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送我巧克力?』天狼星問。

魔藥大師愣住。『巧克力?』然後他中斷話語,剛硬的表情瞬間浮現一絲微妙的情感。『我不懂你在說什麼。』黑色的眼珠看往一邊,賽佛勒斯低聲說。

『我看到你放在床底的盒子。』當天狼星提起那盒子時石內卜蒼白的臉頰在陰暗的森林裡顯得有些磚紅。『你還保留了我送你的禮物。為什麼?』

『你不覺得偷取他人財物的宵小不應該問原主人任何關於贓物的問題嗎?』石內卜巧妙避開回答。『你還是個正氣師哪!』語氣嘲謔。

『而你卻是個食死人與殺人兇手。』布萊克以同樣的尖刻反擊,微啟的雙唇輕輕顫抖,像正隱忍某種情緒。『有什麼比目前的情況更矛盾?我,一個正氣師,就站在你,一個食死人面前…』他停頓,抿了下嘴唇。『明知道你犯了罪,卻對你莫可奈何。』

『人生原本就是一齣充滿矛盾的肥皂劇。』

『這就是你的理由嗎?你太矛盾了不知道究竟要選擇哪邊,只好同時對佛地魔屈膝畢恭,同時品玩過去的舊時光;一手殺掉最信任你的老師,另一手卻饒我一命?』天狼星瞄見對方的魔杖,很快速也舉起自己的。『現在怎麼樣?後悔當初沒殺掉我想來另一場決鬥?』

賽佛勒斯的呼吸明顯變得急促。『閉嘴。』他大聲斥喝,舉起手上的武器。『你知道嗎?真正愚蠢的是你,布萊克。你只相信眼前所看見,從來不追尋更深入的理由,不知何謂真正的邪惡。』天狼星瞇起雙眼,光線昏暗的情況下史萊哲林的黑色魔杖似乎正微微顫抖。『你以為魔法部長派你來這裡真的是因為霍格華茲需要正氣師的協助嗎?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正面臨什麼!』

『你怎麼還沒有解決掉他?』突如其來的女聲幾乎嚇到天狼星,他往旁邊一看,從林子裡走出一個態度傲慢的女巫師。貝拉.雷斯壯。天狼星不久前才把她的丈夫關進阿茲卡班。

『你在這裡做什麼?』石內卜沉下臉色。

女巫師低聲笑。『主人不相信你下得了手所以讓我過來協助。』她斜斜地瞟了天狼星一眼。『看來主人這次又說對了。』

女巫師伸長手臂讓自己的魔杖也對準天狼星.布萊克,後者往後退一步,魔杖往兩個食死人的方向來回遊移,但很快感覺身後有第三個人存在,天狼星迴身,這才發覺不知何時林子裡出現第三個食死人。天狼星立即在身前畫出許多保護盾,雙眼快速瞄向石內卜背後的幻影地點。

『喔,可憐的天狼星想要逃走呢。』貝拉以假裝的娃娃音嗲聲嗲氣說。『賽佛勒斯,你要動手還是要放他走?』

『我的任務自己負責。』石內卜慍怒說。『不需要你多嘴。』

『那麼你還在等什麼?』女巫師質問。

天狼星大略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看來石內卜接受佛地魔的命令得殺掉自己,而魔法部長似乎也參了一腳。他跟金利討論過很多次新任部長的許多作為,例如從不簽核正氣師局的出勤單,從不接受正氣師局對被捕食死人的起訴總是很快放走他們,甚至砍除正氣師局的所有預算,只會派他們去做一些協助抓貓抓蛇的工作。他集中注意力在石內卜身上,決定先下手為強,畢竟唯一的逃生路線就在對方身後。

『你要殺我嗎?』天狼星壓低聲音質問。『殺死阿不思還不夠嗎?你究竟要沾染多少鮮血才肯罷休?』最後一句話帶有濃厚的怒氣,幾乎是吼出來的。

石內卜微微開啟雙唇,只是什麼都沒有說。食死人猶豫時天狼星冷不防對石內卜扔出昏擊咒,對方閃避的同時一個翻身化為黑色巨犬,四足用力一蹬,尖銳的牙齒作勢朝魔藥大師的臉咬下。石內卜的長髮狼狽地黏在汗濕的臉上,魔杖手抬高往天狼星的方向扔出一道藍色的光束。魔法擦過黑犬澎鬆的耳後,一絲絲又黑又細的捲毛飄散在空氣裡。獸足趁石內卜猝不及防的片刻躍到可幻影處,腳一著地立即變回人形,並在原地打了一圈。

眼看就能離開禁林,一直沒作聲的第三個食死人與尖聲細笑的貝拉一同對即將幻影的正氣師施放詛咒,與此同時石內卜追上天狼星,伸手抓住對方揚起的衣角,竟正巧擋在另兩個食死人的詛咒前方。

幻影的天狼星感覺長袍的下擺被硬生生扯破,眼角餘光看見被咒語擊中的賽佛勒斯腳步不穩往下倒塌,依稀聽見貝拉.雷斯壯正哇哇大叫著該死的雜種你一定是故意放走布萊克,然後他消失在禁林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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賽佛勒斯緊捏著從天狼星身上撕下的布料,恨恨怒瞪貝拉雷斯壯,表情就像要殺人一般。然而貝拉似乎沒有察覺男巫師的怒氣,依舊滔滔不絕。

『…巧克力,布萊克提到巧克力,我的王。』女巫的厚睫毛搧動,抹了豔紅唇膏的雙唇不屑地噘起。『我敢說他們到現在仍然有私下往來,否則鳳凰會那群蠢蛋怎麼總能知道我們的動態。』

『布萊克總是誇大其詞,只是為了想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纖薄的雙唇間吐出毒液般的文句。『巧克力或者禮物都是他幻想出來的東西。』

『你敢說你從沒有送巧克力給布萊克?』貝拉扭過頭質問身邊的男人。

『聽聽你自己,貝拉。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在爭風吃醋。』

被濃厚妝容覆蓋的臉漲紅。『難道你不是故意引領他去禁林的幻影點好讓他逃跑?』貝拉沉聲說。

『難道我該公然在霍格華茲處決布萊克嗎?』霍格華茲的校長沒好氣說。『因為謀殺正氣師而失去霍格華茲的校長職位,我並不認為對黑魔王的計畫有任何幫助。』

『那麼你為布萊克擋下我跟杜魯哈的攻擊又要怎麼解釋?』

賽佛勒斯不耐煩地從鼻孔噴氣。『這個指控更可笑了。我警告過妳不要插手,要不是你跟杜魯哈笨手笨腳把魔咒往我身上扔我早已經完成黑魔王交辦的任務。』他捲起嘴角惡意地說。『似乎是你們故意幫助他逃走啊。』

『這是不實的指控,我的王。』貝拉.雷斯壯的說話對象重新回到佛地魔。『我就在那裡,親耳聽見他們的對話,看見石內卜,這個虛偽的雜種,是如何對天狼星.布萊克使眼色放秋波。』

『胡說八道,你以為黑魔王會相信這種空穴來風的指控嗎?』魔藥大師大聲斥責。

『黑魔王相信我的忠誠,而你卻是不可信賴的雙面間諜。』

『我已經證實過我的忠誠。』

『可以了。』一直不說話的佛地魔終於中斷兩人你來我往的辯駁。『大家都離開,賽佛勒斯留下。』

魔藥大師陰沉地瞪了貝拉一眼,恭敬低下頭。『是,我的王。』他說。

咄咄逼人的女巫師則笑咧開嘴,有些過於做作地對佛地魔躬身後離去。佛地魔從舒適的座椅站起,悠哉晃步到會議室的大窗子邊,腥紅色的眼睛看似漫無目的望著窗外的景色。

『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情形嗎?』佛地魔問了一個不相干的問題。

賽佛勒斯的肩膀輕輕抖了一下。『是的,我的王。』

『沃爾布加帶你來我的面前,還記得她怎麼介紹你的嗎?』背對著的佛地魔柔聲說。『她說你是新買來的男媳,雖然地位卑賤但聰明伶俐,相信可以給我提供很大的幫助。在她的要求下那年的聖誕節我就為你烙印了。你當時只有…十六歲吧?』

『是。』賽佛勒斯低語,幾乎是反射性地摸了左前臂一下。『布萊克夫人對我恩惠重大。』

『恩惠重大,嗯,很特殊的說法。』黑魔王轉過身,蛇般的雙眼放到面前的食死人身上。『據我所知她對你不是很好,常常讓你餓肚子,動輒把你揍得半死,連布萊克家的小精靈地位都比你高。』

賽佛勒斯這次沒有回話。

『直到我告訴她我希望你成為黑魔王專屬的魔藥大師,她對你的態度才稍微好一些。』佛地魔幾乎是笑著說這些。『她才讓你回到你的丈夫的房間睡覺,否則在那之前,』紅色的眼珠往上轉看著天花板似乎在思考。『你似乎只被允許睡在天狼星房間門口的走廊上?』

魔藥大師的背脊滑過一絲涼意。『我的王,我跟天狼星沒有任何關係。』他急急忙忙澄清。『我到布萊克家的隔天他就離家再也沒有回去過。』

『是的,你曾經向我保證過,當時我相信了你。』佛地魔說。『但是現在我不得懷疑了。』

『我的王。』賽佛勒斯抗議。『這次的任務會失敗完全是因為貝拉自作主張的干擾。』

『你們兩人說的都有道理,所以我得弄清楚。別擔心,我忠誠的魔藥大師。』佛地魔微笑著似乎是在安撫不安的石內卜。『如果跟你說的一樣,你將會通過這次的測試。』

賽佛勒斯不知道黑魔王打算做什麼,但也立即在腦中構築高大的牆,讓自己對佛地魔的忠誠,對鳳凰會的仇視,對布萊克的憎恨浮上思緒表面,就如同習慣的那樣。奇怪的是佛地魔沒有走向他,反而打開會議室關閉的大門,招喚在外頭的某個人。

跟著佛地魔進來的是的魯修斯.馬份,雙眼直直盯住地板。『是的,我的王,我準備好了。』他說。

『別忘了你們家的人之前是如何讓我失望。』黑魔王警告般說。『這是你最後一次證實自己的機會。』

魯修斯低聲保證自己的忠誠,接著走到摸不著頭緒的賽佛勒斯面前,向對方伸出邀請的手。『跟我過來,賽佛勒斯。』

石內卜皺起眉,但仍在黑魔王尖銳的眼光下將自己蒼白且纖瘦的手指擱到馬份等待的掌心。魯修斯引領他走進會議室旁一扇隱密的門內。『麻煩你,賽佛勒斯,到那邊。』魯修斯用一向傲慢的語氣指使另一個男巫師,一邊順手關闔開啟的門。

『不用關門,魯修斯。』黑魔王的聲音從外頭傳進。

站在門口的魯修斯肩膀似乎僵硬一下。『是,我的王。』他說,將擺在門上的手放回自己的身側,接著轉身面向明顯不知所措的石內卜。『上去吧,賽佛勒斯,不要讓事情更困難。』

賽佛勒斯就站在小房間裡唯一的家具,一張雙人大床,的旁邊。沒有太多裝飾,簡單俐落的床舖。『我不懂。』他說,往旁邊撤退遠離那床舖。

『黑魔王要我確定你跟布萊克是不是正如你說的一般毫無關係,如果你仍然是他的男媳,』魯修斯一邊說一邊脫除身上的長袍,露出裡頭的白襯衫與棉絨褲。『你將無法忍受我的觸碰。』

一向蒼白的臉現在顯出死人般的顏色。『完全沒有必要。』賽佛勒斯忿忿說著。『有那麼多種方式…』

『這是保證不會錯的方式。』黑魔王的聲音從外頭傳進。『證明你自己,賽佛勒斯。』

魯修斯已經坐在床緣,正輕輕撫摸鋪在上頭的床單。『這裡是我私人的休息區,請放心,賽佛勒斯,這裡很乾淨。』

魔藥大師眼裡仍留著震驚。『這太可笑了。』他說。馬份嘆氣,站起走到另一個男人面前,不發一語將右手掌心貼在石內卜冰冷的左臉頰上,後者立刻將頭偏向一邊避開這個曖昧的舉動。『住手,魯修斯。』石內卜低聲警告。

『閉上雙眼當作只有我們兩個人。』魯修斯從喉嚨底部發出男低音。『享受它,賽佛勒斯。』

『住手。』賽佛勒斯推開對方再度靠近的雙手。『不要這樣做,魯修斯。』

『難道你對黑魔王說謊嗎?』馬份盯住石內卜的雙眼。『你知道那會為你帶來怎樣的厄運嗎?』

『我沒有說謊。』賽佛勒斯立刻說。『我只是…我很久…』

魯修斯笑了。『這個我向你保證絕對可以放心。』當他說這些的時候幾乎是有些自傲。馬份開始動手扭開賽佛勒斯長袍上的鈕扣,察覺對方全身僵硬且緊繃時舉起手撫摸黑色的長髮。『放輕鬆,賽佛勒斯,你太緊張了。』然後魯修斯上身向前雙唇觸碰石內卜緊閉的唇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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