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安靜。當他回覆意識時的第一個想法是這個。無論這是地獄還是天堂或是夾在生與死之間的渾屯,都非常安靜。天狼星小心翼翼把雙眼睜開一條縫偷偷觀察四周。沒有青面獠牙的死神,也沒有白色翅膀的天使,事實上這裡看起來像一間普通又古老的房間,他不禁有一些失望。完全睜開雙眼後天狼星從臥姿起身,發現自己身上沒半點遮蔽物,大概是因為死後不再需要那些。他搓揉有些暈眩的頭顱,接著撥開遮擋視線的捲髮。

捲髮?

喔,梅林,上帝,這真是太好了,他終於回到原本的模樣,而且,天狼星檢查肉眼所及的部份。完好如初。看來死亡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他慢慢踩上地板(地獄或者天堂的?總之有些冰冷。)環視這房間,發現另一邊也有另一張床舖,而且上頭躺著的還是…

『賽佛勒斯?』天狼星高興地衝上前跪在床邊。賽佛勒斯看起來也非常完好,跟他一樣全身赤裸,而且原本在石內卜身上的新舊傷口同樣完全消失。天堂(他決定稱之為天堂)果真是個好地方。他搖晃對方的肩膀試圖喚醒沉睡的男人。

賽佛勒斯輕聲呻吟,然後慢慢睜開眼皮顯露出迷惑的黑眼睛。『天狼星?』他疑惑地說,並且眨了眨眼睛。

這正是他夢想許久的願望,直接欣賞賽佛勒斯可愛的表情,天狼星忍不住低下頭親吻那對誘惑的嘴唇。被親吻的男人剛開始反應不過來,然而一小陣子之後便回應那親吻,並且越來越激烈。他們吻了許久,直到賽佛勒斯因為缺氧而退開。天狼星微笑著觀看對方潮紅的臉,手指伸出輕輕撫摸。『歡迎來到死後的世界。』他說。

賽佛勒斯皺眉,立刻起身左張右望。『你說我們在哪裡?』

『死後的世界,我不太確定是哪裡。』天狼星聳肩,坐到史萊哲林旁邊。『總之我們在一起了。』

『這裡是…』賽佛勒斯壓低音量並且緊張地看著房間裡唯一的一道門。『我認得這裡,天狼星,這裡是貝拉的家。』

葛來分多瞪大雙眼。『天堂長得像貝拉.雷斯壯的故居?』他不可置信。

『誰跟你說這裡是天堂?』觀察完所在的處境後石內卜說。『這裡是地獄。我,我那幾天,每天,每天都待在這裡,與黑魔王…』

發現對方突然性的恐懼,天狼星立刻伸手抱住。『噓,那過去了,不要想那些。』他柔聲安慰。『我在這裡。』

閉上雙眼深呼吸幾次後賽佛勒斯壓抑住恐怖的記憶,同時一邊思考目前的情境。『所以我沒有死?』他喃喃自語。

『沒有嗎?但是我記得我死了。』天狼星歪著腦袋。『我抓住你的手把刀子刺進胸口…』

『你說你怎樣?』魔藥大師抬起一邊的眉毛驚訝詢問,這表情天狼星總是學不會。

『我用你手上的匕首刺死我自己…喂,你要對我發脾氣嗎?』天狼星的食指戳了戳賽佛勒斯的臉頰。『是你先那樣做的。』

被戳臉頰的賽佛勒斯迅速抓握住另一個男人進攻的手指,鑽石般的黑眼睛深沈凝視著透出藍色的灰眼睛。『你沒有說謊。』他莫名其妙說了這句話。

布萊克疑惑。『什麼說謊?』

『你說你會先殺死我,再殺死自己。』石內卜沈靜地重複對方的許諾。『在逼不得以的情形下。』

想起那天的情話天狼星臉紅了。『嚴,嚴格上來說,我沒有殺死你。』他咕噥。

他不想爭辯這個,究竟是誰動手的再也沒意義,事實是天狼星願意為他而死,就如同他願意為對方付出生命一樣。長久以來賽佛勒斯以為除了自己的母親之外再沒有人會對他付出這樣深刻的感情,來來去去的一夜情只是短暫且虛幻的溫暖,無關長相,而是賽佛勒斯本身就不是個該共享羅曼蒂克的對象,從不會有人要他(好吧,他的確有所期待過。)

『我們是怎麼活過來的?』石內卜改而詢問另一個比較需要考量的問題。『黑魔王為什麼要把我們關在一起?』

布萊克歪著腦袋思考。『會不會是…』他慢慢自言自語。『在交換回來前我們同時刺死對方,讓詛咒產生混淆?』

這有可能,那本古老的小冊子並沒提到若發生這種情況會如何,大概是因為那些受到詛咒的羅馬奴隸們根本就不會做出跟他們一樣的行為。『那黑魔王…』賽佛勒斯突然瞇起雙眼,同時間天狼星也轉頭看向門口。

從門口處傳來巨大碰撞聲,淒厲的哭叫,接下來是彼得.佩提魯慌慌張張的求饒。『對,對不起,主人。』

『我讓你看守囚犯,你竟然敢睡覺?』聽得出來佛地魔非常不高興。『咒咒虐。』

房間內的兩人面面相覷,聽著那噁心的尖叫,然後是粗重的喘氣。『我再也不敢了,主人,求求您,求求您。』

佛地魔哼了一聲。『他們醒來了嗎?』

就像心靈相通,天狼星立刻回到他的那張床躺下假裝昏迷,賽佛勒斯也立即躺回原本的位置閉上雙眼,他們盡力平順呼吸,希望不要被察覺其實已經清醒。『還,還沒有,主人。』佩提魯結結巴巴。

『你一直在這裡睡覺怎麼知道還沒有?』佛地魔怒斥。房門開啟,兩個躺著的人聽見腳步踏進的聲音,停留一陣子之後同樣的腳步聲離開,門關閉。他們不約而同鬆了一口氣。『繼續看守,他們醒來後弄清楚誰是誰向我報告。』

『是,是的,我的主人。』蟲尾諂媚又恐懼的聲音,停頓一小段時間繼續。『為什麼我們不用警報咒就好?』

安靜,佛地魔大概非常生氣,因為接下來他們又聽見佩提魯的尖聲哭叫。『難道連警報咒會跟這個古舊的黑巫師宅園互斥的事我都需要向你報告嗎,蟲尾?』

『不,不,主人我錯了,我不該問…』

『做好你的工作,如果他們已經交換回原本的身體,』黑魔王冷冷拋下這些話。『殺掉石內卜。』

躺在床舖上兩個男巫師睜開雙眼驚異地互望,由此可見黑魔王還不知道他們已經解除詛咒,在弄清楚誰才是天狼星時佛地魔不敢妄自動手。

『怎麼辦?』天狼星以誇張的唇形詢問另一個巫師。

『抓住蟲尾?』賽佛勒斯用同樣的方式回答。

『好主意。』天狼星說。『我還有另一個想法。』

『最好是聰明一點的。』賽佛勒斯說。

無奈地瞪住史萊哲林,布萊克拉長嘴型。『港口鑰。』

『什麼?』石內卜張開嘴。

『港口鑰。』葛來分多重複。『在…他進來了。』

古老的門發出聲音,蟲尾鬼鬼祟探進一顆腦袋,並且發現兩個巫師都安靜地躺在準備的床舖。他斜眼瞄向天狼星的那一張,慢吞吞走過去。『無論你是誰,』他得意洋洋說。『你都落在我的手上了。』

『哈囉,蟲尾。』天狼星突然張開雙眼活潑地打招呼,受到驚嚇的佩提魯發出任何聲音前賽佛勒斯早已從後方接近,用力掩住他的口鼻及抱住那不停扭動的身軀。彼得掙扎,發出低沉的喉音,然而天狼星手腳快捷從他的袍子裡找出魔杖施放了噤聲咒,並將蟲尾從脖子到腳嚴嚴實實綁綑得牢實。『你該減肥了,蟲尾。』完成這一切的天狼星坐在地上喘氣,並且伸出右手與賽佛勒斯擊掌。

對房間丟了好幾個安靜咒、反偵查咒之後,天狼星把魔杖對準魔杖的主人。『謝謝你的魔杖,蟲尾。我們要走了。』他高興地說。

『這裡不能幻影現形你忘了嗎?』賽佛勒斯低聲提醒。『上次是幻影到外頭再走進來的。』

天狼星看起來有點失望,對受俘的巫師換了個語氣。『好吧,佩提魯。我現在要解除你的噤聲咒,建議你不要試圖發出聲音,我不能保證我會比黑魔王更仁慈。』他柔聲說並且冷冷假笑,然後解除詛咒。

『你是石內卜。』能開口的第一句話佩提魯就說。『你們還沒交換回去。』

兩個巫師互看一眼。『你比我想像的聰明啊,蟲尾。』真正的石內卜學天狼星的口氣。『你說是不是,賽佛勒斯?』

『沒錯,賽佛勒斯。』布萊克回答,一邊觀賞蟲尾迷惑的表情,忍住捧腹大笑的衝動。『我的靈魂分裂了,佩提魯。』他開玩笑。『你猜哪一個是好的賽佛勒斯,哪一個是邪惡的賽佛勒斯?』

『不,不可能。』蟲尾哆哆縮縮地說。『靈魂不可能分裂,不可能就這樣分裂。只有主,主人才辦得到。你,你說謊。』

他們不太清楚蟲尾打算表達什麼,這傢伙看起來正被嚇得語無倫次。『對,我說謊。』天狼星直接承認。『我是獸足,但不代表我對你會比較和藹。』

『你們換回去了?』蟲尾的兩隻眼睛再兩個巫師身上轉來轉去。『所以你是真正的石內卜?』他停留在賽佛勒斯身上。

賽佛勒斯狠狠瞪著面前被綑綁的葛來分多,柔聲開口。『你打算殺死我嗎?就像黑魔王命令的那樣?』

佩提魯眨眨眼,然後拼命搖頭。『不,不不不,我怎麼會呢?』他瞄了一眼布萊克手上的魔杖。『我一直都很崇,崇仰你,賽佛勒斯。』

『你不是在背地裡稱呼我是黑魔王的娼妓嗎?』石內卜吐出這些羞辱性的單詞。『你以為我聽不見?』

『那是,那是,哎呀!』天狼星用魔杖用力戳著佩提魯的臉,看起來非常憤怒,矮胖的化獸師試著閃躲。『不要這樣,我有幫忙啊,黑魔王救回你們的時候我有幫忙!』他大叫大嚷,幾乎哭了出來。

天狼星與賽佛勒斯同時開口。『什麼?』

發現俘虜自己的人對這個議題有興趣,佩提魯立刻加油添醋說了起來。『你們兩個就快死透了,是黑魔王把你們救活的。我負責餵生血魔藥,我餵了很多,獸足,賽佛勒斯。』

『佛地魔為什麼要救回我們?』天狼星懷疑地問。『我不相信你。』

『求求您,親愛的獸足。』聽見這個稱謂的布萊克整張臉皺起。『你不能死,黑魔王需要你。』天狼星裝出嘔吐聲,佩提魯接著看向石內卜。『但是我們不知道你們誰是誰,所以只好兩個都救。我有幫忙,我真的有幫忙。』

『好了,我相信你有幫忙。』拿魔杖的葛來分多不耐煩地說。『我再問你一個問題,老實回答。』

蟲尾的眼珠咕碌碌地轉。『我不能背叛黑魔王。』他嗻嚅。

『我只是要問你我的衣服哪裡去了。』天狼星裝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就是那件黑色的袍子。我快冷死了。』

賽佛勒斯加上一句。『我也想知道我的在哪裡。告訴我們這個並不會背叛黑魔王。』

『我不會要求你幫我拿來。』天狼星說。『你沒有損失不是嗎?』看見對方仍然在猶豫又補上。『然後我就會放了你。』

看得出來佩提魯很認真思考。『就在原本的地方吧,那花園。』他喃喃自語。『當時很亂,沒有人會注意那個。』

天狼星點頭,舉起魔杖對彼得施放昏迷咒,接著把他踢到角落。旁觀一切的石內卜對布萊克挑起眉毛。『你們還說我是狡猾的毒蛇。』

『當初分類帽要把我分進史萊哲林,是我求它別這麼做的。』布萊克聳肩。『現在我們得想辦法拿到我衣服上的港口鑰,在佛地魔發現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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