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tri 的 HP Slash 創作

他睜開雙眼用力喘氣，一時之間不知道身在何處，接著感覺左邊有個人靠近，並且聽見熟悉的聲音。

『感謝老天你終於醒了，天狼星。』哈利．波特戴著圓眼鏡的臉從上而下注視他。『喝點水嗎？』

天狼星搖頭。『我在哪裡？』

『聖蒙果醫院。』

他放鬆地閉上雙眼，一會兒想起什麼從床上彈跳起。『賽佛勒斯…』

『我知道你會問。』哈利笑著說，往旁邊站一步讓他的教父有比較好的視野。『還沒醒。』

這個房間裡有兩張病床，位於他左側的那一張上面仰躺一個黑髮男人，天狼星赤著腳跑過去，幾乎把整張被子都拖到地。他跪在床邊仔細觀察，賽佛勒斯雙目緊閉呼吸平順，頭上纏繞的白色繃帶讓他看起來很悲慘。

『他，他…』

『巫醫說石內卜教授會睡得久一點，但不用擔心，他會醒來的。』哈利冷靜地說。『你確定不先喝一杯水？』

『不。』天狼星伸手撫摸昏迷的男人的臉頰，接著轉過頭。『但是催狂魔…』

『賽佛勒斯沒有接觸過任何一個催狂魔。』房間的另一角傳來雷木思．路平平靜的聲音。『巫醫提到他會有一些沮喪，但我想你會讓他再快樂起來的。』他歪著腦袋想了一下。『還會有一些頭痛，鑑於他頭上的那個傷口真的很嚴重。』

天狼星轉頭望向他的老友，高興地笑得露出牙齒。『月影。』他打招呼，然後突然瞇起雙眼，總算想到目前的處境似乎有點詭異。他記起自己闖進阿茲卡班，進行了一場很糟的劫獄計畫，還揍了一個政府官員。不，他揍了一個婊子生的變態雜種。『發生什麼事？』他問。『我們怎麼會在這裡？我以為，我以為我會被送去拘留所之類的。』

『喔，所以你在進行那個衝動無腦的計畫之前就已經下定決心要被逮捕了？』雷木思挖苦。

布萊克畏縮了一下。『你聽起來像賽佛勒斯。』他說。『我只是想救他。』雷木斯搖頭，而哈利的表情變得有些怪異。天狼星的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終於忍不住大叫。『好吧，我是個笨蛋好嗎？我當時很著急，我無法忍受讓賽佛勒斯待在阿茲卡班就算是一秒鐘。我不能失去他，我不能想像，我…』他的鼻頭慢慢變紅，聲音居然開始哽咽。『Fuck！這個混蛋！他怎麼可以讓我這樣愛他！』他重新面向昏睡中的石內卜，抓握住賽佛勒斯的手掌，把臉埋在手邊的床墊上。『Fuck！你這個混蛋！你這個混蛋。你怎麼可以讓我這樣愛你…』

房間變得靜悄悄，除了獸足吸鼻子的聲音。接著他們都聽見一個微弱的低沈聲音，就像鵝毛絨一樣絲滑。『像個男人，布萊克，不要哭哭啼啼。還有感謝你這麼用力掐住我的手，它成功轉移了我對頭痛的注意力。』

天狼星猛烈抬頭以致於頭昏目眩，驚喜地瞪住躺在床上的黑髮男人。『賽，賽佛勒斯？』

『手。』

『喔。』天狼星鬆開掌握，對著史來哲林傻笑。『你，你好嗎？』

『我很好，你呢？』石內卜語帶嘲諷。

布萊克不介意地嘻嘻笑。『你什麼時候醒來的？』

賽佛勒斯假裝思考。『正確來說是從你說月影之後。』

笑容變得有點尷尬，天狼星摸了摸自己的後腦。『所以你都聽見了。』

『是。』賽佛勒斯冷冷回答，然而天狼星注意到對方蒼白的臉色逐漸染紅，他忍不住上身向前在石內卜的臉上啄了一下，接著聽見雷木思與哈利不約而同的清喉嚨聲。

『我想我應該去幫大家弄些早餐。』雷木斯說。

『我的掃帚放在醫院地下室，我想去看看還在不在。』哈利說。

由於石內卜突然對被子上的花紋產生興趣拒絕看向任何人，布萊克只好獨自解決目前的尷尬場面。他從跪姿站起，撓了撓頭皮，哈哈乾笑。『我們可以自理，真的，去做你們打算做的事。啊，對了，』他想起之前的問題。『關於我們是如何來到這裡…呃，誰願意解釋一下？』

移往病房門口的哈利停頓，似乎有一些不知該如何開口。『我做了議會希望我做的事，說了議會希望我說的話。』他吞吞吐吐開口。『他們說只要這樣做就可以釋放你，並且特赦石內卜教授。』他聳肩。『所以，我做了。』

天狼星迷惑地望了雷木思一眼。雷木思點頭，從桌子上拿了一份報紙遞給天狼星。『看看這個。』他說。

天狼星攤開首頁，賽佛勒斯的黑色頭顱湊了上去，兩人沉默地看了一陣子之後天狼星憤怒將預言家日報摔到地上，大聲吼叫。『怎麼可以！這怎麼可以！Fuck！Fuck！』他全身發顫，伸手握住石內卜的。後者沒有甩開，臉色發白牙齒緊緊咬住下唇內側，黑色的雙眼沉默盯住落在地上的報紙。『賽佛勒斯？』天狼星柔聲呼喚。『賽佛勒斯，梅林，求你看看我，看看我好嗎？』前食死人沒有任何動靜，然而葛來分多可以察覺到細微的顫動從賽佛勒斯的身上輻射。他抬頭看向他的教子，眼中盡是不諒解。『你怎麼可以這樣做？』

對天狼星的問話哈利瑟縮了一下，雷木思大步走前拾起報紙。『這是很好的交換。』他慍怒說。『我不明白你的反應為什麼要這樣，難道你希望再度關進阿茲卡班？或者希望賽佛勒斯死在監獄裡？這對任何人都沒有幫助。』

『讓那個雜種擔任魔法部長又有什麼幫助？』布萊克張開五指揮向狼人手上的報紙。『他是個混帳，狗娘生的變態，他對賽佛勒斯…』

『天狼星。』不說話的石內卜沒有動作，低沉的嗓音低聲說。『不要。』

天狼星頓住，更用力捏了捏另一個男人的手掌。『我不…喔，我很抱歉，賽佛勒斯，你要休息一下嗎？』史萊哲林點頭，安靜地躺回床上將被子蓋到下巴，閉上雙眼，從頭至尾都沒有再發出任何聲音。天狼星整理病床上的男人，重新轉身面對屋裡的另外兩人。

『天狼星，我不知道這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也不在乎他曾做過什麼。』哈利突然說。『只要能換回你，』停頓。『跟石內卜教授，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天狼星沈重呼吸，握緊的拳頭慢慢張開又緊握，最後挫敗地垂下眼神。『是我不對。我一直都太衝動。』他痛苦地說。『無論任何事。』他緩慢地癱坐在床邊的扶手椅子，整張臉埋在雙手掌心裡，從指縫間瞄了報紙一眼。

報紙頭版是一張極大的照片，哈利．波特與新任魔法部長秘根．薩卡洛的合影。穿過整版的大標題寫著，「秘根．薩卡洛緊急救火，接替盧夫．坤爵重整魔法部」，副標題則是「哈利．波特：薩卡洛先生是我見過最寬容有愛的人」；頭版右邊報導另一則消息，標題寫著「挾私報復，坤爵不顧事實硬簽監禁令」，副標題則是「趁夜違法趕簽監禁令，巫審加碼緊急撤換魔法部長，盧夫．坤爵涉及瀆職恐將面臨牢獄」；左下角的位置有一條較小的版面寫著「隱形英雄默默付出，新部長特赦石內卜」，副標題則是「薩卡洛：石內卜忍辱負重協助贏得戰爭，應獲賠償」。

『獸足。』雷木思的聲音穿透房間內長時間的沉默。『這是政治遊戲，議會要這個人當部長，就會想盡方法達到目的，無論你有沒有去劫獄，最終都會是這個結局。』

天狼星的雙肩僵硬，憤怒的聲音從掌後發出。『Fuck！我無法接受。』

『我想，我們不得不接受現實，有時候討厭的人就是會掌權。』狼人試著安慰，『換個角度想，這個薩卡洛向我們保證賽佛勒斯將拿到鉅額賠償。』

天狼星緩緩抬頭，灰藍色的雙眼炯炯發光。『政客的保證只是說說而已的玩笑話。賠償？他以為給幾個錢就可以抵銷他做的惡事？可以洗淨他臭酸的靈魂？去他的，我們不要他的錢！』他大聲怒吼，滿面通紅。

『我要。』躺在床上假睡的男人雙眼緊閉，突然發出聲音。

『賽佛勒斯。』

『讓他實現他的承諾。』維持雙目閉住的假睡姿態，石內卜斷然說。『我要這筆錢。』

在這樣的聲明之後房間瞬間變得一片安靜，葛來分多們不太確定前類蛇人是不是認真。天狼星凝視平躺的賽佛勒斯，眼角的細微皺紋，倔強而稍微噘起的嘴角，忽然笑出聲音。『喔，史萊哲林。』他說，從椅子站起爬上賽佛勒斯的病床，鑽進相同的被子裡。石內卜睜開雙眼轉頭怒視化獸師。

『你要做什麼，布萊克。』

『我一直想這樣做，跟你睡在同一張床蓋同一條被單。』天狼星側躺，笑咪咪地望著另一個男人的臉。『然後像這樣看著你，直到撐不下去而睡著。』

石內卜整張臉都紅了。『下去，布萊克。』他氣沖沖說。『你要把我擠下去了。』

『喔，那麼我會這樣，絕不讓你掉到地上。』嘻皮笑臉的天狼星伸長手臂把史萊哲林擁在懷裡，下巴擱在後者的肩頭上。『你聞起來真棒。』

石內卜哼了一聲。哈利跟雷木思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了房間，所以石內卜也不再堅持要布萊克滾開。他的黑色頭顱往旁邊偏了一些，擱在天狼星的頭頂上。他們沉默地維持這個姿態，就在賽佛勒斯快真的睡著的時候，天狼星低聲開口。

『你會原諒我嗎？』

被吵醒的賽佛勒斯發出一個不置可否的聲音。『這要看你的表現。』

『你不問理由？』

『不，』石內卜說。『需要被原諒的事太多。』

天狼星不確定對方指的是誰，他收緊手臂，深深呼吸，將賽佛勒斯的氣味刻在腦中。『你需要什麼嗎？水還是食物？』

『我需要安靜。』

『喔。』短暫的寧靜。『你從什麼時候發現喜歡我的？』

『布萊克。』警告的聲音。

『喔。』

風從稍微敞開的窗戶吹了進來，天狼星瞇起眼睛望著飄起的窗簾。陽光透過玻璃溫暖整個空間，在地上留下矩形光影。他輕輕閉上眼睛，享受舒適的空氣，與懷抱中柔軟的軀體。

『布萊克。』這次是賽佛勒斯。『你睡著了嗎？』

『唔。』天狼星的回答透出睡意。

『你去過蘇格蘭的鄉下嗎？』

天狼星咕噥著。『嗯。好舒服。』

石內卜皺了皺眉。『你睡著了。』他輕聲說，睜開的雙眼盯著天花板。『我要搬到那裡，不要報紙也不要電台，不要知道任何有關他的消息。』他停住，咬住下唇，以耳語般的音量悄聲說。『你會跟我一起去嗎？』

睡著的男人沈靜呼吸。賽佛勒斯嘆氣。

『你去哪裡，我去哪裡。』擁抱住史萊哲林的葛來分多濃濁地說。『我們再也不分開。』

聽到這個的賽佛勒斯笑了，露出臉頰上的酒窩。他闔上眼睛，更往天狼星的懷抱緊靠。

『再也不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