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tri 的 HP Slash 創作

第九章  好奇的代價

副校長用力轉身發現自己面對一張冷酷的臉，他立即跪下低頭看著地毯。我不能死。他拼命想，我絕對不能死。『My Lord，請原諒我的無禮。』當他說話時聲音竟然不自覺顫抖。

『你在我的書櫃前看什麼？』

隨便什麼，他想，隨便拿什麼唐塞。在Snape狂跳的心臟前貼著某張照片，他為它施放了不被任何人發覺的咒語，這樣很冒險，他知道，但那是他僅剩的。不要讓你自己被殺掉。他的腦中傳來這樣的聲音。魔藥大師將照片從胸前的口袋裡拿出，沉默地遞給黑魔王。『請原諒我，校長。』他恭敬地說。

霍格華滋的校長白蠟般的臉上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愚蠢。』他說，卻沒有伸手拿照片。黑魔王的長袍邊緣到他的眼前。『抬起頭。』他命令，在他的僕人與他對望時冷冷地說，『Legilimens。』

鎖心術的本能使腦海裡築上城牆，他感覺黑魔王比往常更無情地挖掘他的記憶，Snape畏縮，讓當下立即想到的回憶浮上腦海滿足Voldemort。

他正站在門口與Albus對談，關於鳳凰會最新的計畫與學校的瑣事，墨色的雙眼轉向坐在壁爐旁的那一對教子與教父時，Black恰好看向他們。較年長的Gryffindor對他豎起中指。『Fuck you，鼻涕卜。你鬼鬼祟祟地在看什麼？』Black齜牙咧嘴地怒罵。

Snape聽到另一個Slytherin的冷哼，然後是更深入的探索，在這樣的強度下他忍不住痛苦地喘氣。

Tonks帶了一架麻瓜的照相機過去，她說難得大家都在不如一齊來拍一張照片吧！他被推擠到最邊緣，對於誰該站在他的附近那些人起了一點小爭執，就像讀書時同學總是為了誰該跟他一組而互相推託。他陰沉著臉不自在地揪住腹前的一顆鈕扣，眼珠轉動看往Black的方向，沒有注意到那個笨手笨腳的變形師在此同時按下快門。

『真是夠了。』Voldemort將他往後推，Snape笨拙地跌在地上。『現在的你可以得到任何人，Severus，為什麼還要記著那個失蹤的蠢蛋？』又高又瘦的黑巫師走回專屬的座位，坐下時仍然瞪住他的副校長。『就讓你留下這張蠢照片，如果你這麼想念這個人的話。或者，』Voldemort向前傾表情嚴厲。『你想念的是這一群人？』

『不，校長。』Snape立即回覆，將照片放回袍子裡，雙眼盯住自己放在肚子前的手掌。

『你知道，如果你那麼喜歡他們的話。』Voldemort懶洋洋地在手指間轉動長老魔杖。『我可以除去你的黑魔標誌讓你去跟那些人作伴。Azakaban或者夜行巷，你可以挑選。』

魔藥大師深呼吸，慢慢抬頭與他的主人對視。『不，我從沒有那樣想過。』

『是嗎？』黑魔王拿起桌上的文件。『你的同事們對你處理事情的方式非常不滿，Balla不止一次抱怨你阻止他們用傳統的方式處罰混血學院的學生。』他把那疊羊皮紙拋向Snape。『要不是你親手殺死Dumbledore並且想辦法讓那個蠢男孩自投羅網，我還真不得不懷疑你的忠誠。』

Voldemort偶爾會說這些事，他之前從沒有在意過，但現在這些言詞聽在耳裡格外刺耳。Snape咬緊牙齒聆聽校長對學校事務的指示，在適當的地方表達贊同。最後終於離開圓形的辦公室時Snape用比以往更快速的步伐回到地窖，關上房門後他的背貼緊大門長長地吐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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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校長為什麼要召開這個臨時的教職員會議嗎？』

坐在他左邊的Bellatrix Lestrange問，單手支住臉頰，黑色的厚眼瞼幾乎要蓋住雙眼。Snape觀察每一個人，在這種半夜時刻會議室的每一位教職員都露出昏昏欲睡的神情。除了他自己。

『我不知道。』他冷冷地回答。

『哦？我以為你什麼都知道。』女巫諷刺地說。

副校長不理睬這種沒有意義的評論而緊皺眉間思索。這天他們在晚餐桌上與以往一樣沉默地進食--校長認為高貴的巫師不應該在餐桌上聊天--Voldemort沒有再提起稍早在校長辦公室發生的事情。Snape不輕舉妄動，一方面不確定黑魔王究竟知不知道他的入侵，過於明顯的動作會引起懷疑，雖然以黑魔王多疑的個性不可能不到密室確認，而以Harry Potter衝動的個性也不可能沒提起見過Snape。另一方面則是，既然Albus的救世主男孩仍然活在校長辦公室的密室裡，他是否應該找機會…魔藥大師的右手揉捏鼻樑，頓時覺得非常疲倦。

他聽到坐在另一端的Yaxley與Fenrir低聲討稐前一天採購的事情。「我繞過去夜行巷，」Yaxley濃濁的聲音說，「我認為那些人過得不錯，黑魔王對他們算是很照顧。」

如果只能靠偷拐搶騙或販賣身體維生，只能住在陰暗巷子裡的破舊樓房，被禁止進入斜角巷或活米村的商店，孩子們被禁止入學，必須繳交無力負荷的重稅，無時無刻被監視竊聽叫做過得不錯，那麼黑魔王的確很照顧那些從前支持Harry Potter的巫師們。Severus Snape不以為然地冷笑。

突然會議室裡的每張椅子向後推，Snape立即與其他人一般站起，低著頭盯住桌子的邊緣。『校長。』他們說。

Voldemort經過大家的身旁坐到副校長右邊的位置，舉起枯木般的手指。『坐下，各位。』紅色狹長的雙眼在每個教職員的身上轉過一圈後，霍格華滋的校長將雙手指尖疊成一個塔狀放在自己的下頜。『今天臨時召開這個會議是因為，』毫無引言，黑魔王直接切入主題。『我們即將有人事上的異動。』他說。

Snape疑惑地看著他的王，相信其他人跟他一般好奇。在他左側的Bellatrix先發出聲音。『恕我冒昧，校長，請問是怎麼樣的異動？』

黑魔王嘴角朝上露出一個像是微笑般的表情。『是，我們即將更換副校長。』

副校長聽見每個人的吸氣聲以及低語討論，腦中一時間轉過許多念頭。應該逃走，或是留下。逃走太明顯，相信在自己踏到門口前就會遭受攻擊；若無其事地留下將是更好的選擇，憑他的口才或許可以留一條後路。於是Snape坐在位置上兩手平貼在桌面毫無動搖，深黑色的眼睛不畏懼地與紅色的對視。

『原諒我的無知，校長。』他說。

『喔，你並不無知。』校長站起，慢慢走到他的前副校長背後，彎下腰在對方的耳邊低語。『你知道你自己做了什麼，Severus。你不該這麼好奇。』他盯著魔藥大師緊紐的手指微笑，直起身體面向在場的每一位。『我們的前副校長因為遭受莫名的疾病導致無法勝任教學工作，本校不得已只好解聘他。』

食死人們低聲討論的聲音像浪花一樣湧入，Snape感覺自己的心臟就像要從口中跳出，互相扭繳的雙手冰冷，喉頭乾燥。他吸一口氣抬頭。『My Lord，我可以解釋…』

『我知道你可以。』黑魔王冷酷地回答。『但那並不是這麼必要。』他抬起右手，長老魔杖的尖端抵住魔藥大師的背脊中間。『Crucio。』他說。

Snape尖叫，一瞬間從椅子上彈起滾到地板，從脊椎注入的魔咒沿著他的背部向上直衝，就好像在腦袋裡發生一場小爆炸。電擊般的知覺過去後緊接而來的就是漫流全身的劇痛，使得他不由自主地抽筋。

短暫的惡咒停止後蜷在地上的Snape全身僵硬並且呼吸急促，兩手抱住自己的身體。他慌忙爬起跪在他的主人腳邊。『我對你的忠誠從沒有改變過。』他痛恨自己聲音裡出現的懇求，但他並不在意這一刻的懦弱，我要活下去是當下唯一的念頭。『相信我，My Lord。』

被第二個酷刑咒擊中的魔藥大師重新跌在地上，他的臉摩擦粗糙的地面留下斑斑血跡，而他的尖叫則是會議室裡唯一的聲音。『Please！god，please…』他哀求，知道這是黑魔王所樂見，他得滿足Voldemort嗜血的欲望好讓這一切早一點結束。然而黑魔王似乎不這麼想，第三個酷刑咒維持得比原先那兩個更久，被純粹痛覺包圍的Snape雙眼上翻，就在快要昏厥前一切停止。

『坐回你的位置。』中斷咒語的黑巫師冰冷地命令，看受處罰的男人巍巍顫顫地攀回原本的椅子上。『手貼在桌面。』

Snape的手指在桌上不自覺抖動，牙齒嵌住下唇止住從喉間發出的喘息。『My Lord，』他回過頭看向紅色瞳孔的男人，讓自己的神情盡量順從。『我很抱歉，我不應該沒有經過允許就擅自行動，我知道錯了，請您原諒我。』

Severus Snape低聲下氣地承認錯誤對食死人們來說是很難得一件的情景，在場的巫師們紛紛露出驚訝的表情，他們彼此互望的眼神充滿期待。Voldemort回到Snape身後，嚴厲地看向所有人。『記住這個事件，你們，記住今天Severus Snape因為窺探我的隱私而遭受的懲處。』長老魔杖再度指向另一個Slytherin，後者驚恐地發覺自己的雙手手掌被平貼在桌上無法動彈，他用力吞嚥，兩眼閉上等待即將來臨的處罰。什麼都好，只要別奪去他的生命，只要能活著，他就有機會繼續完成被託付的責任。魔杖尖端移到Snape的右手小指的第一節骨頭，他聽到Voldemort毫無情感的嗓音。

『Shatterio。』

伴隨骨頭碎裂聲音的是Snape的嘶聲吼叫，他的頭顱向下撞到桌面上，全身猛烈痙欒。『不！』他喊著，『不！Fuck！Fuck！』咒罵的聲音被第二個碎裂咒中斷，第三個詛咒則粉碎他的小拇指的第三節指骨。

『請您相信我，Fuck！是我將他獻給您！天！Please！』在看到魔杖對準右手無名指的第一節骨頭時魔藥大師無法抑制聲音裡的恐懼，『不要！』

黑魔王似乎沒有聽見他的僕人的哀訴，持續以固定的頻率碾碎對方右手的每一節指骨，直到Snape不再發出任何尖叫只剩下斷斷續續的抽噎。

『沒有手指的魔藥大師該如何教育我們的孩子呢，各位？』在魔藥大師的右手五指都遭受碎裂的命運後黑魔王詢問其他的食死人們，然後走到另一邊，長老魔杖抵住前副校長左手小指的第一節。『Shatterio。』

Snape的上半身從趴著的姿態彈起，接著將自己的頭持續用力撞向桌面，嘗試逃進昏厥的喜樂裡。Voldermort皺眉命令他的職員。『Bella，我要他在整個過程都保持清醒。』他說，繼續攻擊其他的指節。

身為一個施虐的助手Bellatrix Lestrange做得很好，她用力扯住黑髮男人的長髮讓他抬頭，一方面阻止對方自我傷害，一方面保證Snape能看見自己的命運，當過度的疼痛讓男人陷入昏沉時適時給予清醒咒，因此在另一隻手的五指全部粉碎時Snape非常清晰地承受了所有的痛覺及已經被殘廢的事實。

『霍格華滋不需要像這樣殘障的副校長，我想大家都同意。』Voldemort輕鬆地說，彷彿在他面前那個啜泣的男巫師並不存在。『而我想諸位也不需要這樣無用的生物作為我們的成員。』他讓Bellatrix捲起魔藥大師左邊的袖子露出白皙的手臂，這一回魔杖指住魔藥大師的左手肘關節稍微用力下壓，他彎腰在臉色蒼白的男人耳後低語。『或許這是你所期望的，Severus。解除黑魔標誌，與你的舊同伴在一起，說不定有機會遇到Sirius Black。』

刀刃劃破肌肉的痛楚蓋過骨頭碎裂造成的那些，Snape恐懼地看著黑魔王的長老魔杖切斷他的左手前臂，並且聽見Bellatrix瘋狂的大笑聲。他無法抑制全身的顫抖，張開嘴發出嘶啞的尖叫，然後發現束縛的詛咒消失。Snape向後跌倒，鮮血從斷裂的位置噴湧而出，原本屬於他的左邊前臂仍然留在桌上，暗色的骷顱與蛇的刺青在蒼白的皮膚上漸漸淡去。他在地上翻滾著吼叫，另一隻手抱住因為鮮血而滑膩的殘肢末梢，在他因為失血過多陷入休克前聽見黑魔王命令的語氣。

『將他丟出去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