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tri 的 HP Slash 創作

『醒來，Snape。』

床上的男人咕噥著抱怨，翻身更往棉被裡縮。

『你答應過我，起來，天快亮了。』

將棉被舉高到頭頂完全掩蓋住臉部，尤其是雙耳，熟睡的男人滾到床上靠近牆壁的角落。

另一個男人似乎是放棄地離開，但一會兒卻回到床邊掀開棉被往裡頭塞進一大包不知道是什麼的袋子。賴床的男人瞬間大叫踢開棉被，黑色的長髮凌亂地往四周亂翹，帶著朦朧睡意的深黑雙眼立刻變得清醒，及氣惱。『你他媽的做什麼！』Snape大罵，『你這個見鬼的該死的雜種狗！』

『注意你的脾氣，油膩的老蝙蝠，你答應過我要早起。』

Severus Snape怒目瞪視站在他的床前露出勝利的邪惡笑容的另一個黑髮男人許久，最終總算不甘願地下床。『用這種方式驚擾我的睡眠最好有很好的理由。』一邊兇惡地說，他走進小木屋的衛浴裡。

門外的Black假裝委屈地對著浴室緊閉的門抱怨。『不過是冰塊而已。』

Snape從浴室牆上的小窗戶看往外頭，天還沒亮，整個天空沒有半片雲朵，明晃晃的銀河華麗地劃過黑緞般的蒼穹。新年過後就不再下雪，每一天的氣候都像今天一樣晴朗。他刷牙，替自己洗臉，抓起梳子將頭上雜亂的烏鴉毛刷整齊，惱怒地瞪著鏡子裡的倒影。

他搞不清楚事情怎麼會這樣發展。

跨年的隔天一早Sirius Black就出現在他的宿舍門口，一同以往不等屋主的邀請就直接進入房子裡。『親切的主人應該要請有禮貌的客人喝一杯。』坐在椅子上的Black這樣對他說。

Snape身上還穿著黑色的舊睡衣，因為整晚輾轉難眠而形成的黑眼圈掛在眼眶底下，額頭前的頭髮往上翹，臉色蒼白。他當時露出不整齊的牙齒對如此不客氣的Gryffindor做出威嚇的冷笑。『你不是有禮貌的客人。』他輕蔑地說。

『你也不是親切的主人，所以請我喝一杯吧！』

很特別的邏輯，於是他遞給Black一杯劣質的咖啡，甚至讓家庭小精靈送來兩人份的早餐。他沒有提起前一個晚上占星塔上的煙火，以及在大門發生的插曲。那是Black的私事，他告訴自己。

第二天Black仍然一早到管理員的小木屋吃早餐，然後是第三天及第四天。第五天Snape發現自己起床得很早，並且在桌上擱放一大壺黑咖啡跟兩份培根、雞蛋、圓餐包，坐在窗前瞪著木門。該死，他竟然有點期待。第六天也是，而且他對面的椅子上放著一張軟椅墊。『這椅子太硬了。』在鋪上自己帶來的深紅色椅墊後Black說，好像那是他個人專用的座位一般，奇怪的是前魔藥學教授一點都不想阻止對方。

第八天Black不僅在小木屋用早餐，晚上還帶來宵夜，離去前他在門口告訴屋主，明天要早一點起床。Snape隨意地哼了一聲。

所以這就是星期天早上七點半他在盥洗室裡準備的原因，通常週日Snape會允許自己睡晚一些，尤其在前一晚吃了宵夜還喝了點酒的狀況下。他將落在臉頰旁兩側的長黑髮塞到耳後，轉身回到屋子裡，Black已經站在門口，手上拿一件亮銀色的斗蓬以及一隻掃帚。

『你不會要我躲在隱形斗蓬底下吧？』Snape對著站在門口猛點頭的男人說。

『還有騎掃帚。』Black舉起手上的掃把，『當然，我來操縱。我們沒辦法向任何人解釋為什麼會有一隻無人坐騎的掃帚在天上亂飛。』

『你難道就不能做一些與你真實年齡相符的行為嗎？』Slytherin雙手在胸前交叉譏諷地說。『你是一個中年男人。』

『比如什麼？』化獸師聳肩，『吹牛？』

Severus Snape瞪視對方，有點故意出力搶過隱形斗蓬。『這麼做最好有很好的理由。』他恐嚇。

Black對他笑著眨眼。

『所以，Snape，緊緊抓住斗蓬，不用擔心掉落，我會從後方抱住掃帚。』41歲的Gryffindor男人跨上魔法掃帚空出正前方的位置。『喔，你看起來像吃了一噸的山怪鼻涕。』他評論。

Snape毫不懷疑自己的表情會有多麼優美，這樣子共同騎掃帚的方式太過於…親密。他想。他自認為與Black目前的關係應該是認識多年的死對頭而已，好，也許有一些輕微的友誼。『我可以坐在後端。』他說。

『來吧！老蝙蝠，坐在後頭容易被掃帚的樹枝刺傷。』Black的左手做一個邀請的手勢，『我的屁股皮比較硬。』

魔藥大師再度被對方怪異的邏輯說服，他輕手輕腳跨上掃帚柄，用斗蓬蓋住全身。坐在後頭的男人身體向前傾斜，兩手往前像要把Slytherin擁抱在懷中，胸口貼住Snape骨感的背部，手掌抓住Snape跨下前方的掃帚柄。

掃帚平穩地向上升高，躲在隱形斗蓬下的男人一手抓住斗蓬的邊緣，一手握住掃帚。Black的呼吸吐在他的耳邊，胸口一起一伏像正按摩他的背，Snape不太確定對方是不是故意。他專心看四周的景色，決定忽略胸腔不穩定又急躁的跳動，以及下腹部怪異的緊張。有幾個早起的學生在草地上散步或打鬧，一個Gryffindor的女學生在湖邊看書，坐在她身旁的男學生，Hufflepuff，正側著頭專心研究女孩的臉。

掃帚飛過南瓜田及溫室，越過城堡，不停往上，往上，最後懸浮在高空，Snaoe往下看，城堡像個玩具，學生們只是會移動的小黑點。掃帚後方的男人空出一隻手抽出魔杖在兩人周遭施放溫暖咒後說，『脫下斗蓬吧。』

Snape深吸一口高空純淨的氧氣後四周張望。『接下來呢？』他問。

『看著那邊的山。』Black指向層層疊疊的群山，在黑暗中只能看到依稀的山影。空中的風比較大，魔藥大師兩手抓住掃帚柄維持平衡，瞇起眼睛觀察Black遙指的山頭。什麼都沒有。他張開口正要說話，仍舊對他維持擁抱姿態的男人突然更加貼近，下巴擱在前座的Slytherin肩膀上。『時間快到了。』Black在他的耳邊輕聲說。

山那一邊的黑暗天空突然變成紅色，山的稜線在酒紅的光芒下輪廓逐漸清晰，突然一絲金色的光從山脈後方射往天際，接著越來越多的金亮光線衝出。伴著金色光芒的是一團白金色的發光體從山的後頭跳躍而出，像多切割面的璀璨鑽石般。隨著刺眼的發光體向上爬升，斑斕的壯麗亮光由山的那一邊逐漸往他們的方向移動，籠罩整個山谷，整個禁林，整個學校。然後，天空完全亮起。

『生日快樂，Severus Snape。』Sirius Black對看著壯觀日出的Slytherin說。

Snape的胸腔緊緊壓縮幾乎不能呼吸。他閉上雙眼，在腦海裡回憶方才看見的景象，那無疑是他一生中所見過最美麗的情景。Snape張開口，只能從喉頭裡發出沒有意義的聲音，以及粗重的喘氣。他不記得今天是自己的生日。

壽星終於睜開眼睛，回頭凝視下巴擱在自己肩上的另一個男人。『Black…』他說，不知道該說什麼。

Sirius Black灰色的眼珠在陽光下閃閃發亮，眼角的笑紋深刻地烙在臉上，回望黑鑽石般的深色瞳孔。他們靜靜地都沒有開口，然後Slytherin感覺到Gryffindor的身體更用力壓上他的背，頭顱向前伸，Sirius Black的唇貼上Severus Snape的。

Snape沒有任何猶豫就開啟唇瓣迎接探尋的舌尖。Black的味道是咖啡及小餐包，溫暖的雙唇與他記憶中的一樣柔軟。後方的男人兩手緊抱住前方的，舌頭更加深入。Black的舌蕾刷過他的上排牙齒，尖端刺探Snape的舌瓣，同時用力地吸吮，就像要將他的一切納為己有。Snape忍不住伸起一隻手撫摸對方的臉頰，讓自己更靠近溫暖的胸膛。他大膽地也讓自己的舌頭鑽入Gryffindor充滿咖啡香氣的口中，與另一個的互相纏繞。

他們親吻很久，很久，坐在前方的男人感覺到Black貼近自己後臀的部分已形成一個堅硬的腫塊，正輕輕地磨蹭著他的尾椎；而自己跨坐在掃帚的部分則不自覺地擠壓帚柄來獲得暫時的快感。Black似乎發現他的小問題，一手仍抓著掃帚，另一手則緩緩地移向Snape的下腹部，掌心貼住前方男人下半身的凸出，輕輕柔捏。Snape忍不住在對方的口中嗚噎。

沒有中斷這個漫長的熱吻，Black拉高魔藥大師長袍的下擺露出黑色的長褲，手指沿著褲子的邊緣鑽入，手掌直接撫摸Snape的下腹肌肉，緩緩往下，終於握住Snape褲子裡的勃起，坐在前方的男人喘一口氣。溫熱的手掌由下而上撫摸整個長度，再由上而下回到根部，再由下而上，由上而下，不停重複整個動作，大拇指輕揉頂端。

Gryffindor的手在Slytherin的褲子裡套弄堅挺的勃起，下半身則更用力摩擦魔藥大師的後臀，他們已經停止接吻。Snape的頭顱向後靠在後方的男人肩頸間的彎曲處，眼睛半閉，長又濃黑的睫毛輕輕顫抖，薄薄的嘴唇微張，吐出急促的喘息。Black的臉稍微貼住對方的額邊，雙眼沒有離開過Snape充滿清慾的臉。

Slytherin稜角分明的臉在這個時候一點都不嚴厲，也沒有出獄後就時常掛上的憂愁，眉間的小漩渦因為下半身累積的慾望而加深，反而讓原本冷淡的表情變得生動。Black的手上動作忍不住越來越快，Snape的下半身配合節奏前後擺動，當他的臀部向後時恰好擠壓後方的男人的勃起，於是Black磨蹭的力道跟著加大。兩人的喘氣與輕聲的呻吟相互伴奏。

『射在我的手裡，Severus，』Gryffindor悄聲說，『就在這裡，在我的飛行掃帚上，在Hogwarts的正上空。』

這些言語是最後一劑催情劑，Snape發出吸氣的聲音，感覺自己的雙球緊縮，溫熱緊壓的掌心再套弄兩次後他終於腰板僵直，直接射在自己的褲子裡，Black的手指間。當溫熱的液體噴濺在化獸師手上時，Black的下半身忍不住用力緊貼住對方的後臀擠壓，接著感到一股熱流由自己的勃起上竄出，很快充滿整條底褲。

Black的手給Snape最後一次的壓縮，確定再沒有殘餘的種子之後鬆開手，拉出沾滿白濁液體的手掌。『給我一個清潔咒。』Black氣喘吁吁地要求，『我沒有辦法拿魔杖。』

黑色長髮的頭顱仍然靠在後方的肩頸上，Snape閉著雙眼平復呼吸，摸索出袖套裡的十四吋木杖，對著自己的下半身咕噥著清潔咒語。他張開眼睛看見Black的汪汪大眼正哀求似地盯著自己。『愚蠢的笨狗。』他說，幫對方清潔了手掌及底褲。

『油膩的老蝙蝠。』Black對他微笑，低頭給蒼白的臉頰一個輕吻。『我猜你現在一定很樂意回去繼續睡覺。』

Snape再贊同也不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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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lack的盆栽終於長出第一個花苞，白色的，很精緻。Snape猜測這是他新發明的營養素的功勞。

生日當天他睡到接近中午，Black則回到城堡，那個週日Hogwarts的管理員決定放任自己度過悠哉的一天作為生日慶賀。他沒有釀製任何一批魔藥，也沒有清除任何一隻地精，當黃昏時隔壁半巨人的小屋裡又有幾個低年級的學童聚集著說笑時，他也沒有再隔著窗玻璃觀察那些無憂無慮的小鬼們。家庭小精靈送來他的晚餐，另外還包含一大塊的巧克力蛋糕。Snape不喜歡甜食，但那一天他一點都不介意桌子上增加的插了蠟燭的蛋糕作為裝飾。

奇妙的是在晚餐時間鋪了椅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姿態舒適的男人，正埋頭吃牛排。Snape叉起一塊五分熟的牛肉送進口中，疑惑自己為什麼這麼自然地就開門讓Gryffindor進入他的私人領域。當兩人都清空了眼前的食物之後不知道從哪裡出現的家庭小精靈收走了骯髒的碗盤，桌面上只剩下點著彩色蠟燭的黑森林蛋糕。Snape摀住口打一個飽嗝，抬起眼睛瞪對面的男人。

『吹熄蠟燭吧，老蝙蝠，你42歲了。』Black喜孜孜地說。

『這根蠟燭藏有什麼玄機嗎，愚蠢的笨狗？』他問。

Black露出委屈的表情。『你怎麼可以這樣想呢？』舉起手撥開垂落在額頭前的一縷黑髮，『我什麼都沒有做。』他爭辯。

『當你說你什麼都沒有做時就代表已經做過什麼。』Snape斜眼盯著目前顏色變成紫色的魔法生日蠟燭。『我記得Pettigrew的十五歲生日在大禮堂吹熄蠟燭的一瞬間…』

『喔，梅林，那件事情…』Gryffindor爆出大笑聲，誇張地捧住肚子，『天…Peter那時候的臉完全變成…』他自顧地狂笑中斷了接下來的話。

『紫色。』Slytherin冷靜地接續，『耳朵還冒煙。』他說，嘴角抽動像正克制笑容。

Sirius Black笑了很久很久，然後抹去眼角擠出的眼淚。『那個該死的雜種，』他氣喘吁吁地說，『那個已經死了的混帳東西。』

Snape低頭瞪視蠟燭，顏色已經轉為金黃，他聽得出對面的男人音調裡的惆悵。Peter Pettigrew，鳳凰會內的間諜，出賣劫盜組的叛徒，五年前終於讓Black親手逮到送到審判法庭，多麼不堪的回憶。他抬起眼皮看另一個男人，Black雙手在桌上緊緊交握，嘴唇緊抿，應該想到同樣的事情。Snape深吸一口氣用力吹向巧克力上變成青綠色的蠟燭，接著用力閉上雙眼等待惡作劇的發生。

燭火噗地熄滅傳來硫磺的氣味，什麼怪事都沒有發生。壽星的眼簾掀開一個縫，蠟燭仍舊是蠟燭，蛋糕還是甜膩的模樣，而坐在對面黑髮的Grytherin眉開眼笑地盯住他。『我就說嘛！』Black說。

於是他們分食了蛋糕。

『我上次送你的蜂蜜公爵特製雙層巧克力蛋糕後來怎麼樣了？』塞得滿口奶油的Black口齒不清地問。

『我把它製作成魔蘋果的肥料送給Sprout教授了。』魔藥大師冷酷地回答。

『喔，』黑魔法防禦教授有些失落地點頭，『希望它們長出來的果實是巧克力口味的。』他說。

事實上Snape將蛋糕送給隔壁鄰居，Hagrid很高興地拿去招待那些時常拜訪他的學生們，並且回贈親自釀製的果醬。Snape拿那些又酸又甜的果醬製作感冒魔藥，校醫說學生對新口味藥水的接受程度很高。

蛋糕沒有完全吃完，大概是因為壽星只食用一小片，Black將剩下的打包。那時候是晚上八點多，Snape坐在爐火前讀一本小說，另外一個躺在壁爐前望著天花板發呆，一邊用一隻牙籤剔牙。『你的表情很醜，Black。』讀書的男人從書中抬起頭評論剔牙的男人齜牙咧嘴的模樣。

『這是為了維持一口潔白整齊的美齒必須付出的代價。』Black說，『不過在外人面前我會稍微遮掩。』

『我什麼時候變成你的自己人？』

躺在地上的Gryffindor對著椅子上的男人露齒而笑，Slytherin瞪他。『那麼，Snape，你平常時晚上的休閒是什麼？』Black問。

『你是說除了計畫用黑魔法征服整個地球及發明邪惡的黑暗魔藥之外嗎？』

沈默。Black從地上爬起盤腿坐在椅子前的地上，臉稍微抬高盯著讀書的男人，『你的幽默感還真是與眾不同。』他說。

已經重新低頭將臉埋在書本世界中的Slytherin沒有回答，只有嘴角些許向上彎，他可以感覺對方深沈的凝視，Snape強迫自己不要抬頭。坐在地上的男人直接在地板上挪動臀部向前移動，最後坐在讀書的男人兩隻小腿之間，雙手放在魔藥大師的膝蓋上，Black用一點勁讓自己變成高跪的姿勢。

『老蝙蝠，看我。』Black低聲說。

黑色的睫毛拉高，深沈的黑眼珠望向灰色的柔和眼神，Snape發現自己的視線正轉往對方柔嫩且些微開啟的雙唇，他的喉頭吞嚥。『沒有禮貌的蠢狗。』他回答。

跪在Slytherin面前的Gryffindor微笑，伸出一隻手擱在魔藥大師黑色油膩的後腦杓上，將對方蒼白的臉壓向自己的，Snape順勢稍微彎下腰。他們的唇瓣互相接觸。

這個親吻比早上在掃帚上的柔軟更多，Black先是慢慢地吸吮對方口中的滋味，接著伸出舌尖極其緩慢地舔舐另一個男人微張的嘴唇，有耐心地刷過Snape的唇縫，再一點一點將舌尖探入對方的口中。Snape接受這個闖入，他的舌瓣拂過Black粗糙的舌蕾，品嚐仍然留在化獸師口中的巧克力香氣，然後以自己的方式抵住對方的舌頭順勢壓回Black的口中。兩個舌瓣間的競爭不相上下，柔嫩且緩慢，兩人之間不時發出吸啜的聲音。

隨著熱吻的加深，Black放在對方膝蓋上的另一隻手開始沿著大腿緩慢地向上推，經過Snape的髖骨、腰間、向上放在胸口，感受魔藥大師急促奔馳的心臟律動。手上的書本早已經掉落到不知道哪裡去，Snape的兩手圈住正在親吻他的男人的背後，逐漸出力將Black向上壓往自己的身體。

突然一個細碎的聲音讓兩個被激起情慾的男人慌張地分開，Snape確定自己聽見女校長的嗓音。黑魔法防禦教師先是茫然地四周張望，接著像想到什麼似的把手伸進胸前的口袋拿出一面四四方方的小鏡子。『Minerva。』他對著鏡子說，聲音怪異地嘶啞。

『喔，Sirius抱歉打擾你。』鏡子裡傳來女校長嚴肅的嗓音，停頓片刻之後Minerva緊張的聲音傳進魔藥大師的耳朵裡。『你病了嗎？』她說。

Snape咬住自己的下唇戲謔地看著Black，後者的臉色潮紅且發熱，嘴唇腫脹，加上嘶啞的聲音怪不得校長認為他病了。抬起眼皮瞥視Snape一眼，Black似乎從魔藥大師的臉上發現自己的狀況，臉色變得更加深紅。『呃…不…只是剛洗完熱水澡…』他說。

Snape懷疑校長是否相信Gryffindor的說詞，尤其她應該可以從鏡子看得出來Black所處的背景不是自己的房間，以Minerva的機靈程度也許早就發現這個場景的真實地點。但無論如何女校長沒有多說什麼，只是有些焦急地要求，『可以麻煩你來校長室一趟嗎？』她說。

化獸師對著鏡子點頭後把它收回口袋裡站起，拉扯身上的長袍，由上而下俯視坐著的Snape。『我去校長室。』他說。

椅子上的男人聳肩沒有表達什麼情緒，假裝已經從剛才的激動當中平復，Black彎腰在對方的額頭上點綴一個輕吻之後離去。

小木屋的大門關上，Snape卻怎麼也無法專注在重新撿拾起的小說裡，而是撫摸自己的嘴唇，盯著熊熊燃燒的壁爐火焰，沈思在回憶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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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ryffindor的學院導師，新接任的變形學教授，請長假直到學期末，而大家都認為她應該不會再續任。Severus Snape生日的當天那個中年女巫與某個學生的父親私奔到美國，留下直到學期末的變形學課程以及一整個Gryffindor學院。Minerva McGonagall以驚人的速度下決策，她自己承接一個禮拜的變形學，在一個禮拜內找到代課老師，以及請黑魔法防禦教授，Sirius Black，擔任Gryffindor學院新任導師。

Snape知道這個消息是在生日的隔天。他一如以往地早起，請小精靈送來兩人份的早餐，親自煮一壺咖啡，坐在桌子前緊盯宿舍的大門。他的沒有禮貌的客人一直延遲第一節課開始後才匆匆忙忙旋風似地闖進小木屋，頭髮凌亂衣衫不整，看起來像在一夜間瞬間變老更多。

『天，學院導師真是一個可怕的工作！』Black進門的第一句話就是這樣大叫大嚷，『我得每天陪他們吃三餐，巡堂，夜晚到宿舍巡察，處理各式各樣大大小小莫名其妙的突發狀況。昨晚竟然有一個一年級的學生哭著要回家，開學半年了還不能適應；宿舍的馬桶炸開，因為有三個五年級的混蛋想嘗試把乾冰丟到馬桶會發生什麼事情，』他深吸一口氣，『我真想掐死他們！』

前Slytherin學院導師挑高一邊的眉毛興致盎然地看著激動的男人。『恐嚇他們，Black，告訴他們規矩，讓他們知道誰才是真正的老大，誰才是掌控一切的那個人。』他冷靜地說。

『對，最好還穿上黑色厚重的長袍，走路不要發出聲音，陰森森地跟蹤學生。』

『別忘記頭要上揚十五度，用鼻孔瞪他們。你會愛上這種感覺的，Black。』

新任的Gryffindor學院導師嘆氣，轉身拉開大門。『我得回去了。今天安排跟學生家長座談。』他擠弄眼睛，『就是他爸跟Scott教授跑掉的那個孩子的母親。』雙肩下垂，Black看起來非常疲憊，『Snape，我以後…』再嘆一口氣，『我以後不能過來吃早餐了。』

然後他離開，桌上的食物連動都沒有動。

所以管理員又恢復獨自用餐的生活，不過是跟以前一樣，他想，卻突然覺得學校的伙食再度變得索然無味。冬天冰雪消融後迎接了萬物成長的春季，Snape的工作重新忙碌起來。魁地奇球場的草皮需要重整，菜圃得撒種，加上打掃貓頭鷹屋跟照顧溫室的藥草，他讓自己沈浸在無暇思考的繁忙中。

這段期間Black會偷閒到管理員工作的地方閒晃，即使後者總是嫌棄他太過於礙手礙腳，偶爾他們一起喝下午茶，聽Gryffindor的學院導師描述工作上遇到的困難。有時候Snape給他建議，有時候只是聆聽。

五月份某個天氣清爽的日子，Snape在南瓜田挑選適合送到廚房的果實，南瓜汁一向是學生的最愛，而在他照料下的南瓜據說比以往香甜許多，每日的需求量大增。他把熟甜的金橘色果實放在一旁的大籃子裡，揮動魔杖縮小整個籃子再將它們揣在懷中。家庭小精靈會過來領取。

回自己的小木屋的路途上Snape遇到坐在石頭上的Gryffindor，一見到他Black就跳了起來伸手扯住Snape的袖子，在後者的嘴唇上輕啄。魔藥大師回應了這個短暫的吻，拉開身體後揚起眉頭。

『今天過得很慘嗎？』Snape幸災樂禍地問。

『喔。』學院導師兩手蓋住臉發出呻吟，『不要提醒我，我想忘記那些事情。』停頓之後卻又繼續，『那三個五年級的學生，就是之前炸掉馬桶、在走廊上灑墨水、牆壁上塗鴉、在全校的南瓜汁裡加漂白水、剪掉拿樂思太太的鬍鬚…的那三個混蛋東西，在我的課堂上詛咒一個Slytherin把他的頭髮全變成章魚觸角，於是兩個學院開始在我的課堂上互丟咒語，場面一片混亂。我得扣我自己的學院分數，真是一場惡夢。』他誇張地嘆氣。

『你現在終於知道其他教授對你們劫盜者的感覺了。』Slytherin尖銳地說。

思索一陣之後Black不得不同意，『我成為一個教師應該是報應吧！』他幽幽地說。

Snape假笑，繼續往宿舍的方向移動，另外一個男人跟上他。『嗯，』站在自己的房子門口管理員猶豫地低聲問，『蠢狗，你要進來喝一杯嗎？』

『謝謝，但是現在不行。』Black看起來很憂傷地回答，『晚一點我會過來。』灰色雙眼突然發亮，Black露出明亮的笑容，『今晚別太早睡老蝙蝠。』

沒有解釋為什麼Gryffindor學院導師就離去了。

Sirius Black說的晚一點指的是凌晨兩點半，在一片昏暗朦朧的純黑裡銀色的斗蓬閃閃亮著。Snape蓋著隱形斗蓬，與前劫盜者走在夜色深重的學校草地上，他在斗蓬裡打一個呵欠。『也許下次你可以嘗試用正常的方式表達正確的時間，例如直接說凌晨兩點。』Snape輕聲說。

『原本不該這麼晚才到，』Black低聲回答，『Abby Carid在她的寢室辦生日派對。』Abby Carid是麻瓜研究學女教授。

魔藥大師沒有再說什麼，也沒什麼可以回應的，Black高興替他的女朋友慶祝生日到多晚都不關他的事情。兩人安靜地進入城堡，攀爬樓梯，Snape注意到這是通往占星塔的方向，他猜測對方究竟想做什麼。

比起跨年的那一回，五月份的占星塔上溫度宜人，脫下魔法斗蓬的Slytherin仰起頭深呼吸，睜開雙眼看見滿天星斗。『這次是什麼？』他問。

『寶瓶座流星雨。』Black簡單地回答。

Severus Snape走到占星塔的邊緣背脊靠在石頭護欄旁抬高臉龐，漆黑的夜空是墨色的畫布，點點星辰是灑落的鑽石珠寶，璀璨的銀河大辣辣地劃過整片天空，五月份的星空一向豐富得多采多姿。突然由遙遠的一方一條拖著銀色尾巴的白色亮點穿過深黑的蒼穹，接著又是一條，再一條，一轉眼在他的眼前就滑落數十顆亮彩的流星，整個天空熱鬧非凡。

不知道在什麼時候Sirius Black與他以相同的姿勢並肩站在護欄旁仰望星空，Black的肩膀有意無意觸碰他的。『這真是美極了。』化獸師輕嘆。

Snape從喉頭裡發出贊同的聲音，完全沈浸在炫目的景象中，這是他所見過數量及頻率最多的流星雨。他們靜靜地觀看在這個特殊的夜晚裡天空上映的奇幻劇情，那些拖著銀亮長尾巴的殞落星星毫無中斷陸陸續續點綴早已經非常炫麗的深夜。

『Snape。』Black柔聲開口，『我跟Abby…』

不要破壞這個美麗的時刻，Snape內心在尖叫，假裝那個女巫並不存在在這個世界上！『如果你想找人分享你們之間的羅曼蒂克最好換一個能夠感同身受的人選。』他說。

『呃…』Gryffindor可能因為對方突然展現的冷淡感到稍微受挫，他清清喉嚨，『事實上我們不是那種關係…』

『你並沒有特別向我解釋的必要。』Snape中立地說，『那是你的私事。』

Black抓撓頭部有些困惑，『但是…我以為你跟我…』他猶疑地開口，魔藥大師沒有發出聲音，於是Black繼續，『你應該知道我是一個完全的同性戀。』

『我不太能確定。』Slytherin沒有將視線從天空移開，輕聲細語的回答就像說給自己聽，『畢竟你確實有跟幾個學妹走得很近。』他希望自己聽起來不要像一個嫉妒的女人。

『那是因為…你跟Malfoy又怎麼說？』Black賭氣地說，『整個學校都在傳你們共享一張床的故事！』

『Lucius Malfoy是一個百分之百的異性戀！』Snape轉頭厲聲說，『就因為我喜歡男人所以沒有任何同性敢靠近我，你明明知道他們怎麼羞辱我，只有Lucius願意跟我來往！Black，你就是害怕變成跟我一樣所以才會違背自我去跟那些女孩們在一起！』

黑色的及肩長髮稍微遮蓋象牙般蒼白的膚色，Severus Snape漆黑冰冷的嚴厲雙眼深深刺進Gryffindor的眼睛裡，後者用力抿住嘴唇一張臉脹得通紅。Black終於張開嘴露出白森森的利齒，表情扭曲得像要撲上去撕咬眼前的男人。

『那時我太好面子，可以嗎？我是一個他媽的見鬼的該死的蠢蛋！』Sirius Black怒氣沖沖地鬼吼，『拜託，Snape，那是二十六年前的事情了，我不再是那個該死的男孩。Abby Carid跟我只是同事的關係，我很早之前就已經向她說得很明白，不管你他媽的介不介意我就是得讓你知道！』一口氣說完這些話的Gryffindor粗重地喘氣，銅鈴般的大眼睛瞪著對方。

Snape愕然地看著眼前面紅耳赤的男人，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並沒有想到Black會這麼激動，畢竟他認為身為一個各方面條件優良的單身中年男人以及真正的戰爭英雄，Black擁有超過兩個以上的親密朋友並不是什麼值得驚訝的事情，事實上要不是他目前在Hogwarts任職Snape相信每天到Black家門口排隊自願獻身的崇拜者一定超過一打以上。背靠著石欄杆的Slytherin撫摸下唇思索，難道這段日子以來這種類似情人的相處並不是他以為的那樣？Snape抬起眼皮注視對方，翹起一邊的嘴角假笑，濃黑眼睛裡的冰冷慢慢轉化成興味。『我知道了。』低沈絲綢般的嗓音輕柔地說，『所以你之前給我的吻都是真的吻。』

『不然你以為那些是什麼？』

薄薄的嘴唇噘起，Snape思考一陣子之後開口，『在正常與體面的生活之外探求黑暗與隱匿的刺激感？』

Black不可思議地搖頭。『梅林，你真的是這樣想的嗎？』他向前踏一步站在魔藥大師的正前方，讓灰色的雙眼深深望進對方黑曜石般的濃黑。『我警告你，Severus Snape，油膩膩的老蝙蝠，邪惡的Slytherin毒蛇，我現在要認真地親吻你。』他預告，舉高雙手捧住對方蒼白的臉頰，然後向前傾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