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佛勒斯石內卜坐在離壁爐最遠的角落,心不在焉看著面前的場景。這些人不會理解黑魔王的力量有多麼龐大,他們在這裡討論要如何毀去那個恐怖的男人,依靠一個不到十七歲的未成年巫師,還是個波特。這真是他遇過最荒謬的事情。

他忍住一個呵欠,胡亂想著明天的課程,晚一點回到實驗室他得先備料,多準備一些,你很難預測學生會出什麼樣的狀況。還有等一下要批改的作業,葛來分多六年級,真是太美好,他已經迫不及待要給波特一個難看的分數。

白日夢進行到他逮到波特嚴重違反校規並且送到違紀委員會審查,在證據確鑿與眾人勸說下阿不思終於同意將哈利見鬼的波特退學處分,石內卜不自覺地露出得意的詭笑。

『賽佛勒斯。』

石內卜眨眼,發現廚房裡的每個人都盯著他看,尤其是布萊克那個混蛋,雙眼流露出的不屑與鄙視好像他是一隻溝鼠一樣。破壞規矩的葛來分多,賽佛勒斯鄙夷地斜眼瞄著對方,傲慢的混球,自以為英雄跑到魔法部還差一點害死鄧不利多的黃金男孩,布萊克沒能讓貝拉殺掉真可以列為本世紀最大憾事。賽佛勒斯從鼻孔發出哼聲,移開視線轉往鄧不利多校長。

『還是一樣。』他若無其事地說,成功隱藏方才的不專心。『黑魔王對失去預言一事仍然非常不高興。』用不高興形容是太過保守了,事實上在魔法部之戰後的每一次食死人聚會都是場災難。酷刑咒,切割咒,酷刑咒,燒灼咒,酷刑咒。少有人能逃過黑魔王怒氣,就連賽佛勒斯.石內卜,佛地魔最喜愛的魔藥大師也一樣。不過沒有人會想知道這些旁枝末節。『除此之外沒有什麼新的消息。』

失望的氣味,賽佛勒斯可以在空氣中嗅聞到,尤其當鄧不利多疲憊的雙眼注視時。『繼續緊盯,賽佛勒斯。』老校長淡淡地說。『並且隨時回報。』

『當然。』賽佛勒斯狡猾地低語。『每個人都有應盡的責任不是嗎?』然後意有所指地望向布萊克。

布萊克對他豎起中指,齜牙咧嘴。『Fuck you,鼻涕卜。』

麥教授不贊同地嘖了一聲,路平則是用手肘輕推布萊克並且瞄他一眼。石內卜想像在桌下路平的五指扣住布萊克的,腳尖輕摳那混蛋的小腿。噁心。『希望各位不介意,恕我失陪一下。』在突然的腹痛下石內卜盡其可能優雅起身,轉身離開會議室。

他在布萊克家的古老浴室洗臉,而後凝視鏡子中自己的臉。鼻子太大,嘴唇太薄,顴骨太高。他不止一次希望自己能長得更英俊一些,像布萊克那樣粗獷,或者像路平那樣精緻。但就如同每個人都瞭解他的惡毒與孤僻,石內卜清楚明白長相並不是那些人不選擇他的主因,而是賽佛勒斯.石內卜本身就不是個應該共享羅曼蒂克的對象。

好像他曾經有所期待一樣。

賽佛勒斯厭惡地揮去不該有的想法,顧影自憐不是他的本性,他該想的是如何在即將來臨的戰爭中保住哈利波特不知感恩的小命。以及自己的。

重整身上裹得嚴謹的長袍,賽佛勒斯迴身,眼角掃瞄到放置在古老浴缸邊緣的一個閃亮小東西。他彎腰研究,疑惑從前怎麼從來沒有注意過。一把鋒利的小刀,黑色閃亮的劍刃,握柄上鑲有黑鑽石般的飾品,寶石正中心濃黑得發亮,彷彿可以將任何人吸引進去。石內卜強迫自己別開注視,直起身體深深呼吸。他可以感覺隱藏在其中的黑魔法,不明顯,但邪惡。

這是布萊克家族的故居,整個布萊克家族就是黑魔法的代名詞。只是像這樣赤裸裸地將黑魔法物品光明正大擱置在肉眼所及的地方,不是布萊克—一個葛來分多—的特色。石內卜抗拒好奇心,抗拒拾起那令人著迷的工藝品,抗拒觀察分析那東西的衝動。他不需要另一個墮落,他已經接觸太多,失去太多,而且他答應過阿不思。但是,這個實在太誘人,在他接觸魔法的歷史當中從沒感受過類似的力量,如此黑暗,如此神秘…

『你還在這裡做什麼,鼻涕卜。』

賽佛勒斯從內心的拉扯中驚醒,對闖入的不速之客怒目而視以掩飾受到的驚擾。『布萊克。』他嘶嘶作響。『你難道不懂得什麼叫做敲門嗎?』

『這是我家,我可以任意闖進任何我想去的地方。』布萊克踏進原本空間就不大的浴室,裝模作樣地仰天呼吸。『做什麼事需要花你那麼久的時間,石內卜?不要是手淫,我不希望在我家地板上踩到你黏乎乎的精液。光想到你在這裡掏出那醜陋的東西就讓我作嘔。』

路平一定跟他說了。賽佛勒斯感覺耳根發熱,被羞辱的憤怒。『滾開。』石內卜斥喝,『你這自以為是、沒有教養的雜種狗。』他怒氣沖沖,伸手推開布萊克。

布萊克一定沒有想到對方會動手,他往後踉蹌,有點狼狽地扶住門框,接著露出牙齒並從喉嚨底部發出野獸般的低吼,整個身體撞了上去。賽佛勒斯被撞擊得向後,背脊壓到洗臉台並且失去平衡,在倒地的前一刻伸手抓住任何能防止跌落的支撐。他抓住浴缸的邊緣,以及放在浴缸邊緣的黑色利刃。

刀刃劃破他的手心,賽佛勒斯仍然跌坐在地。他反射性踢踹布萊克的小腿,讓對方跟自己一樣用力跌在地板上,然後撲上去揮拳。葛來分多速度很快,立刻伸手抓住石內卜的拳頭,以及另一隻打算作同樣動作的手,並屈起膝蓋用力踢了史萊哲林的下腹部。

石內卜吃痛往一旁倒下,一瞬間瞥見布萊克得意洋洋的笑臉。憤怒掩蓋理智,賽佛勒斯一把抓起落在地上的小刀,往前用力揮舞。鋒利的刀刃劃破布萊克驚訝的臉,在上頭留下一條血痕。布萊克怒吼,從牛仔褲的腰帶上抽出魔杖,同一時間賽佛勒斯也這樣做。兩根魔杖互指著對方的鼻子,杖頭發出劈哩啪啦的火花。

『Expelli…』『Taranta…』

他們的詛咒沒有唸完,因為兩根魔杖之間突然產生了一條彼此相連的黑線,拉扯著他們的魔杖。石內卜驚駭地看著那黑線擴大,發出銀色的光,越來越亮,直到壟罩他與布萊克的全身,將他們包覆在炫目的光芒中。

接著賽佛勒斯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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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頭痛欲裂,好像被什麼輾過頭顱一般。渾身冰涼,好像浸在冰水當中。賽佛勒斯睜開雙眼忍住嘔吐的感覺,慢慢從臥姿起身。他仍舊在古里某街十二號的浴室裡,坐在破裂的磁磚地板上,全身酸痛。而另一個男人則面部朝下趴在地上,大概是死了,賽佛勒斯惡毒地想。有些事情不對勁,石內卜把臉埋在右手手掌裡深呼吸,一邊思考。他和布萊克打了一架,如同往常,他們的魔杖之間產生連結,這通常不是什麼好現象。他慢慢抬頭,轉而觀看趴在地上的男人。

那男人穿一件包裹全身的黑色長袍,長袍寬大的袖子與衣緣散在身體周遭,活像隻落水的大蝙蝠。那男人有一頭及肩的油膩膩黑色長髮,從長髮間若隱若現的是,一具讓人印象深刻的大鼻子。

很顯然,那男人是賽佛勒斯.石內卜。

才是賽佛勒斯.石內卜。變身水,魔藥大師的第一個想法,某人喝了加有他頭髮的變身水。但為什麼?為了潛入鳳凰會?以目前對方倒在地上的狀況來看,這個假石內卜的任務嚴重失敗。

無論如何,向阿不思報告是當務之急。賽佛勒斯撿起掉在地上的魔杖,對假冒者施放捆綁咒。魔杖用起來不是很順手,也許是剛才的決鬥造成的後遺症。他扶著牆壁站起,忍住頭痛引起的惡心感,一手撥開擋住視線的捲髮。等等,捲髮?石內卜抓取一大把自己的頭髮貼近鼻子。黑色捲髮?他注視自己粗厚長繭並稍微發顫的雙手,更往下注視著自己的穿著,以及從牛仔褲褲腳露出的赤足。

喔,上帝,親愛的薩拉札.史萊哲林。賽佛勒斯害怕地抬頭望向鏡子,發現天狼星.布萊克正用恐怖莫名的表情回看自己。他不可置信地靠近鏡子,食指觸摸臉頰。梅林,他現在有了布萊克那混蛋的長相,藍灰色的眼睛,大小適宜的鼻子,有刀痕的臉頰,微張並大聲喘氣的嘴。石內卜回頭看著趴在地上雙手被綁縛在背後的假石內卜。如果他現在長得像天狼星.布萊克,那麼那個長得像賽佛勒斯.石內卜的假冒者應該就是…

石內卜不由自主發出絕望的呻吟,期望這一切都只是個玩笑。某人發現了在浴室昏倒的他們,也許是阿不思,那個可惡的老混球,然後在他們的喉嚨裡灌入摻有對方頭髮的變身水,幫他們換了對方的衣著。聽起來合情合理,很像葛萊分多會做的低級玩笑。

於是他蹲在賽佛勒斯…布萊克…呃,有賽佛勒斯長相的布萊克旁邊,推動對方的肩膀。『布萊克。』石內卜急促吼叫。『醒來,你這貪睡的懶散鬼。』黑髮男人呻吟,皺緊眉頭。喔,原來我的聲音是這樣,石內卜不幽默地想,更用力推動。『布萊克!』他聽著自己發出的陌生嗓音,感覺毛骨悚然。

假石內卜的眼珠在眼皮後顫動,終於慢慢睜開黑色的雙眼,楞楞地瞪著賽佛勒斯。『你,』他說,眼睛越瞪越大,最後整個人從臥姿用力坐起。『你是誰?』他尖叫。『Fuck you!你他媽的是誰?』在發現自己的雙手被綁縛在身後時更是兩腳亂踹大聲咒罵。

『閉嘴,布萊克!』由對方的激烈反應賽佛勒斯更加確定他的身份。『你這個豬頭,冷靜下來!』

『冷靜?你這該死的假冒者,你是誰?Fuck you!放開我,放開我!』布萊克一邊怒吼一邊掙扎著站起,然後踩到自己的長袍下擺又跌回地面。

歇斯底里面目猙獰的賽佛勒斯.石內卜實在不怎麼好看,魔藥大師覺得萬分丟臉。他抓住長袍的領口,把對方的臉拉進自己的。『聽我說,布萊克。我是石內卜,我們兩個…』

『鼻涕卜?』布萊克立刻大叫著打斷。『你這變態的雜種,你為什麼要假扮成我的模樣?喔,不,喔不,我知道了。哈利,哈利…』

布萊克一定是想到發生在魔法部神秘事務司的那件事情,黑魔王利用與波特之間的連結提供錯誤的影像,引誘那小鬼送上門。在這種慌亂的時刻還能有如此高明的聯想,布萊克不全然是個笨蛋。賽佛勒斯決定不跟對方廢話,直接拉起布萊克將那顆黑色的頭顱推到鏡子前。『看看你自己。』

鏡子裡反射出一個張大嘴表情驚恐的賽佛勒斯.石內卜,以及不耐煩又怒氣騰騰的天狼星.布萊克。有石內卜長相的布萊克從喉嚨裡發出怪異的聲音,大鼻子貼到鏡子上。『Fuck!你對我做了什麼?』

『我只是揍你一拳。』鏡子裡的天狼星假笑。

『你並沒有,石內卜。』鏡子裡的賽佛勒斯憤怒反駁。『而是我踢了你一腳。』

『在那之前你被我踹倒。』

『踹倒?你說那種女人般的力道叫做踹?』

要不是急著擺脫目前的窘境,賽佛勒斯幾乎就要讓自己陷入這種孩子氣無意義的爭執。『你認為現在是爭執這個的時機嗎?』他說。『我們不是應該先考慮該如何變回原本的模樣?』

『那快動手,鼻涕卜。這應該是你的某種黏糊糊的魔藥還是邪惡的黑魔法造成的吧?』天狼星從鏡子裡瞪長得像自己的史萊哲林。『還有不要靠我那麼近,快幫我鬆綁!』

『請相信我,布萊克,我一點都不樂意讓自己看起來聽起來聞起來像個葛來分多。』石內卜乾澀地回答,向後退開的同時順便幫布萊克鬆開手腕上的繩索。

布萊克轉身面向另一個男人,用賽佛勒斯的黑眼睛怒視,一邊摩擦疼痛的手腕。『除了你之外還有誰會做這種事?』

『我猜測這可能是阿不思的某種惡作劇。』石內卜不高興地說。愛操縱的老頭。『大概是變身水。等一小時讓藥水失去效能應該就可以。』

於是他們兩個,一個坐在浴缸邊緣,另一個坐在馬桶上,大眼瞪小眼。

『我們為什麼不去起居室等?』半個小時後布萊克忍不住問。『你不覺得廁所的空氣很不好嗎?』

史萊哲林冷哼。『你很樂意去外頭讓其他人嘲笑?』

『可是外面沒有其他人。』古里某街十二號的屋主說。『我來找你的時候他們都離開了。』他走到門邊往外探頭,又轉回浴室內。『而且你不覺得我們一起在廁所待那麼久會引起更多懷疑?』

石內卜咀嚼下唇內側,不得不承認布萊克比他想像的更機伶。『很好,我們出去。』

另半個小時這兩個男人在起居室度過,布萊克焦躁地走來走去,石內卜則直挺挺坐在扶手椅上陰沈地看著前方的一個點。家庭小精靈怪角曾經前去詢問石內卜對晚餐菜色的意見,布萊克立刻表達他想吃簡單的烤雞胸肉。

『怪角只有問天狼星主人要吃什麼,沒有問其他人。怪角一直在古老的純血家庭工作,一直只為純血巫師服務,怪角不想幫血統不夠純正的巫師準備晚餐。雖然怪角也不是心甘情願幫天狼星主人,要是布萊克夫人知道怪角竟然這樣做一定會要怪角用鉗子敲自己的頭。但是天狼星主人現在是怪角的主人,怪角只好勉強來問天狼星主人…』小精靈叨叨敘敘地唸,連頭都沒有抬起看向布萊克。

布萊克看起來非常生氣,舉起腳打算踢怪角的屁股,幸好石內卜即時擺擺手叫怪角滾回廚房。『我什麼都不想吃。』他說。小精靈仍然喃喃自語,但也順從地離開兩人面前。

『真是無禮的東西。』怪角走了之後天狼星咬牙切齒說。『我應該用抽屜夾他的醜頭。』

『不要忘記你現在有我的長相,布萊克。』賽佛勒斯提醒對方。『對怪角而言我才是他的主人。』

聽見這個的天狼星厭惡地抓住垂在臉頰旁的黑色長髮。『還要多久,鼻涕卜?我受夠你的油膩膩頭髮還有大鼻子。』

『你以為我很喜歡嗎?跳蚤咬得我又癢又痛。』石內卜威嚇地站起,牛仔褲讓他感覺不舒服。還有在布萊克的身體裡他發現對方真的比自己高了半個頭,令人憤怒的真相,他一直以為那個葛來分多只是穿了墊高的鞋子。『我猜它們都藏在你的手毛裡。』他舉起長有濃密毛髮的右手。

『我身上沒有跳蚤!』布萊克氣急敗壞反駁。『多毛是性感男人的象徵!看看你。』他一邊說一邊拔除左手袖口的鈕扣。『我敢打賭你跟女人一樣沒有手毛!』

賽佛勒斯想阻止已經來不及,天狼星粗魯捲起袖子,露出毛髮稀疏的左手前臂與上頭的黑魔標誌。石內卜的臉色難看,緊握雙拳全身發抖,究竟是為了憤怒還是被羞辱感他也不太清楚。『下地獄去,布萊克!』他嘶嘶吼叫。『該死的雜種狗!』

布萊克錯愕地看著自己的手臂,認知鑽入腦中,他慢慢抬頭看著另一個男人。『Fuck!』他說。『Fuck。這令人作嘔的東西…』

『閉嘴。遮住它。』食死人回應,走上前拉下布萊克的衣袖。『不要讓任何人看見。』他低聲說,轉身沉默回到扶手椅上再也不看對方。

布萊克沒有反對,安靜別上鈕扣,有一瞬間甚至想跟史萊哲林道歉。他們都知道石內卜的手臂裡藏著什麼,但親眼在自己手上看見的震撼感與茶餘飯後的閒聊仍然不同。天狼星無意識揉捏黑魔標誌的位置,即使那東西現在沒有任何動靜,他卻突然感覺怪異,就好像手臂被蜘蛛網沾附,甩不開的黏膩。

『已經一個小時了為什麼我們還沒恢復?』布萊克打破尷尬的寧靜。

石內卜皺著眉頭撫摸下唇。『不知道。』他不甘願地承認。『也許這比我們認知的還要複雜。』

『複雜?』布萊克開始擔心以致於聲音有些慌張。

『也許。靈魂交換通常涉及黑魔法。』聽到黑魔法布萊克瞬間瞪大雙眼,雙唇微張看起來很蠢。史萊哲林以藍灰色的眼珠怒視葛分多的深黑色,不習慣在自己的長相上讀到無知與恐慌。『我認為我們最好去找阿不思。』

天狼星呆呆地看著對方,忽然不知道想起什麼咧嘴而笑。『喔喔,不是我們,石內卜。』他興高采烈只差沒手舞足蹈。『只有我。不要忘記你不可以離開古里某街十二號。』

當知道對方指的是什麼時賽佛勒斯的雙眼瞪大。『你想偷走我的身份?』他柔聲問。『你以為你有本事假扮我?』

『這不困難,石內卜,只要表現得討人厭就好。真是個好主意。我迫不及待要幫哈利加分,給史萊哲林扣分。』有著魔藥學教授外型的布萊克快步走到壁爐邊,捏起一小撮呼嚕粉投進火爐中。『霍格華茲,校長辦公室。』他大聲說,壁爐燃起熊熊的綠色火焰。

『布萊克。』石內卜衝上前抓住對方的袖子,失去平衡而摔進壁爐中。『你這個愚蠢的…』

然後他們一起消失在呼嚕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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