鬆垮而油膩的頭髮上的惡意視線時。

我知道他是如何突然在我的觸碰下迅速地離開,並且如此狡猾地距離幾吋遠,他大膽地確定我不會在意,然後說一些會讓我在他床上意亂情迷的淫猥、惡劣且猥褻的事情。

我完全瞭解。

『我說的是完全不一樣的事情。我無法解釋。就好像….他有時不再是他。好像某些事深深地改變了他。』

『我希望我能幫助你。』在灰白眼鏡後的眼睛憐憫地閃爍著,『相信我,雷木斯,我希望我可以幫助你們兩個。』

而我希望我知道發生什麼了。

因為我不想失去他。之前沒有從佛地魔及馬份手上失去他,而想到我可能會從我根本不瞭解的方式失去他使我大怒。

當我進門時他已經躺在床上了。有一本書在他的膝上,被他拱起的膝蓋支撐著,而他在書後緊緊縮成一團使我只能看見他頭頂。

『在說我的八卦嗎,路平?』他令人不愉快地問著,沒有往上看。

『好像我沒有別的事情可以做一樣。』我疲倦地回應,扔下我的長袍。

賽佛勒斯抬起他的頭,從簾子般垂下的油膩頭髮後看著我。我懷疑他讓它如此垂下是因為他認為那可以轉移對他的臉的注意力。

但我不認為這個方法有用。

他的鼻樑上橫跨一條長且深紅的傷疤,在眼睛之下。當他上課時他總是用一個魅力咒把臉上的傷痕遮住不使學生受到驚嚇(梅林才知道,他們已經對他很害怕)。但是現在那個傷疤顏色鮮明,非常顯眼且看起來很痛。這使他看起來痛苦,非常不健康尤其要另外考慮到這件長袖、高領、高扣子的睡衣對他來說太寬鬆了。

巫醫說他很幸運地只在臉上留下這個記號--考慮到治癒他鼻子的骨頭及復原他的下顎是件多麼困難的工作….那些混帳打碎他的下顎來讓他幫他們口交,然後治癒它,然後又打碎它…

『你今天過得怎樣?』我用愉快的聲音問,即使想到這些事情讓我的指甲緊嵌入門柱中。他不需要我的怒氣,我無能為力的狂怒不能改變什麼,無法幫助他。

『很好』

嗯,我應該從他那裏聽到其他的答案嗎?在他恢復他的工作且把Eterna批評得一無是處後(她適應得很好當他對她說那些話時,我有三次想試著殺死他)接著每個學生都承認這個他們以為的有趣的藥劑其實完全地被錯誤指導他得到相當的滿足。當然,但這不代表他變得寬大仁慈,喔,還差得遠。

我猜學生應該從來沒有在令人期待且即將來臨的耶誕節像這樣的被破壞掉

『波特拿到「零分」』他就事論事地說,『再一次』

幹!他是一個混蛋--仍然是一個混蛋。無論他是否差一點死掉--這不能讓他減少混蛋的程度。

我在心中數到十然後說,

『為什麼?拜託告訴我。在Eterna教他時他沒有那麼糟。』

『你希望我用她那種愚蠢的方式來評分我給他的高程度知識?』

不,當然我不。我怎麼可以?只是那讓我生氣又難過。我關心哈利,他不能再失去我了。而在這裏我幾乎每天都在見證他如何被苛待。

『你用不著當這種討人厭的傢伙,』我平靜地說,『如果你公平地對待哈利地球也不會因此停止轉動。』

『他亂做一通。』他防禦性地說。

『我相信他是這樣。因為你總是坐得很靠近他的大釜,看他的一舉一動。』

『拜託!路平,他應該更堅強。他以後還想當一個正氣師。』

『你是否介意不要再把讓他更堅強的責任感增加在自己身上?』

太好了。如果我喜愛一起度過安靜的下午這就是了,興奮感流走了。

為什麼他總是要像這樣?哈利不再恨他了。在八月底九月初賽佛勒斯失蹤的這幾個禮拜後沒多久。我必須告訴哈利有關於我們--我真的恐懼到快要瘋掉。

他看著我的樣子就好像我長出了另一顆頭。

『但是石內卜…他是一個男人了!』

『你從沒想過這不可能嗎?』

『是的,當然。但是…他恨你。』

『不再是了。』

『他很醜』

『嗯,我發現他其實蠻吸引人的。』

我想像假使我當初根本沒找到他。

『所以,這就是為什麼他跟你一起在天狼星家….』

但當哈利克服一開始的驚嚇,他真的表現完美,哈利和他的朋友,如此地支持我們。然後當我們發現他…我想這讓哈利除去對他根深蒂固的敵意。

好吧!除非賽佛勒斯繼續這樣子。即使是哈利也沒有聖人般的忍耐力。

『那麼,你是否介意不干涉我的教學方法,路平?』他說,黑色的眼睛在油膩的劉海下閃耀出輕蔑的眼神。

我看著他,我的怒火蒸發,我只想要從他臉上撥開他的頭髮,然後吻走他的煩躁跟敵意。

這非常地模糊但有時候我就是無法抑止地這樣想著。

『你不需要教學方法,賽佛勒斯。但不包含把小孩嚇唬到靈魂出翹。』

他怒視我,在他那堅定且不親切的凝視下,我爬上床,坐下,且靠在他的膝蓋上。

他很快地合上書並將他放在抽屜中,關上。當我觸碰他時,他眼中總是流露出那種小心翼翼的眼神,不是性感的,而是像這種的。我猜這不是他習慣的某件事情。然後當那件事情發生之後,對他來講更難習慣。

我把我的頭放在他膝蓋上。真的很不方便--他太瘦了。

他身體的反應太細微了,我必須要很努力嘗試才可以稍微感覺到;我感覺他在我接近時漸漸僵硬,然後再稍微慢慢放鬆,向我屈服。我摩擦他在毛毯下的小腿,接著感覺到他在發抖,但是是好的愉悅的發抖,。

請相信我,我想。拜託。我不會傷害你。

『你希望我搔你的耳後嗎,路平?』他問,但沒關係,我知道他不是真的那麼不喜歡。

這一刻是美好的。他和我在一起瘦骨纖細且溫暖,我可感受到,既使透過他身上層層的衣服而且我知道他是真實存在且安全的。這緩和了我內心擔心的事:他會再度消失。

我不能救回天狼星。但是我不會讓同樣的錯誤再度發生在賽佛勒斯身上。

然後我感覺他的身體鬆弛,我抬頭看。就是這個,我跟阿不思說過的,他的眼神轉變成空洞且黑暗。他跌到枕頭上,表情茫然且顯露出提心吊膽的樣子。無論是生氣或者痛苦或者恐懼都不會比這更糟。這種毫無知覺的樣子令我害怕。

『賽佛勒斯。』我小心地說。

像之前一樣,他幾乎是立刻突然地回神,一陣子之後,當他看著我時他眼中出現明顯的感激。然後他很快自我控制,稍微聳聳肩。

『抱歉,你說了什麼?』

他根本不知道我到底有沒有說話,是嗎?

『賽佛勒斯,』我說『我們需要談談這個。你到底怎麼了?』

幾乎是立即的,他的眼中出現憎恨和突然間的發怒我稍微退怯。將我的手離開他的小腿。

『我們不需要討論任何事情,路平。』

他的聲音扭曲,我可以聽到露骨的厭惡。

『我只是想要幫助你。』

『我有要求你的幫助嗎?』

『我知道有些事情讓你困擾--有些我不明白的事情。要是你告訴我,也許我可以提供一些幫助。』

我和他,我們沒有想過最差的狀態嗎?當我們將他帶回霍格華茲而後他蘇醒,我想他不想我看到如此衰弱的他,花那麼長久時間搶救回來的他。然後我想到他可能再也不讓我觸碰他,所以我得儘量慢慢來,每天只接近一點點。現在他又像這樣地驅逐我。

他的臉色驚慌得如此蒼白,他的眼睛像黑炭一般燃燒,不可理喻地憎惡著。

『你什麼都不懂,路平!』

『我是不懂,如果你不像我解釋的話。』

『我不打算解釋任何事情!如果你不喜歡某些事情你知道呼嚕粉在哪里。我可以保證你離開時我不會試著抱住你的腿。』

他轉過頭去,猛拿起他的書且啪地一聲關上抽屜。我感到血液沖進我的耳裏。我現在多麼恨他…再也沒有比從呼嚕網離開然後再也不要回來讓我更想做的事情了。為什麼我必須忍受這個?為什麼他要用這樣子的方式對待我?他覺得我沒有自尊嗎?

他坐下,肩膀弓起,看著他前方的毛毯,緊咬嘴唇倔強和反感的典型模樣。他的頭髮粘在臉頰上,在白色臉龐上,那個疤痕很顯眼。

在心中我不這麼想--這一刻令人折磨的同情心沖過了我,這就是他要的,或者這是我相信的。但是我無能為力。我對他很抱歉,我不想失去他。

我歎氣然後開始穿回我的襯衫。

他看向我,然後敵意消失了。

『你不必當一個聖人,路平,』他說,『你不在這裏的時候我不會變成碎塊。』

我試著待在這裏,盡我可能的。阿不思允許我夜晚時待在霍格華茲,但規定不能讓任何人看到我,所以我每天用呼嚕網過來,然後白天再用呼嚕網回去我家。

『喔,是啊,』我輕輕地說,『梅林保佑任何認為你會需要我的人。』

我再度觸碰他的膝蓋,輕輕地擠壓,而此時他那又冷,又纖長的手指碰到我的手,短暫地握一下。

也許,每一件事終究會變好的,我想。也許,都會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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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另一個間諜,』下一次鳳凰會開會時穆敵說。

『你在心裏是否已經有特定人選了?』阿不思問,『你是否在那些讓我們懷疑的食死人之中找到合適對象?』

『我有想到某些,你知道的,將來可能會偷偷加入那個人的陣營的物件』穆敵高興地說,『我指的是年輕的馬份。』

『跩哥馬份?』茉莉懷疑地重複。

在這些會議中的第一次,賽佛勒斯從看著他緊握的手中抬起眼。當他再度加入他們,他花了他所有的時間像這樣,不看任何人,不說任何話。當然,他能說什麼--他沒辦法帶回任何資訊了。但這仍讓我的內心疼痛。

穆敵實際上有為了懷疑他而向他道歉。一個形式上的道歉,在全部的會員面前--然後你可以看到阿不思在那之後捏捏他的手臂。他一定和阿拉特談過。

『是的,你說誰?』

『我不認為跩哥有表現出任何想要加入我們的傾向,』阿不思溫和地說。

穆敵輕視一笑好像這是他聽過最好笑的事情。

『誰在意他的意願?你知道我說什麼,阿不思。你有一些事情可以威脅他。』

即使對我來說,這聽起來仍然很低劣,而我從不認為我自己是具有高道德的人。我緊張地看著鄧不利多跟穆敵。是的,當然了鳳凰會的需要高於任何事情,但是這仍然….卑鄙。

在九月的某兩個禮拜,當我開始對賽佛勒斯仍然活著感到絕望時,看起來虛弱且蒼白的跩哥聯繫阿不思。他的條件是他的父母親不可以被逮捕或傷害,而阿不思給了他巫師的承諾。

他告訴我們賽佛勒斯在哪里。

『這是一個交易,』跩哥說,『我只是因為…我不希望這些事情發生在他身上。』

這多花了我們四天的時間讓穆敵相信這個資訊是正確的:賽佛勒斯沒有真的「加入他的主人」,即使在真正的間諜被抓到了之後,穆敵仍一直頑固地這樣認為。但最後我們終於破壞且進去Rockwoods的獵人小屋後--賽佛勒斯在那裏。我們逮捕了九個食死人,而馬份跟雷斯壯都不在他們之中。

在那之後真的是個複雜的情勢,因為賽佛勒斯是史萊哲林的導師,而很多被懷疑是食死人的孩子都知道他背叛了他們的主人。但賽佛勒斯很快完美地掌握管理他們。

我看到阿不思拿下眼鏡並且擦亮它們。

『這是不可能的,阿拉特,我給了他我的承諾。』

穆敵搖手駁回。

『你的承諾只與馬份的家人有關,阿不思,不是持續保密我知道。他沒有跟你要求更多真是愚蠢,像是永遠保住這個秘密或者不能用這個威脅他。真幸運。告訴他你可以暗示他的父親,或者更好的,暗示其他食死人,他就是讓食死人們被抓走的那個人然後你可以讓他做任何事情。他現在幾乎是一個食死人了。很快地他就是他們不可缺少的一員了。

我看著我的手,覺得有一種病態的波浪襲像我。一方面,穆敵是正確的,跩哥的路已經鋪設好了,我們能做的任何事情都不能改變他。但是…

『我恐怕不能接受你的提議,阿拉特。』阿不思說。

『如果你想置身事外,可以讓我來。』穆敵慷慨地提議。

而就在這個時候石內卜的椅子倒向地板。

他站起來,蒼白得可怕,他的眼神燃燒,雙手緊握,但他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地柔和,幾乎是細微的。

『不要讓跩哥介入這一切。他比你們之中的任何人都要好。』

他的眼神十分茫然,要不是他那麼生氣,我沒想到他是真的這樣想,或者會這樣說。

『當然你會這樣說,』穆敵聳聳肩,『尤其當他對你也有同樣的高評價。』

『你希望他在正確的一邊,不是嗎?或者你只是想要利用他,當你不再需要他之後扔下他?這不就是你常常做的事情嗎?』

『如果你是在說你自己,我不知道你在抱怨什麼,石內卜,』穆敵說,『你被擒回來後的確沒有缺乏照顧,這是因為路平在這裏對你的事情大驚小怪。』

我也站起來,我的椅子在地板上摩擦得嘎吱作響,我看到每個人都轉頭向我。我看著賽佛勒斯。他在顫抖,用痛苦的方式,他的雙手互相扭絞,而在他臉上出現兩道難看的磚紅色。

我想他甚至沒有聽到穆敵說什麼,他似乎非常wired up。他的聲音聽起來壓抑而含糊。

『如果在光明的一方代表要被懷疑、利用、排斥,然後當你利用完之後被遺忘--我不認為跩哥應該得到這些。至少食死人在這上面是光明正大的。他們從不「為了大局著想」辯解他們的背叛。』

『賽佛勒斯。』阿不思對著他說。

『真的嗎?那為什麼我們需要把你從你那些「如此完美」的食死人朋友手中救回來呢?』穆敵問。

『為什麼?的確。』賽佛勒斯冷漠地說,『我真的很期待你忘記我,就像你希望我消失在你的視線裏一樣。』

『賽佛勒斯,』阿不思重複,非常痛苦的,『你不能覺得我們…』

『天狼星布萊克,』他突然說。他的聲音有種陌生的空洞,好像他可以停止談論或者他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在阿茲卡班待了十二年你為他做了什麼嗎?你們全部,當時誰真的能相信他是清白的?現在又來了沒有人關心他,沒有人試著為他做任何事情。』

他突然停止,仍然用盲目不理智的憎恨看著我們,而每個人都安靜下來,你可以聽見他們的呼吸。

他們看著他就好像他瘋了,我用揪緊了的心想著。

他瘋了,不是嗎?

『賽佛勒斯,』阿不思柔和地說,『天狼星死了。』

賽佛勒斯沒有說任何事情,他生硬地轉身,走向呼嚕網。他很快地消失,而每個人仍然持續看著彼此。

『這就是了?』穆敵說,『終於崩潰了,是嗎?』

『你是一個混蛋,』我疲倦地說。我不能在沒有得到全部的會員同意時真的將他踢出他的房子,但是梅林知道,我希望我可以。

『你知道的,穆敵,』東施說,『你的提議,有關於跩哥的,我覺得很噁心。』

我在下午後由呼嚕網回到霍格華茲。賽佛勒斯躺在床上屬於他的那一邊,面對牆壁。

『我睡著了。』他在我開口說話前先提醒我。

多麼孩子氣。我歎氣然後坐在床上。我感覺好累,我只想要捲曲在他身後。在毛毯之下他的肩膀棱角分明而且令人苦惱地纖瘦當我用手臂圈住他時,感覺他變得僵硬,但我不放手,他也慢慢地放鬆。

『Nox。』我說,『晚安,賽佛勒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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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為一個教師我有責任,』他說,『只要休假時間有學生在霍格華茲,我就必須待在這裏。』

見鬼了。那些學生是兩個Hufflepuffs而且他從來不關心他們。我猜這是因為我邀請哈利一起慶祝耶誕節,他的朋友跟我不會使他快樂。

我沒有堅持。而且我決定不要為了他改變計畫。為什麼我應該?我真的很想跟哈利一起度過這個時刻--而且這是好方法來讓我跟賽佛勒斯之間暫停一下。所以這個耶誕節前的晚上是這個月以來第一個我沒跟他一起度過的晚上,除了月圓的那一天之外。

這是美好的兩天,到處閑晃,大採購,佈置以及吃美味的食物。但當早上我拆開我的禮物,其中一個是他送的--雖然他說耶誕節是麻瓜的節日,對巫師來說沒有慶祝的理由,而且無論如何他不可能送我禮物,因為他不能離開霍格華茲。我真的覺得我不能離開他。我要立刻回去。

這並不是我擔心,或者感覺或者害怕某件事情。我很容易屈服於勸阻,所以很高興每一個人都睡著了,我就不用解釋任何事情,由呼嚕網回霍格華茲。

他不在他的房間裏。他的床看起來整理得很整齊或者今晚根本沒有用過。火爐也非常冷。我送的禮物拆開在他桌上。我不舒服地覺得內疚跟難過,於是走出他的房間。

大家都還在睡覺,遇到一些房屋小精靈熱情地祝我聖誕快樂。他們也跟我說可以去哪里找到他。喔,當然了,耶誕節清晨的六個小時除了在實驗室他還能去哪里?

那裏只有一個光源,我安靜地進去並且看到他,被桌上一堆書擋住。他的頭髮塞在耳後,他的背僵硬而且非常挺直,手上拿著魔杖,在某本翻開的書前抖著。

他非常全神貫注,專心一意在他的臉上,就像我記得在學校時的那個他,我微笑,安靜地靠近他。


『所以,你在讀什麼?』

他的反應令人震驚,他猛地站起,試著用身體從我這裏擋住書桌,掩藏他正在讀的那本書。我睜目結舌,下一瞬間那本書被彈開,他的書頁不受控制地快速翻動,然後一個大的,冷的,裂開的洞取代書寫下的文字,它開始吸取裏面的每一樣東西羽毛筆、墨水、羊皮紙蓋住賽佛勒斯剛剛寫下的一切。

他倒抽一口氣,擺動他的魔杖,經過一小段時間,努力的闔上這本書,用魔法鎖閉住。這裏仍然覺得寒冷而且好像沒有空氣了。

我僵在那兒然後開始走向那本書--到底是多黑暗的書每次它打開時他都必須用他的魔杖對付它。賽佛勒斯喘著氣,沒有看我。然後幾乎是徒勞的,他試著把書推到其他書的後面。我抓住他的手腕把書拉回來,不管他微弱的抵抗。感覺緊握在手上那纖瘦的骨頭,感覺他的奮力掙扎讓我發怒,然後我覺得越來越生氣,因為他讓我得強硬地抓住他,讓我得抵抗他,而我一點都不想這麼做。

書本聞起來很陌生,非常令人不愉快,我不想知道是否這些書頁是我想的那些東西做的,因為我知道這是有可能的。書的封面因長久翻閱變黑且縐折,那些醜陋的字中我唯一可以分辨的只有Necro…和Marem。

『死亡之海?』我問。這個標題讓我不安,我試著回憶某些事,『你為什麼要讀這個?』

我的聲音很柔和,但是我想我們都知道此時我絕不會放棄。此時我一定要得到答案。

『黑暗儀式?』我看另一本書。『亡魂妖術?』

『這是阿不思的要求,』他冷靜地說,『我在為鳳凰會做研究。』

『你說謊!』我想要打他一巴掌,我感覺到非常憤怒,感覺被背叛,『阿不思不知道任何有關你的…你的…不知道你在做什麼,這些書黑暗中最黑暗的書?你真的想要變成一個黑巫師?』

『真的?』他回答,『跟什麼比較?』

我無法遏止我自己抓住他並且搖晃他。他怎麼可以這樣做?他倒底發生什麼事了?

『你在對你自己做什麼?我應該在你內心感受到黑暗嗎?你到底有什麼問題?你讓你的才智再度伸向黑魔法?你不再是我認識的那個人了。』

為了某些原因,當我說我不瞭解或不再認識他時,他總是顯現出不明原因的慌亂--但是現在我想要傷害他。

『告訴我你到底怎麼了。你是黑暗的嗎?或者你只是瘋了?』

他看來好像我打了他,然後緊咬住他的嘴唇。我記得吻過他的嘴,三天前,靠著他,我的身體摩擦他的--當他的眼睛空洞地睜著且一片黑暗,突然變得沒有感情且空洞時。為什麼他要這樣對我?我想要再度親吻他…但不是現在這個樣子的他。

賽佛勒斯突然坐下跌到椅子裏,好像他的背脊斷掉一般。

『是的,』他說。『我瘋了。現在別打擾我吧,路平。』

『我覺得我應該比這得到更多的解釋。』

『不,你不用。去做你想做的--去阿不思,或穆敵那裏告訴他們你看到什麼。我不在乎。』

真是個混蛋,他有沒有想過我可以把他交給正氣師?不管我怎樣傷害他他總是更深地傷害我。我不再看他,我感到模糊的生氣跟痛苦。然後突然蓋在其中某本書上的字母躍入我眼中。

『帷幕之後。』我心中啪地一響,想到某件事情。『這是為了天狼星做的,對不對?』

我看著他。他沒有迎接我的眼光但現在我知道了。這解釋了每一件事情--在上次會議他的爆發,當他在惡夢中喃喃重複著『布萊克,布萊克,布萊克』我總是以為他夢到天狼星騙他到尖叫屋的那件事。而自從他回來後他就不再說關於狗的笑話。

『天狼星將會怎樣?你是不是想…』

我不能繼續說下去了。而且他為什麼要這樣做?這是…這是可怕的,不是嗎?這是被禁止的,黑暗的,令人毛骨悚然的。招亡魂是一種嚴重的錯誤,不是嗎?

他的眼神非常冷,然後他又再度控制住了。

『你為什麼要這樣問,路平?你確定你可以承受答案嗎?』

這讓我再度憤怒。

『所以你想要做這件事,是嗎?帶他回來?為什麼?你到底有多恨他,恨到你不想讓他在那裏休息?』

『那裏一點都不和平,你這個笨蛋!對他來說不是。』他說。

這讓我不安,也許我希望他可以消除我的疑慮。我用力深呼吸,然後平穩地說,

『跟我解釋,我要知道。』

『真糟糕因為我不打算解釋。』

『不,你要。天狼星現在還是我的朋友。』我讓我自己說出「現在還是」而非「曾經是」,然後微微發抖。即使他的瘋狂也感染了我。他輕蔑地笑了。

『真是感人,路平。』

梅林,我想要揍他,想要狠狠地傷害他,最後用暴力脅迫他說出事實。我讓我自己坐著,在他面前,緊緊地抓住桌子。

『賽佛勒斯,拜託。』拜託不要讓我用暴力。拜託不要讓我詛咒你死去。『我需要知道。因為天狼星,還有因為你。他是我的朋友,而你…你對我來說很重要。』

我不期待這有多大的效果。所以當他用痛苦的眼神看著我,明顯的寂寞神情仿佛尖叫著求我救他,讓我震驚。接著我忘記任何事情。他需要我。不管那是什麼,我都會盡我所能地幫助他。

『我死過,』他說,『我看到他在那裏。』

『在那一刻我的心跳停止了,』他解釋,『然後魯修斯對我使用Revivalo。但是那時候我…在某個地方,我在那裏遇到布萊克。』

我嘗到我咬破的嘴唇傳來的血腥味,然後保持安靜,等他繼續。我不去想他現在所說的話暗示著什麼--或者我其實是想用我赤裸的雙手殺死馬份。

『我想到他還沒完全地死去。那是個…不是死亡的世界,而是某個接近我們的世界。像是地獄的邊緣。那裏什麼都沒有。只有灰暗,還有他。最後我只看到他。他…看起來很痛苦。』

這震驚了我,他說這些的方式--因為他是這個世界上最後一個我預計可能會同情天狼星的人。

『那裏沒有任何物質,』他說『沒有麻瓜的山。我甚至想到那是一種懲罰。就好像是…他在一個錯誤的地方。他不應該待在那裏--但是因為他待下來了,這是錯的。那非常的不幸。』他平靜地補充,『一個有理智的人不能待在那裏。』

『他看到你了嗎?』我用麻木的嘴唇發問。

『是的。我試過了…把他跟我一起帶回來。我可能做錯了這件事情,但是我無能為力。他的痛苦令人不知所措。我醒過來,而他飄走了。』

『而我忘不了,』他說著,他的聲音裏充滿極度的反感。『一開始,當我受傷時,還沒有那麼糟糕。他只在夢中出現。但當我蘇醒時我開始感覺到他。越來越甚。就好像我的某一部份仍然跟他在那裏。我無法忘記他。我必須做一些事情。』

『我不關心你的布萊克,』他暴躁地說,神色輕蔑,『而是我無法擺脫他。他讓我發瘋。他在我腦中而且吸走我的生活。我知道發生什麼事,但是我…我必須帶他回來,』他做個總結,『這是唯一可以讓我擺脫他的方法,讓我自由。』

『你知道發生什麼事?』我問,用我不曾查覺的平靜問著,『為什麼他會去那邊?』

我看到他稍微放鬆,也許是看到我相信他吧。但是我確實知道他不會做(招亡魂)除非事情真的是這樣。接著我感覺內疚同時也覺得寬心多了,因為我的指控是沒有事實根據的,他從不打算傷害天狼星。是的,我真是一個混蛋,居然會這樣想。

『我想這是他死去的方式吧。』他更加安心地坐著,他的聲音恢復清晰,教學時的語調。『不接受死亡,或者不知道他們死亡的人,會變成鬼魂。我想布萊克只是不相信他會死亡,這由他的驕傲自大可以很容易猜想到。但因為他是在還活著時穿過帷幕消失的,他的精神,或者靈魂,被困在在帷幕之後。或者很可能在帷幕之內。在拱門內。』

我不知道為什麼這些話讓我覺得非常頭昏眼花。我突然想到天狼星花了十二年在阿茲卡班,而現在他被困在某個地方,被監禁而痛苦。這太不公平了,我根本無法想像。

『那麼你有找到讓他回來的方法嗎?』我若無其事地問,但我想我熱烈期盼的眼神出賣了我。賽佛勒斯專注地看著我然後聳聳肩。

『有…也沒有。』

『你是什麼意思?』

『這裏有一個方法,但是我不認為我有可能辦得到。』

『那麼,或許我可以辦得到?』

『你離這些遠一點,路平。我並不會笨到要告訴你。』他歎說。

『太晚了。因為我已經在這裏了。』

我說的話讓我內在的某些部分顫抖,但是我希望他不要注意到。他卑鄙地笑,討人厭的笑容。

『你是怎麼想的,路平?為什麼大家不輕輕鬆鬆去帶回他們所愛的死去的人?只是因為這是黑魔法,而且會以被監禁到阿茲卡班做為懲罰嗎?』

『因為黑魔法讓你墮落。』我說。

『而且因為每一件你得到的東西,你都必須付出代價。而你得到越多,付出越高。』

一種細微不安的感覺纏繞著我。

『哪一種代價?』

『我不知道。可以確定是某種你不想失去的東西。』

『你將要付出這個代價?為了天狼星--』

『我不會因為布萊克的緣故做任何事情,』他說,『我為了讓我自己精神健全而做。』

所以,這對你來說不是太高的代價?你憑什麼認為那對我來說會是太高的代價?

『天狼星是我的朋友—而我關心你。』

在這兒,我說出來了。愛的宣言。我試圖輕聲笑但是笑不出來。

『我要參加。』我又重複。

賽佛勒斯眯著眼睛充滿感情地看著我。然後他說

『這件事情,必須要有兩個人參與,所以…』

『我們要怎麼做?』

『這其實非常簡單。』

『簡單?』

『是的,就像你知道的,這不是第一次有人從帷幕後消失。而就像我們被教導的,沒有人從那裏活著回來。但是嚴格來說,那不是真的。帷幕會送回身體--利用一些不確定的方式—把身體丟出來。那要怎麼說?沒有靈魂的身體。僵屍。』

這讓我覺得噁心。這種事情發生在天狼星身上—最後還是不公平。他不應該得到這些。

『在獲得他的身體上應該沒有一些問題—做一個簡單的招喚儀式。重點在於要在同時間重獲他的內在,或是靈魂,或者不管你要叫它什麼的東西。我認為我們之中的一個將要死去小段時間。然後,當他將布萊克的靈魂帶回時,他就可以被喚醒了。』

『簡單。』

『是的。這就是為什麼我說必須要有兩個人了。』

『你想要擔任裏面的那個部分?』我問,但是我真的認為我會不顧一切地與他打架,假使他說了我不喜歡的事情。我不會讓他再死一次。他舔拭他的唇。

『我希望有其他的方法。但是你無法同時召喚身體又同時要監視布萊克的靈魂是否有一同回來。我可以同時進行這兩樣工作。』

『當然。』我說。他猜疑地看著我。

『如果你認為這將是一個從容不迫的閒逛…』

『從死亡之穀?我並不這樣想。』

我真的不知道我是怎麼想的,為什麼我覺得如此興高采烈?也許是因為他給我希望,終究將拉我離開內心中令人窒息的絕望。至少現在我知道我可以做什麼了--為他,為天狼星。

『但是你如何確定我們可以找到他?』』

他看著他自己的前方,他漆黑的眼中反射出微弱的光。

『我會負責這部分。』

『你是說你知道為什麼你跟他有關連?』我重複,『你指的是什麼?』

對於要告訴我的事情他似乎有些猶豫,但是他已經說太多了。

『在我上次短暫的死亡之前,我被迫和一個lamia…發生關係。我想他遺留一些魔法在我身上。我將在造成你死亡的藥劑中加一些物質來仿真相同的情境。』

我咽下苦澀的唾液。我不懂lamia。但我保持安靜。

『如果布萊克還在那裏,』他說,『我想他應該還在,我們就可以找到他。』

『但是我們可不可以…』我突然想到,『我們可以找阿不思幫忙?他一定會做的--你知道當你說沒有人關心時是不公平的。他只想到天狼星走了,就像每個人一樣。』

『我知道這是不公平的,』他痛苦地說,『但是路平,我們不能把阿不思牽扯進來。』

『為什麼?』

『你要怎麼說?「哈囉,我們將要做一些你能想像的黑魔法,你要一起來嗎?」他一定會阻止我們。』

是的,我想,對的。

然後我想不管那是多他媽的黑暗,我都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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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禮拜後,一個裝滿道具的箱子--一小玻璃瓶--會讓我死亡的藥劑,放在天狼星房間的梳子--上面有天狼星的頭髮,騎士墜鬼馬的骨頭,布萊克家族地窖中的骨灰--我們從呼嚕網進入布萊克的房子,然後現影到魔法部前。

賽佛勒斯跟我,鳳凰會的成員,擁有永遠的通行證,Kingsley給我們的,所以我們毫無阻礙地通過。那裏非常安靜,又黑又冷的夜晚,附近沒有任何人。

在放著帷幕的那個石臺上,賽佛勒斯開始高效率地做著準備工作,我感覺有點迷失,看著通道。哈利絕望的尖叫在我腦中回蕩,

『把他帶回來,救救他,他只是穿過去而已!』

『路平,』賽佛勒斯說,『你最好躺下。』

他沒有看我,當他不慌不忙地將骨灰灑在地板上畫一些圖案時,他的嘴唇緊緊抿著。我坐下然後躺平,不舒服地移動並且神經質地咯咯笑著。

『哇。好冷又好硬喔。』

一陣子過後,輕柔的腳步聲靠近,隨著沙沙作響的長袍聲,賽佛勒斯蹲坐在我身邊

『拿去。』他把玻璃瓶拿給我,『這個魔藥在你死後會讓你到達某個吊飾下。假如你感到任何危險,不管是多小的危險,或者你失去跟我之間的聯繫,即使只失去一下子,拉那個吊飾。它會給我一些訊息讓我立刻救你回來。』

『但是如果我們失去聯繫,你要怎麼知道?』

『我就是知道。』

『好吧。』我聳聳肩然後把魔藥靠近我的嘴唇。

『等一下!』賽佛勒斯的手緊緊扣住我的,阻止我,他的眼睛睜大又閉上,『你…你不需要這樣做。』

我可以說沒關係,我確實可以,或者我可以說我們討論過很多次了,但是我不說那些似乎會讓他感覺困難的話。我用手臂圈住然後抱緊他。

我不會失去的,我發誓,你也不會失去我。

當我們分開後,已經不需要說任何話。我從玻璃瓶中咽下又冷又苦的液體,然後仰躺回地板上。對我來說似乎是非常緩慢,但也許實際上只有幾秒,我身下那冰冷的地板,以及賽佛勒斯念著咒語的聲音開始消失。一點都不痛苦,每一件事情只是慢慢消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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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不久後我到達那裏了。那裏看起來就跟賽佛勒斯跟我說的一樣。我死了,有點驚訝地想著。只是感覺又不太像,嗯…這不是「真實的」死亡,還差得遠。好吧!如果他沒有喚醒我,我就會真的死亡了,會徹底地死亡。但是我對此並不害怕。

四周的世界又灰又朦朧,我清楚地知道我不能動,或者說話,沒有任何感覺。我可能連被絞死了都不知道。

我要怎麼找到天狼星?我懷疑地想著,更別說帶他離開這裏。

『一切都完好。』這是賽佛勒斯的聲音,我不確定這聲音從哪里來。為什麼我可以聽到?我知道聲音就在這兒。他在某處陪著我,即使是遠遠地。現在我知道當他說他會跟我保持聯繫是什麼意思了。

好奇怪,但他的存在的確讓我平靜。我突然間相信我可以做到了。我四處察看,然後我看到了。透過灰色的屏障,天狼星慢慢穿過薄霧。

這個震驚幾乎要讓我回去吊飾那裏。

我不知道,也許是因為我並不真的相信賽佛勒斯。但是這是真的,天狼星在這裏。

然後我看向他,我現在瞭解沒有任何事可以阻止我他離開這裏。他的確被困在這裏的事實讓我既痛苦又同情。我知道我最好跟他一起留在這裏接著一同離開。

『天狼星,』我說著且伸出我的手。我沒有聽到我說的話但是我知道我有這麼做,然後天狼星的眼睛,深藍色迷惘的瞳孔看向我,他沒有認出我,眼睛裏有可怖及深深的痛苦。

非常緩慢地,他抓住我的手?

『抓好他。』賽佛勒斯說。

我照做,然後說,『沒關係,獸足,我抓住你了。是我啊!月影,你記得嗎?』

他沒有回答,但是我知道某種不明的原因他有聽到我的話,我知道我必須持續說話。

『我正要帶你離開這裏。』我說著。

『喔,真的嗎?』

這是種喃喃的低語,就像是風的沙沙聲,就像我們身旁的淺灰色搖動這些話。我不知道它從哪來的,而且要感到不害怕其實是很困難的,但是我不會放掉天狼星的手。

『你以為我會讓他走嗎?』

『你是誰?』

我不知道我在問誰,賽佛勒斯大概知道。

『帷幕?』我震驚地問。

『為什麼我要讓屬於我的東西離開呢?』

我突然非常憎恨這個東西。它是怎樣?用一些陷阱,抓住活生生的人,然後把靈魂吸出再把他們身體丟掉?如果它是有知覺的,他竟敢對天狼星這麼做?

『你不是第一個恨的我人。』如果它真的是個什麼東西,我想這些話是在消遣我,『問題是你打算給我什麼?』

『為了他?』我問。

『為了他。』

我不知道。

『你的生命?或者引導你進來的那個人的生命?』

不要是賽佛勒斯的生命,千萬不要。但是我的生命,為了天狼星?這就是不要讓他再受苦所必須付出的最高代價嗎?如果可以,當初我為什麼不能阻止他掉入帷幕中?

『無法接受。』我聽到賽佛勒斯乾脆的聲音。

『不能?我想也是。』

若不是非得要讓它決定,這種討價還價還真的很有趣。

『不然呢?喔,對的,我知道了。你們可以給我那個。』

『不是我或他的生命,』我說,『不要是任何人的生命。』

『你不可以給我任何不屬於你的東西。』

『好。』我說

『你們兩個都是。』

過了一陣子我聽到賽佛勒斯說,

『好。』我記得他說過那是讓他精神健全的賭注。

『好吧,』帷幕說,『交易達成。』

在那之後什麼也沒有發生。然後經過一小段時間我意識到我們周圍的灰色沒有那麼沉悶了。我可以移動,讓天狼星跟我在一起。

我想我現在看到路了。薄霧似乎被某個昏黃的燈光照亮。賽佛勒斯與我同在的想法從未動搖。

『我們要出去了,天狼星。只要再等一下,』我說,『抓好,我知道你可以的。我們要出去了,我答應你的。』

我咕噥出來的話真是毫無意義又愚蠢,但我覺得這些話像是一些無形的細繩將我們聯繫在一起,而這就是我為什麼持續說話的原因。

『是了,就像這樣,相信我,我會帶你離開這裏的,天狼星。』

昏黃的燈光變得明亮,然後突然間我們被包圍在裏面。很熱,就像是薄霧裏隱藏了燃燒著的餘燼。燃燒的熱度變得強烈,好像下一瞬間我的皮膚就要起水泡並且脫落了。

我認為如果我現在不離開,等一會兒就會來不及了。

『雷木斯,現在!』

我回到吊飾底下,回到我知道應該到的地方,然後找到它,猛拉吊飾。它被扯掉,發出亮紅的光,當我扔下它時它爆炸了,下一瞬間我覺得天狼星的手脫離我的。一股強大的力量把我往下拉,當我撞回的身體時感到一陣昏炫。

我很快坐起,手仍然抓著我的胸膛,試著擺脫已不在那裏的吊飾。我的肺發熱,不是因為無氧,而是因為它再度充滿大量氧氣而感覺疼痛。我四處張望。就在我面前,通道的架子旁,天狼星站起來。

他的頭髮好長。長過他的肩膀,糾纏著,輕輕吹來的冷風讓帷幕飄動。他的衣服磨損,似乎一觸碰就會通通掉落下來—好像他穿著那些衣服好幾年—而他自己又瘦又蒼白,看起來很可怕。

他的眼睛,湛藍又狂熱,炯炯發光就如同我記憶中十六歲的他以及在阿茲卡班中監禁了十二年的他,他看著我,然後他灰藍色的唇咧開一個微小又困惑的微笑。

『月影,』他說,『其他人呢?』

在此同時我的眼角餘光看到一個穿著黑衣的人形無聲地癱倒在地板上

『賽佛勒斯。』

我用膝蓋爬向他,但太遲了,我無法接住倒下的他。他全身軟綿綿,我把他放在我的腿上。他的眼睛緊閉--而他的臉非常地,完完全全地蒼白,除此之外他的嘴角不停地淌流出血。他的身體在我手上完全鬆軟。

我恐懼地看著他,心中一片空白,一個恐怖的想法征服了我。帷幕說它不會拿走任何人的生命,它不可能說謊吧?他還沒有死,他不能死!他不能死!

我觸摸他的臉龐,他的皮膚很冷,但不是那種冷,不是死去時的冷;而我茫茫然地甚至無法察覺他到底有沒有呼吸。

遠遠地我聽到腳步聲靠近我的身後。一定是天狼星。他說,用一種困惑的聲音,

『石內卜在這裏做什麼?他怎麼了?』

我真是個笨蛋,我突然驚醒,抓起我的魔杖然後揮動著,

『Ennervate』沒有反應,『Ennervate』

什麼都沒有,什麼都沒有發生。沒有火花,沒有移動中的能量,我無法感覺魔力流經我的手跟魔杖時那種熟悉的顫動。我納悶著有件事情不對勁,喔!不!拜託!不要是現在…

我知道我拼命重複著又大又傷痛的聲音。但是他不能在我面前死去,他就是不可以,他知道的。

『Ennervate』

在我身後,空氣中流過一陣風,我感覺到一個微小的顫動穿進賽佛勒斯的身體。他的肋骨緩動,眼皮顫抖。

『看在梅林的份上!雷木斯。』天狼星急躁地說。

我感謝地看著他,然後看回賽佛勒斯,我迎接猛然張開的黑眼凝視。他盯著我然後小心翼翼地摸他的頭。

『你跌倒時撞到地板了。』我笑著說。

『感覺是這樣沒錯,』他低聲咕噥然後從我旁邊離開坐起。他搖搖晃晃,一定還覺得很困惑。『你還好吧?』

『是啊。』我說

他蔑視地往上看著天狼星。

『那這個東西呢?』

『這個東西剛剛在月影像白癡一樣大驚小怪時,把你從冰冷的狀態拯救回來。』天狼星說。

『喔,我知道了。它的靈魂完全回來了。這不讓人驚訝。看來即使死了七個月也不會傷到它的腦袋,因為它根本沒有腦。』

『閉上你骯髒的嘴,石內卜,不然我…』

『不然你怎樣?』

除了言語裏的侮辱之外,賽佛勒斯話中似乎有某些特別的含意刺穿進天狼星的意識。他先盯著帷幕,接著看向我跟賽佛勒斯,然後他扯住自己糾纏頭髮的尾端,驚懼地看著它。

當他開口說話時,聲音是嘶啞的,

『哈利在哪里?』

『在霍格華茲。』我回答,試著用我的聲音讓他冷靜,『他很安全。』

『多久…』他吃驚地跳起來,眼睛晦澀,當他看向賽佛勒斯時則充滿痛苦及憎恨,『你剛剛說七個月?』不管他的聲音多冰冷,我都可以清楚地讀到某些東西-一個請求:拜託向我保證。拜託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天狼星。』我伸出手,但他猛然退後,他的手埋進紊亂的長髮中,投給我一個瘋狂的目光,慢慢走到通道前。我感到一種可怕的痛苦:要是他又走回那裏,或者又被推進去了呢?

『七個月。我不記得。我不記得任何事情。這個婊子,Bella,抓到我,然後…真噁心…我記得我想到哈利一定會很擔心。』

我聽到賽佛勒斯那裏傳來一點嗤之以鼻的聲音,然後他搖搖頭,也許是與天狼星所說的比較起來,他自己想太多也做太多了。賽佛勒斯仍然坐在地板上,手肘支撐在膝蓋上,額頭埋在手掌裏休息。

天狼星站著,狂野地看向四周。

『那我是怎麼出來的?』

『妖術(Necromancy)。』從賽佛勒斯手掌底下傳來的聲音聽起來模糊又疲倦。

我可以看到天狼星在腦中整理了這句話。

『你…你…但是為什麼?』

『你不明白,布萊克。因為你不記得任何事情。』

『我沒有在問你!月影,你有參與嗎?這是黑魔法…』

『我就跟你說他不會感謝你的。』

『這說來話長啊。』我說,『我們可以在別的地方討論。我們必須離開這裏了。』

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之前我沒有注意到,但現在我覺得體力耗盡,頭昏目眩。我抓住賽佛勒斯的肩膀撐住自己-感覺他在我大腿上稍稍支撐住我。這個觸碰,即使是那麼細微,仍傳給我一股明確的溫暖波動,讓我覺得寬心多了。

從天狼星的喉頭中傳來明顯的吸氣聲。我感到他投給我們的視線而與他的注視相觸,看起來他好像要說什麼但是沒有說任何字。

我感覺背脊一陣涼意。我沒想到會是像這樣的。我沒猜到。天狼星那時不在,他不知道任何有關於我們之間的事情。

天狼星眯著眼睛,我可清楚看到他在回想當賽佛勒斯昏過去時我做了什麼。我深深吸了一口氣。

『七個月了,天狼星。』

他用一個手勢阻止我,突然跌坐在帷幕前的地上,然後將他的臉埋在手掌中。

天狼星花了大約三分鐘就自己拉回來。這就是我一直欣賞他的:面對那些毀掉他生命的東西的才能。他站起來,用一個淺淺的微笑看著我。

『我們要去哪里?回我家?』

『是的。』我說。

天狼星啪地一聲消失,接著賽佛勒斯也消影了,而我…我突然瞭解我無法做到。

並不是我忘記要怎麼做。我非常記得方法,在六年級時我高分通過了考試。但現在我的身體就是不知道要做什麼。並不像當初我一開始學習(消影)時一樣-當時我感到害怕,但我仍然知道我做得到。

現在它就是…它就是不再在我身體裏了。

我回憶起我剛才嘗試喚醒(Ennervate)賽佛勒斯時的無助-然後揮舞我的魔杖。

『Nox』

光線甚至連閃都沒閃。

『Incendio. Wingardium Leviosa. Accio chair』(一堆咒語)

我搖晃魔杖,感覺隨著每一秒、每一個無用的命令,都令我內在的某些東西結冰。賽佛勒斯跟天狼星啪地一聲回來,看起來很擔憂,當他們看著我時有點惱怒。

『你打算在這裏待一整晚嗎?』賽佛勒斯說。

我痛苦地看著他說,

『我無法消影。』

『當然你可以的,月影。』天狼星鼓勵性地說,接著看看我手上的魔杖,想起了某些事情。他急促地深吸一口氣。我回答他沒有問出來的問題。

『魔杖沒有任何作用了。沒有魔力。』

現在我知道我付給帷幕的代價了。我變成一個爆竹。

梅林啊,或者我應該要開始說「老天爺啊」,像麻瓜一樣?我別想再用魔法了,以後都別想了。

『我們得把你帶離開這裏。』賽佛勒斯說。

『呼嚕網。』天狼星說,『我們來的時候那裏有一個,我記得。』

天狼星走向門,此時我感到有冰冷的手指小心地撫摸我的手腕,並仔細收起我的魔杖。我瞥向賽佛勒斯,想到我一定看起來很淒慘,我很怕他會安慰一些對我來說沒有什麼作用的話,然後我終將發現這一切是真實的。

但是賽佛勒斯不是會安慰人的人,所以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牽著我的手往前走,就像是當時我在帷幕中帶領天狼星離開時做的一樣。

天狼星說對了,那裏有一個呼嚕網,現在我也記得了-當時我們穿過這個強進入魔法部來叫回哈利跟他的朋友。天狼星站在那裏抓起一小撮粉末。

『我們走吧!雷木斯。』

對了,他們其中一個可以帶我一起從呼嚕網離開。

『我帶他一起走,布萊克。』賽佛勒斯的聲音厭煩且此時充滿憎恨。

『你怕自己一個人孤獨地離開嗎?怕我在你回來之前關住火爐嗎?』

『我不會比你晚多久的,布萊克。但是不,我不怕任何東西。』

『放開雷木斯,他不是你的。』

『也不是你的。』

情勢一觸即發。

『停止。』我突然打斷他們,『走吧!天狼星,我會跟賽佛勒斯一起跟在你的後方。』

我想要是賽佛勒斯用勝利的眼光看天狼星,我就會揍他。但是他可能太累了沒辦法這麼做,他看著地上,臉色蒼白而精疲力竭。

天狼星在綠光中消失,然後我們走進火爐中。賽佛勒斯的雙手緊緊抱住我的胸膛,突然間我希望這一刻能維持久一點,就只有我跟他,在一起。

『古里某街十二號。』他說,扔下粉末。

---

我們跌入天狼星家的火爐,賽佛勒斯的手臂仍然緊緊地抱著我,然後放開,我感到有一點失落。天狼星伸手向著我,我抓住他走了出去。賽佛勒斯拍掉他長袍上的煤灰,臉上表情疏遠冷淡。

天狼星稍微笑了一下,但那是一個讓我的心向著他的不確定笑容。當他站在那裏,在他房子的大廳中,手插入口袋,看起來很不協調。在長髮、襤褸的衣服以及過於蒼白的臉色下,他好像一個鬼魂,

『房子改變了。』他說。

我突然瞭解了,我們改變這裏的很多東西,哈利跟我。

『我住在這裏,』我尷尬地說,『阿不思發現你的遺囑。很抱歉。』

『喔,月影,真的,你可以一直住在這裏。我的房子就是你的。』

『但是這不是你的房子!』掛在相片上的垂簾掉落,布萊克夫人刺耳的聲音充滿大廳的每個角落,『你這個背叛家族的渣碎,你竟敢帶著這個畜生回來這個房子?』

『這裏只有一個畜生,母親,』天狼星說,『而她就在我面前。』

『變態!連我的腰都覺得丟臉!』

『你的腰?拜託不要讓我想像那個讓人發瘋的畫面。』

這真的很奇怪,他們是多麼容易就進入這個(爭吵的)模式,就好像他離開的這七個月、好像她嚎哭她的兩個兒子竟敢都離開她的這七個月並不存在。。

另一方面,看到天狼星都沒有改變真令人安心。但同時間我覺得累到幾乎要衰弱地發抖了。好像每個月圓之夜後的感覺。突然間我覺得想到這很噁心。我很確定狼人的能力沒有跟著我的魔力一同消失。爆竹加狼人,這是怎樣的組合?

我感覺到賽佛勒斯的凝視-由每次的相處中我已經學會去感覺他的眼光了。我回看他,接觸到他大睜又疲倦的視線,熱情的雙眼。當我反視回去時,有一些東西在我內心,比起這個(注視),我想得到更多-一個觸摸,一個實質上的東西-我沒有得到的那些。然後有一個微小恐懼的聲音在我內心尖叫:「你是一個爆竹。你覺得他現在還需要你嗎?你覺得他現在還想要你嗎?」

我知道若我跟他交換位置,我也不想要我自己。沒有魔法的我算是什麼?什麼都不是!什麼都不是!魔法是我生活的一部份-魔法就是我。

我看向站著的天狼星,雙手在他胸前交叉,與他的母親爭吵,突然有一個想法震驚了我。要是我事先知道我要付出什麼代價,我還會答應嗎?

我是否覺得-讓天狼星復活,讓他再度回來-的這個代價太高了?

這讓我害怕,使得我腦海中只能充滿這個想法。是否人們的生命比任何東西都還重要?他也會為我這麼做嗎?

我不知道。

我現在真的是一個妖怪了,其中的一種。

『閉嘴,你這個醜八怪!』天狼星把屏障重新蓋上畫像,日後它安靜了。他轉身看向我們,『我需要喝一杯,你們要嗎?』

他走向櫃子拿出一瓶火燒威士忌。這就是大約一年半前他重新開始生活的方式;哈利和我還是不太能喝。他倒滿一杯,另一杯給我,然後對著賽佛勒斯比手劃腳:看看他,再惦惦杯子的重量,好像在說他是否不該倒滿杯子。

我歎了口氣。我希望他不要這樣,至少現在不要,在我感覺精疲力竭快要昏倒的時候。此外,賽佛勒斯也沒有碰杯子。

我想我應該做一些事情,做一些重點提示。不管賽佛勒斯跟我之間將會發生什麼,我不能讓我們的感情像這樣的消失。我不能讓當初我們在霍格華茲那些年的情況回來;很多事情都改變了。我必須讓天狼星清楚地知道。

我走到賽佛勒斯旁邊,看著天狼星。這並不容易,我的眼睛裏面好像有沙子一樣地刺痛。當天狼星放下火燒威士忌時,我與他的眼神交會,雖然他微笑著,但我想他完美地瞭解了。他總是我們之間最聰明的那一個,他是第一個猜出我是狼人的。

『我不希望我們之間有任何誤解,天狼星,我們…賽佛勒斯跟我現在在一起了。如果這惱怒了你,我會離開你的房子的。』

我強調這些重點,不理會內心中讓我不安的低語:「一個爆竹,一個爆竹,他不需要你的,他會離開你的,他會拋棄你的。」

但我心中強烈清楚地知道那無所謂。如果賽佛勒斯離開我…好吧!那將是他要做的。我必須儘量地說出我的感覺。在一生中我總是畏於做這件事情。

『得了吧,月影,』天狼星用一種不常見的笨拙方法擺擺他的手。『我說過這是你的房子。你可以在這裏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他的聲音聽起來非常壓抑,『這是你的選擇。』

每個他說出來的字好像都是反話。他就像是要試著藏住憤怒的孩子。但他仍然說了,而我很感激他。我希望他會堅守他的話。

『只要別在我的床上做愛。』他下了結論,用一個別腳的笑話,不過我仍然感激他。賽佛勒斯輕蔑地哼一聲。

『放心,我沒興趣在壁爐前的破爛布上做這件事情。』

該死。他就是不能保持安靜嗎?

『注意你的嘴,鼻涕卜。』我看到天狼星的手伸向魔杖而賽佛勒斯則握緊他的。『你可以在月影面前裝模作樣當好人,但是你騙不了我,你這個他媽的食死徒。我懂得更多。』

『你一直都懂得更多,不是嗎?布萊克。告訴我,在另一邊的感覺如何啊?比阿茲卡班還不幸嗎?』天狼星變得蒼白。『喔,我忘記了,』賽佛勒斯拖長音調慢慢說,『你一點都不記得了。』

我回憶起當他說這些給我聽時溫和的聲音:

「那太不幸了…一個有理智的人不能待在那裏。」

『夠了!』我從桌上掃下杯子。它跌到地板上破碎。火燒威士忌的味道四散且令人厭惡。我憎恨地看著我所造成的一團糟,我的鼻孔好像在燃燒所以我試著不吸進那味道。接著那玻璃碎片跟水漬消失,而賽佛勒斯收回魔杖。我覺得非常感激。

『我必須走了,』他說,『我明天一早有課。我會跟阿不思報告發生的一切。』

拜託不要走。

『那哈利,』天狼星重新振作說,『把哈利帶到這裏。』

『如果校長認為有必要的話。』

他投給我粗略的一瞥,在走向呼嚕網之前;那瞬間他的臉流露出一個非常強烈的神情,我並不能真的讀取他的意思。我希望我可以。我希望我知道他的感覺。我希望我可以說一些讓他留下的話?我希望他想留下來陪我…

『再見。』他說,然後在壁爐中丟下一撮粉末。

---

當我看到哈利跟天狼星相見的那一刻,對於我們帶回天狼星的做法是否正確的一點懷疑都蒸發掉了。這個男孩從呼嚕網中跌出,衣衫淩亂,帶著小狗的眼神,抖掉煤灰-然後他往上看。

『天狼星!』這幾乎是一個尖叫-下一刻他撲向天狼星,雙手抓住天狼星的衣服,臉埋在他的胸膛。我從沒看過這樣的哈利;比起快樂,他總是對我顯示出更多他的憤怒。

但此時他緊貼著天狼星,幾乎要把他自己牢牢粘住他,好像要試著用他全身的細胞來確定天狼星是真實的。他的呼吸又大又吵,比較像啜泣,在喘氣聲中他持續說著;

『天狼星!天狼星!』

天狼星拍打哈利的背,他的臉傻傻傻笑著。

『沒事了,哈利,我在這裏。』

阿不思用疲倦又憐憫的眼睛看著他們。我猜當他看著我時的眼神從沒那麼同情過。

我也同時發現賽佛勒斯不在這裏的事實,他沒有跟阿不思以及哈利一起回來。

『雷木斯,』鄧不利多說。我在他的凝視中強做堅強。

『校長。』

『我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

這倒新奇;這讓我覺得尷尬,但要是他不知道要說什麼,那我來說。

『我十分確定我已經做過什麼了,先生。如果你要把我呈報給魔法部,我非常可以理解。我只是想要強調這都是我的主意,我自己一個人做的。』

阿不思專心地看著我,然後,令人難以置信的,他的眼睛裏有著饒以趣味的東西。

『你是對的,雷木斯。你已經到達我認為你應該可以預知你行為後果的那個年紀了。所以,處罰你…我不認為那是一個重點。』

我不知道要怎麼回答,所以我只有咽了咽口水不說什麼。

『但是為什麼?』哈利總算把他自己從天狼星身上剝下,然後看著阿不思跟我,他的眼神很快地變得熱烈。『你說他已經死了。』

『我猜,我曾經是的。』天狼星說,認錯似的聳聳肩。從他口中聽到這些話真是奇怪;他看起來又瘦又蒼白,但我不認為有任何人的眼神比他更有活力。我想是讓他從阿茲卡班逃出的存活決心使得他在死亡的世界中不溶解。

阿不思沉默;他不打算幫我。

『我們…』我開始說,『我…使用了necromancy(妖術)帶回天狼星。』

為了某些原因,哈利看起來並沒有受到驚嚇。如果他在一個巫師家庭中長大,他就會被嚇到。但現在他看起來好像是「那又怎樣?」為什麼你不早一點做?他的手仍然抓住天狼星衣服的邊邊;他看起來就像是害怕讓母親離開的孩子,或者她將要離開一般。

然後有些東西掃過他的臉。

『這就是佛地魔做的(那種事)嗎?』

『不,』我說,『不完全是』

『我沒有紅色的眼睛,不是嗎?』天狼星說。

『那太好了。』哈利轉向我並且非常認真地說。『謝謝,路平教授…雷木斯。』

我曾經要他叫我的名字。天狼星看著我,頭歪一邊,他蒼白的臉上充滿熱情跟歡愉。

『是的,』他說,『謝謝你,月影。』

我無法承擔道謝。我突然間無法再站立了。他們感謝我!我是一個爆竹…一個爆竹!

我大辣辣地轉過身往樓上走,回到我的房間,不再回頭看。

---

『我不知道你的魔力是否會回來,』阿不思說,『我希望我可以回答你,雷木斯。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也許會吧』

我知道,我模糊地想著。它不會回來了。帷幕非常清楚地表示,「交易達成」,我已經開始承擔了。

『喔,還有雷木斯,』鄧不利多說。『有關於把你帶到魔法部的事情。對於做這件事情我有一些困難。你跟賽佛勒斯不太可能會因為帶天狼星布萊克回來而被控告,因為魔法部一開始就不知道他死在那裏。

有一部分的我放心了。但是另一部份的我想著這並不能改變什麼。我仍然會一直驅使我自己揮動魔杖來「Lumos」或「Accio」,然後發現什麼都不會發生。

但我期待什麼?這是一筆交易,而我付出代價。難道我希望這個代價是某些比較不痛苦的付出嗎?賽佛勒斯警告過我,不是嗎?賽佛勒斯…

我站在壁爐前,看著那罐呼嚕粉。之前我做過那麼多次了,抓取粉末,到他的宿舍,甚至不用想就做得到。現在我無法再做到了。

而且我不確定我是否受歡迎。

『月影,』天狼星輕柔地說,走到身後,『你想要從呼嚕網去他那兒嗎?』

他真是慷慨,試圖這麼做,去拜訪他憎恨的賽佛勒斯。我沒有看他,搖搖手。似乎沒有任何事情阻止賽佛勒斯從呼嚕網來到這裏。當然如果他不想…

『這就對了,這才是個好男孩,』天狼星說。我知道他忍不住因我的拒絕而高興。他試著贊助我但是,喔梅林,他聽起來是那麼高傲!『不要想那個雜種。如果他像這樣的拋棄你-你擺脫得好!』

我試著不要退縮。為什麼他要這麼說?難道他不明白嗎?我不想要聽到這些;也許他沒有拋棄我,才過了一天而已。而且「拋棄」這個字聽起來多蠢,好像我是一個女孩一樣。

或許他發生了什麼事?我不知道,不是嗎?但是鄧不利多來這裏兩次,什麼都沒說。哈利在這裏花了一下午,然後妙麗跟榮恩也都有來訪。

『我們不需要那個婊子生的黏呼呼東西,』天狼星說,『我跟你在一起,雷木斯。』

我突然轉身,我的臉上一定有什麼東西讓天狼星倒退幾步。他的眼神看起受傷且不諒解。我沒有說什麼;如果說了,等一下我一定會後悔的。所以,我只是上樓,關上我身後的門。

他跟我在一起!他是什麼意思,他跟我在一起?當我變成爆竹的時後他有跟我在一起嗎?當我失去魔力的時候呢?

我是寂寞的。好像每一件事發生時,我總是陷入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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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天狼星用力撞進我房間裏。他沒有剃鬚,他的頭髮,剪到肩膀以上,一團混亂。而且他全身充滿威士忌的酒臭。他用醉醺醺、不快樂的眼睛看著我,然後含糊地說;

『月影,對不起,月影。』

為了什麼?為了再度復活?

他的眼睛停在我拿著魔杖的手上,接著變得更不快樂,當我發現他看到我拿著魔杖,我覺得憤怒襲向我,既使那是我的錯,而不是他的。

『月影。』

假如他再像這樣說我的名字,我就要詛咒他。喔,等等,我沒辦法。

『我不明白,月影。』

你要怎麼明白?連我都不明白了。

如果我能呢?

我想我從沒有完全原諒他在我們六年級時對賽佛勒斯的惡作劇,當時他以我的自由跟性命為賭注,只是因為他想教訓某人。我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他為自己辯解,而我說我原諒他-但在我心中深處,我想我把他剔除了,開始比我其他的朋友更不愛他。那就是為什麼我很快就相信是他背叛詹姆以及殺死彼得。

然後,三年前,他回來了,清白無罪,承擔了太多-他是我當時唯一擁有的。他需要我而我需要他,我們那時都很寂寞。

現在他又復活了,沒有過去消逝的七個月間的記憶,更沒有理由感謝我們為他做的一切-然後我…我是一個爆竹。

『拜託走開。天狼星,』我說,『拜託。』

然後,暫停了一段長時間,門關上了,我空洞地盯著手上的魔杖。我應該要折斷它-或者燒掉它-它現在對我來說有什麼用處?我不能一直紀念著已經永遠消失的事情。

喔梅林,我要怎麼應付這件事情?當初我發現我變成一個狼人時,很年輕,只是一個孩子,我不知道它需要我一輩子去面對,去應付。現在我知道更多了。

現在我沒有夠強的能力,或者愚蠢,來不顧一切地活下去。

但是我沒必要繼續活下去假使我不想要活了,是吧?我不怕-反正我曾經死過。我不會跟天狼星一樣因為我很樂意而且準備好要去那裏(死亡)了。那裏沒有痛苦,沒有羞辱,沒有日復一日的的奮鬥。

我可以做到。這很簡單。

不。

在慌亂之下我把膝蓋推向胸膛,抱緊他們。不。我不能這樣做。我沒有那麼軟弱。我不能對天狼星這麼做,不能讓他感覺內疚。我不能讓他一個人寂寞。因為他真的陪過我。像是詹姆,像是彼得,在我每個變身的夜晚。他們為了我成為化獸師。如果他需要我,我就得留下陪他。

而且我也不能離開賽佛勒斯。「是的,但是他先離開你了,」心中有個頑強的聲音說著,我強迫地驅逐掉它。如果他離開我-我必須確定這件事。縱使他做了…

我將也不會死亡。

也許他不關心我,也許他對我的感覺只有一點點。但是我很確定我對他的感覺-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改變。

早上天狼星宿醉了。他坐在桌子前,手抱住頭呻吟。我手裏拿著一杯咖啡餵他,一邊惡狠狠地說,

『記住下次你決定要喝光一整瓶時,自己來(喝咖啡)。』

『這喝起來好像鷹馬的尿。』

『我不知道。你才是花最多時間跟巴嘴相處的人。』

『巴嘴。』他抬起他一蹶不振的臉,祈求地看著我,『你覺得我可以重新找回他嗎?』

『鄧不利多把它送到Beauxbatons去了。我想那對它來說比較好,他可以比較常飛?。比把它關在房間裏好。』

『Yeah,是啦。』天狼星虛弱地說。

我覺得胸口刺過一陣痛苦的同情,我沒頭沒腦地輕輕拍打他的手臂。

接著在這時候,壁爐中突然發出綠光-一個黑色的人影尷尬地出現。

賽佛勒斯不慌不忙地拍打他的袖子,雖然我想煤灰在黑色衣服上應該看不出來,然後他看著我們。

他臉上沒有魅力咒,傷疤赤裸又明顯地跨在他白蠟般的臉上。他看起來好像很多天沒睡,我隱約想著。他的眼睛裏看起來充滿煩惱。

『哈囉,賽佛勒斯,』我終於說。

他看起來好像忘記拜訪別人時應該要打招呼。

『雷木斯。布萊克。布萊克,』他重複,『你介意讓我們單獨相處一下子嗎?』

所以他是來告訴我有關我們之間的事情了。他終於有足夠的尊嚴來跟我坦白一切。我記得當初我拒絕東施時她說的話,『我又不能阻止你。』

我覺得天狼星疑問地看著我,然後點頭。他站起來咕噥著一些有關「被逐出自己的房子」。

『布萊克,醉醺醺的。這個景象還真是個新聞。』賽佛勒斯眯著眼睛聚焦在他身上。天狼星咆哮。

『你給我聽好,你這個蠢貨。你要是只是打算要傷害月影…』

『天狼星,』我中斷他,『我可以自己處理。』

他看著我,點頭然後走出去。我盯著賽佛勒斯,他的手臂抱住自己就好像很冷一樣。

他的陰鬱觸動了我某些部分,我無法克制的希望用我的手臂環繞住他,感覺他的氣味,用我的唇觸碰他那不太乾淨的頭髮。我提醒自己一切改變了,他很可能不欣賞我去觸碰他的企圖。

『請坐。』我說。

他照做了,在桌子的對面,有點近又不會太近。我立刻站起來。

『你要喝一點咖啡嗎?』

我甚至沒有等他回答,走到爐子那,從杯架那裏拿起一個杯子。我很驕傲地發現我的手指非常穩定。

我看者黑色的液體流進白色杯子中,然後帶它回去桌子那裏。

賽佛勒斯蒼白臉上的黑眼睛,凝視著我。

『雷木斯,』他歎息著說,『關於發生在你身上的事情。』

不,我不想聽這個!我不需要同情。如果你想要分手,就分手吧!

『也有事情發生在我身上。』他說。

我盯著他。對了,付出的代價是我們兩個都要。但一定不是魔法,不是嗎?他使用他的魔杖,而且也可以用呼嚕網。

『看看這個,』他說,然後拉起他的袖子。

在他被俘之後,他的手臂就充滿了疤痕,但是我看到黑魔標記原本在的地方。骷髏頭不見了,現在那裏有紅色跟金色的紋飾,一個獅子,還有我勉強能讀的兩個小字。『RL』和『SB』

有一小段時間我只是呆呆地看著。

『很好笑,不是嗎?』賽佛勒斯刺耳地說,然後把袖子拉回去。『我認為這個他媽的東西有一個好笑的作用,讓我被你們兩個葛來分多約束。』

『這個…』我吞吞吐吐,『這是一個約束?』

『它還能是什麼?』

『給我跟天狼星?』

『是。』他輕蔑地哼。他一定是在控制的邊緣了。

『但是要怎麼做?』

『你想要知道方法嗎,路平?我還沒得到線索。只有在我看著它時才會注意到它。但我確定它應該類似黑魔王標記他的隨從一樣的運作方法。』

我的嘴越來越乾,我需要一段時間後才說得出來。

『它跟黑魔標記做一樣的事嗎?』

我不喜歡這個想法;我在各方面都不像佛地魔。我不會標記他。

『基本上,是的。它顯示出比被束縛者高的那一方的權力。』他的面孔扭曲,眼中的深深嫌惡幾乎是驚恐的。但至少他沒有說出「你的權力高於我」。『被約束的一方不可以對他的主人強加生理傷害。不能違反直接的命令。不能不回答直接的問題。當他的主人召喚時,被約束的一方必須前往。』他歎息著結束。

『你剛剛說「生理傷害」。那是不是代表你可以造成情緒上的傷害?』

『我猜應該是。』他冷笑。『我曾經做過,對黑魔王。我想當他發現我是雙面間諜時,他非常地失望。』

『另一個問題-你可以說謊嗎?』

『可以。』

所以,還不算太糟,不是嗎?我有了另一個想法。

『但如果這個東西取代了黑魔標記-,他是不是代表現在你已經從佛地…「那個人」那邊自由了?』

我知道他不喜歡聽到佛地魔的名字。也許,至少他現在不喜歡。

『是的,顯然地。』

『但這樣太好了啊!』

上個月的召喚,非常地殘酷,因為他沒有回應他們的方法。我花了很多個夜晚將他抱在手臂中搖晃,因為他無法待著,無法在劇痛中入眠。

『很好?』他的上唇翻起,露出牙齒,在這樣的生氣的表情之下我退縮了。『它奪走我的自由,永遠!』我瞭解;若是黑魔標記,他可以期待它被抹去,如果哈利被訓練好擊敗佛地魔。但是這個新的-它會跟我和天狼星的生命一樣長久。

多諷刺,因為他將天狼星從死亡中帶回。

『我被那個蠢蛋約束,服從他,』賽佛勒斯低語。『還有服從你…』

『等一下,但是我沒有了魔法,是否代表這個約束沒有用?』

『不。』他說,他的聲音冷颼颼,『它還是有用。』他的臉上有個空洞的表情好像他希望我現在就試試看,去要求他做一些讓他討厭而且非常痛苦的事情。『它像是燃燒一般,要我向你報告有關你的權力。』

它的確看起來腫脹又發紅。但是他話語中的言外之音讓我生氣。所以,他跟我說並不是因為他相信我而是因為他無能為力?

『你知道,』我平靜地說,聲音中有讓人窒息的尖銳,『不是嗎?我永遠不會對你濫用我的權力。』

他炙熱的眼睛盯著我,憤怒地,受傷地,摻雜著懷疑與希望的表情,糾緊我的心。

他不知道。當然了,他怎麼知道我不會傷害他?他被施暴得那麼慘,用那麼多種方式,而我不一定在他那邊。

我也懷疑他。

『賽佛勒斯,』我在他面前跪在椅子上,抓住他的視線對著我的。『我發誓這是我唯一一次使用我對你的的權力。請回答我。不要管這個約束,你憑自己的意願-知道我會變成什麼,我可能永遠都無法得回我的魔力-你仍然想要跟我在一起嗎?』

『是的。』他說。答案來得很輕鬆,稍微有點驚訝的方式,好像他沒有什麼其他可說的一樣。

我越過桌子傾身向他,且把我的唇送向他的。

感覺好熟悉,他的嘴屈服於我的,他的舌與我的相遇,嘗起來就像他-咖啡的苦味及薄荷牙膏-然後他的手扣住我的,將我拉得更近。當我將牙齒稍稍咬住他的唇時,他發出呻吟。

這段時間四周的什麼都消失了-然後我砰地倒在桌上;我的位置不是很好平衡。

他輕笑。我們移動然後在桌邊途中相遇,我把他的臉放在我的手裏,然後擁有一種頭昏目眩的感覺,約束沒有什麼可以做的。

從他被營救回來後的第一次,我覺得他徹底地屬於我。

『雷木斯,』他用一種細小又卑微的聲音說,我真高興聽到,就好像有東西在我腦中分解。

『是的。』我將我的鼻子摩擦他的,用一種非常傻的姿勢,但仍然感覺很棒。一部份的我希望在這裏,在這張桌子上他,把他的陰莖放進我的嘴中,然後直到我們兩個都射了才停止。但是另一部份的我希望每次都能慢慢地、仔細地、舒服地品嘗他。

我們彼此分開,賽佛勒斯的眼神非常狂野,他的臉龐有種復甦的興奮。他從沒有被我之外的人好好看待過。我想要再一次親吻他。

『我們走吧。』我握著他的手,帶他走出廚房。

天狼星在階梯上,手上拿著一杯威士忌,在他一個死很久的曾曾表兄的肖像畫前完全陷入沉思。

賽佛勒斯停下,而我也緊張。

『你必須告訴他,不是嗎?』

『不需要,』他說嘲諷地說。『他剛剛在偷聽。它(標記)不再灼熱了。』

天狼星轉向我們,眼中有複雜的情緒。我試著讀它:是歡樂、敵意或者嘲弄?我可以承諾永不使用我的權力-但是天狼星呢?恨他的天狼星呢?

我站在賽佛勒斯之前。

『天狼星。』

『我不需要你的保護,路平,』賽佛勒斯嘶嘶地說出,試著推開我。

『月影,你不需要干涉。』天狼星看起來不太確定,盯著地板看,然後勇敢地抬起眼睛看向賽佛勒斯。『我要跟這個蠢貨說一些話。你認為我是一個完全不懂信用的混蛋嗎?石內卜?』

賽佛勒斯那種冷笑的姿態讓我不用去懷疑他會回答什麼。

『嗯,事實上,布萊克,是的。』

天狼星的雙手緊握,杯子危險地抖動。然後,用極大的努力他才控制住自己。

『我聽到每一件你跟雷木斯說的話了。我得到那個(標記)。我對你有權力。但是你們是不是認為感恩對我來說只是空泛的承諾?你跟月影,你們把我從那裏救出,我欠你人情,石內卜。』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麼,然後我覺得我對天狼星感到驕傲,能說出口了,終於承認了。

『你的重點?布萊克?』

他真該死,為什麼他就不能讓事情簡單一點?

我打賭天狼星一定也在想同樣的事情。他啜一小口威士忌,然後用緊張的聲音說,

『我發誓永遠不會用我的權力去做任何傷害你的事情。或者讓你去做任何痛苦的事情。』

『或者羞辱的事情。』賽佛勒斯冷冷地加上。

『或者羞辱的事情。』

『你也不可以為了你的消遣使用它。』

『我不會為了我的消遣使用它,』天狼星從咬緊的牙齒中說出,『我能為你做什麼?你希望我在你面前鞠躬敬禮嗎?』

『然後看你的臉搖晃倒下?你醉得很厲害。』

一陣心驚膽跳,天狼星與自己對抗,然後獲得控制。

『好吧!讓我看!』

『布萊克,你這個混蛋,』石內卜嘶嘶叫道,當他卷起袖子時他的表情歪曲。天狼星睜大眼睛盯著那個標記,然後他瞭解了。

『喔,抱歉…直接的命令。我忘記了。』

『是啊。我怎麼能期待你記得幾分鐘前你才說過的話?』

天狼星怒目瞪視他。

我靠近並且將我的手放在賽佛勒斯的手臂上。我要怎麼處理像現在他們的這種情形?但是當賽佛勒斯靠向我,只稍稍碰我一下,然後我就感覺到經由他衣服袖子傳來的手臂的溫度,我想一切都會好轉的。

我們將一同度過。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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