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著的天狼星.布萊克雙唇微啟睜大眼睛瞪住坐著的金利.俠勾帽;深膚色的金利.俠勾帽雙手在桌上疊成塔型專心地看住對面淺膚色的哈利.波特;一頭亂糟糟黑髮的哈利.波特抬起頭望向站在他身側的天狼星布萊克。凝滯在三人之間的空氣一片沉默,沒有人說話,他們似乎都忘了該如何呼吸。

然後突然間,燃點引爆,三個各懷心思的男人同時開口,小空間裡的溫度瞬間從零點衝向沸騰。他們都爭著說話,沒去注意另兩個在說什麼,只顧著表達自己的意見或不滿。

『你說他偷偷出院是什麼意思?你連他要去哪裡都沒問?』天狼星對金利大吼大叫,臉紅脖子粗。『他根本還沒痊癒!』

『我只能順應他,因為我已經先答應會完成他的任何要求,這是我的承諾。』金利對哈利解釋,為了強調他的立場雙手同時做著強硬的握拳。『賽佛勒斯不想任何人知道他出院,不希望被任何人打擾,他說他只想平靜過生活。』

『冷靜一點,天狼星。』哈利安撫天狼星,年紀最輕的他試著讓自己的聲音壓過另外兩個。『我們一起來討論該如何解決當下的問題,一定可以想出辦法。』

『看著我,金利!』天狼星說,持續瞪著正氣師局局長,金利嘆一口氣,終於願意轉過頭正視化獸師。『告訴我你至少有在他身上放追蹤咒。』

俠勾帽搖頭。『我不能…天狼星,賽佛勒斯很堅持不想被打擾。』

『拜託!』天狼星雙手一攤。『你有魔法,他沒有,偷偷追蹤賽佛勒斯又不會知道。』

『那違反我的誠信。』金利很堅持。『我說過了,我一開始就答應他會完成他提出的任何要求。只是沒想到他的要求居然是這樣。』

『你真是不知變通。』顯然誠信這個詞對目前的天狼星而言一點意義都沒有,他賭氣著說。『他一個人,沒有魔法,四肢不便,你要他怎麼獨自生活?』

『我們提供一個家庭小精靈給賽佛勒斯。』看見布萊克算計的眼神金利舉起一根手指輕輕搖晃。『別想了,天狼星。我們無法從小精靈那裡打探任何事情,因為他對小精靈的頭一個命令就是絕對要對他的行為保密。』

天狼星不吭聲,然後唐突轉身,用力踢了身後的空椅子一腳。『他媽的,你至少可以通知我,在他清醒時。』他大叫,一直沒加入談話的哈利伸手拉住他的教父的衣袖。

俠勾帽瞪著對方好像天狼星的頭上有另一顆頭,接著推了推放在桌上已經冷掉的熱茶。『來一點茶,天狼星?』

『去你的茶。』

『好吧。』俠勾帽嘆氣,喝了自己面前的那一杯。『老實告訴你,天狼星,你知道賽佛勒斯醒來對巫醫說的第一句話是什麼嗎?』

這話題立刻引起死而復生的巫師的興趣,他兩手在桌上平貼,雙眼直視深膚色的巫師。『什麼?』

不要讓天狼星.布萊克知道我醒了。』金利說。

沉默。『我不相信。』天狼星說,金利慢慢點頭。『你沒騙我?』金利搖頭。『而你們就這樣答應他?』金利點頭,天狼星往桌上搥了一拳。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發生什麼事,在被拘禁的那段時間裡。』正氣師局的局長說明。『但以我對你倆歷史的瞭解程度,我猜測賽佛勒斯真的非常討厭你,不然他不會特別強調這點。』

天狼星瞪著雙眼不說話,鼻孔用力噴氣。『他才不是。』他終於咬牙說。金利挑起眉毛,哈利波特也好奇地盯著他的教父。天狼星磨牙,憤憤地坐回一開始替他準備的椅子上。『賽佛勒斯對我說那些話的時候一定沒想到自己竟能活下去。』

『什麼話?』哈利問。

『然後他醒過來,想起那些話。』沒有回答哈利的問題,天狼星持續對自己忿忿地說話。『那讓他覺得很丟臉,所以決定躲開我。那條狡猾的毒蛇。』

『你讓我越來越好奇了。』金利.俠勾帽興致盎然地說。『賽佛勒斯的確有特別強調尤其不能讓你知道他出院。』

天狼星哼了一聲。『我可不是那麼聽話的人,金利。』他開始浮現求學時每當計畫要破壞規矩時都會有的桀傲表情。『我死賴活賴都要見到他。』

『我並不能阻止你。』金利說,在桌子放一面鏡子。『我最多能提供的協助就是當你遭遇任何危險時,無論我在哪裡做任何事,我將立刻協助你。』

『在你眼中我就這麼沒用?』天狼星不高興嘟囔,仍然將雙面鏡收進口袋。

『以防萬一,畢竟那個不能說出名字的人…』正氣師局的局長沒說出後半段,但這辦公室裡的每個人都知道他指的是什麼。『還有,我很好奇你要去哪裡找石內卜。』

劫盜四人組成員扯開嘴角。『還不知道。』他承認。『但總會想到方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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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星的第一站是史考特醫生。他威脅與利誘巫醫以及負責照顧的護士,但沒有人說得出來石內卜去了哪裡,只提到出院當天來了一個看起來很精明的家庭小精靈,領取藥品後便帶著輪椅上的魔藥大師幻影。從頭至尾賽佛勒斯表情漠然沒和任何人說話,就連對來送行的俠勾帽也沒多看一眼。

「喔,石內卜先生有特別向俠勾帽局長提到一件事。他說,」著名的巫醫想起什麼地說。「請天狼星不要找我,我不想見到他。」

關於這個天狼星已經從金利那裡聽說,如此不新鮮的消息自然無法阻擋天狼星尋找賽佛勒斯的決心。他的第二站選擇魔法部,但沒有任何人膽敢違反俠勾帽局長的命令而提供給天狼星有關石內卜的資料,甚至是哈利.波特,天狼星的教子,也只能安慰性地拍拍布萊克的肩榜。

「我的權限沒有那麼高,金利也特別盯住我。」哈利抱歉地說。「但是我一定會找機會幫你。」

天狼星不想為難哈利,畢竟成為正式的正氣師是波特二世的願望,他不希望因為這件事導致他的教子被取消資格。

這就是為什麼天狼星目前坐在霍格華茲校長桌前,與從前的師長閒話家常。

『請給我可以找到賽佛勒斯的任何資料。』天狼星握緊拳頭低沉嗓音說,雙眼誠懇地注視女校長。『無論是多麼細小的證據。』

麥教授緊抿著嘴唇瞪著面前死而復生的前學生,手上的羽毛筆尖輕敲桌面。『我們不能任意透露員工的個資。』她說。

『賽佛勒斯已經不是這裡的員工。』葛來分多立即抓到對方的語病。『據我所知他在佛地魔入侵的那天就被學校除名了。』

麥校長嚴厲的雙眼盯著對方。『你知道,賽佛勒斯下定決心的事一定會做到底。』麥校長放下杯子,雙手在桌上交疊。『無論有多艱難。』

『是啊,他下定決心躲開我嘛。』天狼星以手指揉捏雙眉之間。

『然而你仍然堅持要打擾他?』麥校長挑戰似地挑眉。『即使他會很不高興?』

天狼星的腦袋歪向一邊似乎在思考這個問題。『對。』他堅定地說。

『為什麼?』

化獸師做了個不置可否的表情。『不知道。』他抓了抓自己的臉。『畢竟我跟他共同經歷了那段可怕的過去,我以為,我們,在某方面,應該是,』他的雙手一攤。『很要好的朋友了。』

米奈娃雙眼懾慴盯著當初的通緝犯,推了推對方面前的瓷杯。『喝茶,天狼星。』她輕聲說,聲音異於以往的嚴厲,反而有母親般的溫柔。『你知道,我曾經非常討厭賽佛勒斯。』麥教授突然轉移話題。

『真湊巧,我也是。』

『我不懂為什麼有人可以像他那樣…令人厭惡。』女校長清晰的咬字在校長室內尤其清楚。『跟每個人每件事唱反調,中傷或嘲諷靠近他的人,自以為是且不留情面。尤其是左手臂上烙印的標記,』她低聲嘆一口氣。『讓我作嘔。要不是阿不思力保…』

天狼星第一次聽見麥教授這般坦白。『我跟你一樣,麥校長。』他笨拙地試圖安慰。

『因此從他死去的那一天開始我無時無刻懊悔不已。我憎恨我的盲目,後悔我的苛刻。我不時問自己,為什麼從前不對賽佛勒斯友善一點?為什麼不多關心他一點?為什麼讓他這樣寂寞地在這裡生活,獨自背負如此沈重的壓力。』

天狼星沉默。『他一向不善於交際。』他終於說。

『也或者是他的經歷、他扮演的角色,使他不得不強迫自己斷絕任何情感交流。』麥校長深吸一口氣,恢復一向的精明幹練。『總而言之,我認為賽佛勒斯正需要像你這樣的人。』

『所以妳的決定?』

米奈娃輕彈魔杖,兩人之間的辦公桌上出現一本厚厚的資料夾。女校長翻開第一頁,賽佛勒斯.石內卜冷傲的照片展現在兩人面前。『他總是這種表情。』米奈娃說,『好像瞧不起每個人。』

天狼星無法否認。『像隻刺蝟。』他說。

米奈娃點頭,翻開第二頁。『這裡,他的舊居。』手指滑過頁面上一行字。『據我所知長假期間他偶爾會回舊居住幾天。』

天狼星抄下住址,一邊詢問。『有沒有其他的?』他指著後方的好幾頁。『常去渡假的地方之類。』

『賽佛勒斯很少休假,這些都是他的教學資料。』麥校長隨意翻開一頁,裡面是密密麻麻的筆記。『他是工作狂。』

從小就是。布萊克回憶起上課認真聽講、作業認真編寫、實驗認真操作的石內卜。像繃緊的琴弦,隨時都會斷裂。『謝謝你,米奈娃,校長。』天狼星咧開嘴大笑,一口喝盡杯子裡的飲料。『我出發了。』

『對了,如果你見到他,請幫我轉達。』麥校長起身送客到辦公室門口。『霍格華茲永遠為他保留位置。』她挺起上身鄭重地說。『我們在等他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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