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捕捉

沈重的黑夜,天空沒有雲朵或者星辰,四周一片寧靜。在這樣的夜色中看不見樹林裏正確的路徑,只有腳步踩踏在潮濕樹葉上的聲音,踉蹌地,由遠而近。躲在自己洞穴裏的夜行動物們沒有移動,空氣凝結成詭譎的氛圍,它們只是聆聽。

那是一個男人的身影,稍微駝著背,气喘吁吁,似乎很痛苦地前進。他的左手緊握一枝對折的木棒,只有些許纖維連接斷裂的部分,怪異的是,連結的部分閃耀著點點火花,星火慢慢流逝,木棒的生命仿佛跟著那些光亮一同消失。男人的右手抓著自己的胸口,表情痛苦,似乎非常疼痛。

男人深棕色的頭髮沾黏在他的臉頰上,應該是汗水讓它如此潮濕;漸漸失焦的雙眼是深藍色,奮力辨別眼前黑暗樹叢深處,自己正在前進的方向;男人的嘴唇是毫無血色的蒼白,嘴角有明顯的淤傷。遲緩的步伐繼續往前一步,然後男人膝蓋彎曲,跪在沾滿露水的枯黃落葉上,頭低垂在他的胸膛前,捲曲的頭髮蓋住他的臉,粗重地喘息。

一直跟隨他的那個女人卻很悠閒,若不是她深色的雙眼散射出瘋狂的光芒,嘴角是毛骨悚然的微笑,她看起來就像是正在逛街的顧客,而眼前的男人是她最中意的購買目標。女人走到看起來幾乎即將昏厥的男人面前,手上的淺色木棍直指,掠食者般的眼神貪婪地灼燒對方。

『唉呀,Sirius,我親愛的堂弟,』女人的聲音是刺耳的頻率,『你怎麽不繼續逃了呢?』

似乎是使用所有的力氣,Sirius Black拉直脖子抬頭盯著女人瘋子般的雙眼,憤怒地咆哮。『你還在等什麽,Bella,動手啊。殺死我回去跟你的主人領賞。』

Bellatrix Lestrange傾斜頭顱觀察他的堂弟,先是嘴角往上拉,接著發出咯咯的笑聲。『喔,梅林,多麽英勇,多麽Gryffindor啊!』帶著瘋狂的笑容,她搖頭,『我還不打算殺死你,但是,』Bellatrix收下笑容,深色的雙眼發出興奮的光芒,『我很樂意這樣做。』魔杖向前,愉悅的嗓音低吟。

『Crucio。』

---

冰冷的水滴落在額頭,然後是臉頰、眼皮。沈睡的男人突然睜開眼睛,從臥姿用力地坐起。因爲姿勢迅速的轉變,男人的頭昏眩,眼前一片模糊。伸出右手支住自己的額頭,稍微平息這陣噁心感,眼前聚焦之後男人抬起頭觀察面前的環境。

一開始他以爲自己回到阿茲卡班,這個想法讓他顫抖,接著發現即使是類似的牢獄,目前監禁他的地方與之前的那裏不同。

四周都是巨大的石頭,感覺像是一個天然的洞穴,上方不停墜落的水滴更加強了這個理論。這個空間很狹小,大約可以提供躺平加一次翻身,角落有一個坑洞,判斷是解決生理問題的地點。正前方是一片看起來很沈重的門,底下有一個四方形的窗口,裝綴著金屬鐵條,由窗口透進來的,是外頭火炬的倒影。

男人撫摸自己的臉,明顯地在嘴角感受到淤青的疼痛,也許是昏倒時撞傷的。他還穿著自己的袍子,潮濕並且沾滿泥土。全身肌肉僵硬,他回想起自己進入黑暗前Bellatrix Lestrange給予的長時間酷刑咒,最後的記憶是每一條神經劇烈的灼燒以及不自覺的抽筋加尖叫,也許這就是目前喉嚨如此疼痛的原因。

男人站起,這時候才察覺自己的右腳踝被鋼圈銬住以鐵鏈連到背後的牆上。他撫摸巨石製成的牆壁,非常堅固,在沒有任何武器的狀況下要逃出這裏有困難度。接著趴在地上由接近地面那個唯一的窗口往外看,明顯地外頭有人看守,他看到投在地上的影子。

這真是太糟糕了,他想,並且回到離「廁所」最遠的角落,曲起膝蓋雙手環抱自己的小腿,將下顎擱在膝蓋上。這裏明顯是食死人的某個據點,而且是鳳凰會尚未察覺的其中一個。Voldemort沒殺死他顯然不是因爲一時的大發慈悲,而是由於他,Sirius Black,是唯一可以透露鳳凰會總部的守密人。

Lord Voldemort需要他活著,以及他的秘密。

對面牆壁底下的鐵窗顯示出逐漸接近的人影,Sirius警戒地站起來,雙手握拳做出迎接戰鬥的姿勢,即使赤手空拳,長期運動鍛煉讓他的肌肉結實。但就在門開啓的一剎那,身後牆壁上傳來金屬煉條的聲音,兩隻手腕瞬間被兩個金屬圈銬住並且向後拉扯,Sirius砰地撞在牆上緊貼住,雙手在他的頭兩側固定著。

『好久不見,Sirius Black。』進來的男巫師說,『你以爲我們會愚蠢到讓你這種莽夫做什麽暴力的舉動嗎?』

Sirius嘗試掙扎,雙眼燃燒般地瞪視面前的金髮男人,露出尖銳的牙齒吠叫。『Malfoy,他媽的白化症雜種,有種放開我一對一決鬥!你這個狗娘養的,下地獄的,卑鄙的,無恥的…』

『夠了,』Malfoy心不在焉地把玩手上的長杖,看起來一副很無趣的模樣。『有這種骯髒的嘴真是污辱你的純粹血統,也許我應該讓你閉嘴。』他懶懶地從手杖裏的暗袋抽出魔杖指住對方,帶著惡意卻饒富興趣的眼神盯著他的囚犯。『Crucio。』

被銬在牆壁上的男人開始尖叫,渾身劇烈地抽搐,後腦在牆壁上用力撞擊摩擦。他睜大雙眼,兩手嘗試抱住自己劇痛的身軀,金屬圈控制他的行動,也深深摩擦刻進手腕,鮮血沿著前臂內側向下流。Sirius雙腳在地上扭動,眼睛幾乎要突出。

Lucius Malfoy停止魔咒,讓面前的男人彎下腰喘氣,他翹起嘴角輕輕地說,『這樣好多了,知道嗎?尖叫比辭彙更適合你目前的狀態。』

『去你媽的混蛋,山怪的私生子…』一邊嘗試攫取空氣,Sirius一邊喃喃自語。他抬起頭看著金髮男人對他露出的作嘔表情,扯出一個瘋狂的笑。『幹他媽的娼妓生的狗雜種,你老媽因爲一個晚上被太多男人上所以…』

Lucius突然舉手用力摑Sirius一巴掌。『閉嘴,你這個下流的東西。』他的聲音稍微失去一些控制,握著木杖的手關節發白。

Sirius感覺一陣昏炫,眼前似乎在旋轉,臉頰正在灼燒。他的臉轉回前方重新看向對方,眯起眼睛。『你高貴的純血耳朵從沒聽過這些嗎?或者這對你來說正是事實?看看你,我敢說你老爸大概是一頭毛髮金黃的純血白豬,』他狂妄地大笑,由口中噴濺出點點血紅落在Malfoy的臉上。『純血的金毛白豬,喔,梅林,我們之前怎麽沒有想過…』

又是一巴掌,再一掌,鼻腔裏湧出大量的鮮血,Sirius仍然繼續笑,並且大聲吼叫,『殺死我啊!他媽的純血雜種豬,有本事就殺死我!』

Lucius憤怒地舉起他的魔杖,瞬間Sirius以爲對方將施行死咒,但是一陣子之後食死人放下他的手臂,嘴唇扭曲地開口,『一個Malfoy不會輕易被敵人激怒。』他說。

『少假裝高尚,Malfoy。你不敢殺死我,你沒那個種,我們都知道你想從我這邊得到什麽,』被囚禁的男人輕蔑地噴氣,『你我也都知道我並不打算說。』

『等著瞧,Black。』Lucius向前逼近對方,在Sirius的耳邊悄聲說,『我會讓你說的。』溫暖的氣息拂過棕髮男人的耳後。

Sirius感覺背脊的汗毛豎立,正打算開口反駁,卻發現Lucius Malfoy開始伸手剝去他的袍子。身體的前半部逐漸地暴露在冷咧的空氣中,食死人繼續將對方穿在裏頭的長棉褲往下,接著是四角底褲,兩者被褪到Sirius的腳踝。

『你他媽的死變態!』Sirius忍不住吼叫,並且感覺到真正的恐慌,這不是自己所預期的發展,他毫無反抗力地扭動身體,往Lucius的臉上吐唾沫,並且持續地叫駡。『住手,變態,狗娘養的雜種…』

Lucius低聲呢喃,『你會喜歡的,小Black。』

金髮的男人撫摸Sirius暴露在外的皮膚,輕柔緩慢地,先是肩膀,往下到胸口,手指搓弄對方的乳尖直到挺立。『繼續說啊,你那些齷齪的話開始讓我興奮了。』Lucius在對方的耳邊低吟,指尖繼續往下,穿過肚臍與小腹,在兩腿間的毛髮處停留。

Sirius咬住嘴唇漲紅了臉,這真是種恥辱,他並沒有被喚醒,但要是Lucius打算直接觸碰他的生殖器,Sirius沒辦法保證自己的身體能不産生自然的反應,而那必定會造成更多的羞恥。他不再開口也不發出聲音,從鼻孔裏吐出粗重的氣息。

Lucius的左手終於包裹住Sirius的長度,大拇指先是按摩頂端,不意外的,在Sirius的勃起被喚起之後,接下來是緩慢的前後套弄。『很喜歡嗎?』Lucius持續在對方的耳邊輕聲說話,『看看你自己,你知道你像什麽嗎?』

Sirius相信自己一定滿臉通紅,他可以感覺到臉上的熱度,以及集中在同一個部位的快感。他在腦海裏想象Sibyll Trelawney的臉以及Hagrid養的獵豬犬,嘗試降低自己的熱度。但是Lucius的手指靈巧,溫暖包覆了他的整個直立,並且開始增加上下搓弄的速度。Sirius後腦貼在牆上看著巨石天花板喘氣,終於忍不住跟著頻率前後擺動。

突然地,他感受到左邊肩膀上的劇痛,奮力轉過頭看往自己的左邊。

Lucius右手拿一把閃亮的銀刀,正刺進Sirius的左肩,並且緩慢地逐漸往下裁切,在靠近胸口前停止。Sirius睜大眼睛看著自己血淋淋的肩膀,刀割的疼痛讓他放聲尖叫。抽出銀刀,Lucius選擇第一條刀痕的旁邊一吋重新切割,接著是再旁邊一吋,重復再重復。這其間沒有停止左手對於Sirius勃起的擠壓套弄。

『尖叫吧,』食死人帶著惡意的笑容說,『或者乞求我。』

疼痛與快感同時侵襲,Sirius不知道是哪一種更讓他感覺痛苦,他嘶吼著,感覺鮮紅的液體沿著他的左脅滑落到腰間。石壁迴盪著恐怖的尖叫,雙腳幾乎無法支撐體重,手腕上的手銬拉扯住不讓他墜落。Sirius的眼角開始自然地流淚,因爲讓人驚恐的劇痛,以及在下半身累積的的,讓人苦惱的興奮感。

當左肩上的血紅刀痕劃到第六條,Sirius下半身痙攣,白濁黏膩的液體噴濺在Lucius的手指間。他垂下頭顱,全身發抖地嗚噎。

Lucius往後退一步,對自己的左手施展清潔咒,欣賞眼前那個顫抖的人影。重新將魔杖的頂端指向對方,他卷起舌尖發出優雅的腔調。『Crucio。』

低垂的頭顱重新上揚,Sirius深棕色的捲髮貼在潮濕的臉頰上,他痙攣著,嘶吼著,然後進入黑暗。

---

很溫暖的感覺,Sirius想。他的左肩仍舊持續疼痛,但是某種柔軟溫熱的東西正擦拭他的臉,以及傷口,之後是裸露的身體。Sirius睜開沈重的眼皮,眼前重新回到模糊感,用力眨眼,他重新聚焦。

天花板是熟悉的巨石組成的,他發覺自己再度躺在冰冷的地板上,全身的衣物全被移去,他是赤裸的,腳踝上的鐐銬還在。爲他擦拭身軀的人在他醒來後停止手上的動作,似乎有些猶豫地不知道該不該繼續,Sirius轉過臉看向對方,錯愕地張大嘴。

『是你,』Sirius撐直上半身,接著因爲全身的劇痛重新跌回地板上,並且發出驚呼。他讓自己遠離對方,然後奮力坐直,背靠在另一個牆壁邊,厭惡地咆哮,『鼻涕卜!』幾乎是作嘔的音調。

他看到Severus Snape。

第二章  敵對

石壁持續滴水,狹小的囚室擠著兩個人空間明顯不足。Severus Snape手上拿一塊沾濕的毛巾,蹲坐在他的面前,皺著眉頭瞪視對方。『過來,愚蠢的男人』嗓音低沈地說,『浪費我的精力,你又把傷口弄髒。』

『離我遠一點,油膩膩的食死人。』Sirius對那個黑髮的男人吐唾沫,抬起右手指住對方。『殺人兇手!』他吼叫。

一瞬間Snape似乎被什麽東西戳中而稍微畏縮,接著沈下臉靠近Sirius。『閉嘴,然後讓我完成這件讓人厭煩的工作。』他說,伸手拉扯對方沒有受傷的那半邊手臂,嘗試擦拭Sirius因爲在地上滾動而沾染到沙土的左肩刀痕。鮮血已經凝固,並且看得出來被稍微清理過。

Sirius掙扎抽回右手臂,然後在對方仍然伸出手嘗試重新抓住自己時握緊拳頭,冷不防用力地給Snape的左臉沈重的一擊。即使受傷,並且不久前才遭遇淩虐,他的手臂仍然非常有力。

「砰」地一聲,Snape倒向地面,伸手摀住瞬間紅腫淤青的臉。

『沒有人願意讓你碰到嗎?油膩的雜種。那麽希望摸到什麽人嗎?』Sirius嘲笑著說,『這個如何?一個直接接觸的拳頭?』

趴在地上的黑髮男人沒有回答,似乎在恢復重擊之後的暈眩感。接著抬起臉怒視Sirius,嘴唇緊緊抿住,支撐自己回到最初蹲坐的狀態。Snape露出憤怒的表情,突然舉起手上的毛巾用力往Sirius的左肩按下。

密閉的囚室裏再度充塞Sirius粗嘎的尖叫,那塊壓在傷口上的濕漉漉布巾不知道上頭添加什麽恐怖的魔藥,他的肩膀在燃燒。Snape的力道提高地獄般的灼燒感,Sirius再度嘗試掙扎撥開對方。但是這次Snape有了防備,緊抓住Sirius的右肩,將他固定在牆上。

『他媽的蠢貨不要碰我!放開我!』 受傷的男人咆哮,忍痛抬高左臂推開黑髮的食死人。在發覺Snape緊壓住自己的力量是如此沈重之後,Sirius低下頭露出尖銳的牙齒,用力咬住對方抓住自己的手掌。

一聲驚呼,Snape的手立即往後縮回放開受傷的男人,並且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盯著自己左手掌上那一圈滲血的齒痕。『該死的雜種狗,』Snape噴出唾沫吼叫,『你竟敢用佈滿病菌的骯髒口腔咬我?』他倏地站起,似乎打算給Sirius一陣踢打。

抓住被釋放的左肩,Sirus因爲疼痛而嘶嘶作響,抬起下頷用烈火燃燒般的深藍色眼睛怒目瞪視黑髮的食死人。『我很樂意將任何致命的病毒注入你的血管來爲Dumbledore復仇。』他咬著牙說。

Snape的雙手在身體兩側緊握,關節轉爲白色。他的臉色比Sirius記憶中的更爲蒼白,牙齒緊緊地嵌住下唇,巨大醜陋的鷹勾鼻在臉頰不健康的削瘦下像把突兀的鐮刀。油膩膩的黑直發垂在肩上,當低頭瞪視Sirius時,兩側的頭髮往前蓋住他的臉,這讓他整個人呈現黑暗的陰沈感。

一陣子之後,Snape卷起嘴角扯出一個輕蔑的冷笑。『我並不這麽擔心,』他的嗓音回到絲綢般的柔滑,『因爲愚蠢不會傳染。』Snape走到門邊,拍擊緊閉的厚重金屬門,在大門爲他開啓之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當肩頭上的灼熱感消失之後,Sirius發覺傷口似乎不再疼痛,也稍微癒合一些。只是接下來他面臨另一個問題,在沒有任何衣物的狀態下,Sirius開始因爲寒冷而發抖。

---

眼前的世界持續地一片腥紅,並且不停地搖晃。燒焦的氣味非常難聞,而Sirius的叫喊轉變成微弱的嘶啞。在赤裸的背上滾動的是火紅的鐵鉗,他趴在地上嘗試躲避這種劇痛,但卻被手腕上的金屬鋼圈緊緊釘在地板上。耳邊是Bellatrix Lestrange刺耳又興奮的笑聲,他可以感受到那個瘋狂的女人幾乎要跳躍的身影。

『我得承認,』Bellatrix尖聲說,『比起Crucio,這個的確有它的樂趣存在。有感覺到嗎?親愛的堂弟,』火鉗尋找到另一片乾淨的皮膚,瞬間讓白色的肌膚轉化爲紅腫,接著浮起白色的水泡。『感覺到這個熱度了嗎?』

你這個變態的下賤女人!Sirius叫駡,卻只聽到自己悲慘的嚎叫。他想從這個狀況逃出,但是並不打算以自己知道的秘密作爲交換。許久之後,當背後的皮膚開始感覺麻木,Sirius再度進入一片模糊的昏沈之中,這將是Bellatrix進入他的石室之後的第三次昏厥。

這一次他不希望再被喚醒。

Sirius看到Harry與他的好友Ron躲藏在自己被俘虜的那個樹林中,Bellatrix Lestrange與她的丈夫Rodolphus Lestrange往活下來的男孩的方向前進。這是發生在蘇格蘭山區裏的一場小戰役,鳳凰會被人數壓倒性衆多的食死人攻擊得零星四散,Sirius化身爲黑色獵犬尋找他的教子。

Harry受傷了,Sirius察覺到,男孩的口中不停冒血。他的神智與體力都超過負荷,沒有辦法幻影離去。而紅髮的Weasley男孩一向不信任自己的幻影技術,更別說帶著一個受傷的男巫師隨行。Ron的臉色像紙一般蒼白,似乎連那些雀斑都因此淡化了一些。

黑色獵犬一咬牙,朝Lestrange夫婦奔去,在半空中化爲棕髮的高大男人,對錯愕的Rodolphus施放詛咒。Bellatrix的動作很快,往一旁跳開魔杖輕彈,空中出現血紅色的利刃,衝向站回地上的Sirius。還來不及施放屏障咒保護自己,利刃穿過胸口,就在Sirius的身體裏消失,仿佛在他的身體裏發生一場小爆炸,Sirius瞬間往後倒下。

他聽到自己的魔杖折斷的聲音。

那種爆炸般的灼燒與刺痛由胸腔轉移到背脊,與他的堂姐給予他的燒灼痛楚合而爲一,Sirius忍不住發出疼痛的哼聲。指甲刺進手掌裏,他相信自己的手掌正在流血。這沒有什麽,他在夢境與現實裏叫嚷,Harry沒有被發現,他還活著。

疼痛更加劇烈,像是具有強力侵蝕的酸液滲進他燙傷的背,擴展到兩脅,向上到肩頸處。Sirius尖聲高叫,睫毛顫動奮力睜開雙眼。他仍然側著頭趴在地上,固定手腕的手銬消失,只剩下右腳踝的鐵鏈仍然存在。黑色的身影在他的身旁,正用一塊毛巾擦拭他受傷的位置,上頭不知道沾了什麽藥水,腐蝕般的疼痛。

Sirius的呼吸急促地顫抖,嘶聲怒吼,『滾開!他媽的鼻涕卜!不要用你噁心的手碰我!』他露出厭惡的表情,掙扎著爬離另一個男人。

只是Severus Snape緊緊抓住受傷的男人的上臂,更加出力地擠壓燙傷的肌膚,低沈地說,『現在似乎不是由你發號施令,Black。像條乖巧的狗待在這裏。』雖然枯瘦--Sirius注意到對方手指的皮膚像是直接黏附在指骨上--Snape卻強而有力地箍住Sirius的手臂,Sirius認爲自己的手臂在這個力道下必定會留下淤青。

『該死的住手!那個是什麽?』Sirius尖叫著質問,『你拿來擦在我身上的東西。』他奮力地扭動身體,想掙脫Snape的制伏。受傷的男人認爲自己背部的皮膚在那個莫名的魔藥侵蝕下已經完全消失,只能感受到一整片的麻木。他嘶叫並且大聲咒駡,詛咒Snape,以及他所有的親人。

一直到整個後背的肌膚似乎都被那恐怖的魔藥浸蝕後,食死人才放手。Sirius發抖著爬往牆角,轉身面對Snape,深藍色的雙眼正在燃燒,吐出憤怒且憎恨的火舌。『他媽的鼻涕卜!』他的聲音嘶啞,呼吸顫抖。『你這個油膩的,邪惡的,狗娘養的,該下地獄的謀殺兇手,有本事就殺死我。』

Snape雙唇緊抿,牙齒咬住下唇的內側。一開始他沒有回應,僅僅用黑曜石般的瞳孔冷冷盯住縮在牆角的男人,接著嘴角向上彎成一個邪惡的冷笑。『這樣一點小小的疼痛就無法忍受嗎?』他輕聲說,發出諷刺的驚歎。『真是令人印象深刻的勇敢。』

『該死的雜種!』Sirius咆哮,『你等著,Snape,我一定會復仇,到時候絕對不會心軟!』

黑髮的食死人從鼻孔冷哼,眼神輕蔑。『我懷疑。像你這種沒有耐心毫無意志力的Gryffindor是否能撐到復仇的那一天?』他說,陰沈地假笑,走到門邊拍打金屬門,接著走出Sirius的視線。

『我恨你。』Sirius咬著牙說,聲音像是充滿毒液般地怨恨,『我會讓你後悔這樣對待我。』

被囚禁的Gryffindor將他的頭向後抵住背後的牆,深呼吸讓自己平靜。奇怪的是一陣子之後受傷的後背不再疼痛,甚至感覺到一陣放鬆。Sirius緩緩地眨眼,睡著了。

---

囚室裏一片黑暗。擱在地上是一盤看起來很不美味的食物,除了酸臭外完全無法嘗出食物原本的滋味。一個瓶子裏裝著不乾淨的水,在沒有光線照射下看起來是黑色的。狹窄的房間裏很不好聞,因爲解決生理問題的廁所就在角落。還有裏頭的住戶,長久沒有沐浴讓他的身上有著怪異的味道。

Sirius失去時間的觀念,也許已經過了一個月。他呆呆地看著眼前的大門,猜測接下來進入的會是誰,迎接他的是什麽。是Malfoy尖銳的刀片,還是Bella瘋狂的笑聲,或者Avery粗重的拳頭。無論是哪一樣,Sirius知道,在之後的會是誰。

Severus Snape,與他恐怖怪異的魔藥。

Snape,那個噁心又醜陋的傢伙,當Sirius由昏迷中醒來總是看到他。油膩的黑髮垂落在肩上,巨大的鼻子座落在充滿嘲諷卻又冷淡的雙眼之間。Snape在他的傷口上塗抹藥物,或者擦拭,或者擠壓,那些造成更多劇痛的恐怖魔藥應該是那個油膩食死人自己的發明。

但是每一次讓Sirius感到驚訝的是,當魔藥造成的不適消逝之後,那些嚴重的傷口似乎是立即不再疼痛,有時候連疤痕都沒有留下。他不明白Snape爲什麽要這樣做,假裝幫助好由他口中得到鳳凰會的秘密位置?利用這種羞辱的方式得到他的信任?或者只是單純報復?

如果是前兩項,Sirius認爲Snape做得糟糕透了,他從不感激這個幫他處理傷勢的男人。Snape處理他的傷勢時非常粗暴,像是刻意增加對方的痛楚,並且夾帶刻薄的語言。

『你真像條可憐的流浪狗。』Snape這樣說。或者是,『讓我們瞧瞧勇敢的Gryffindor對於疼痛的忍受度有多麽地大。』接著是刻意出力地壓按受傷的部位。

被囚禁的男人咆哮吠叫,譏諷對方的長相。『你真是噁心,鼻涕卜。』Sirius這樣回答,『有多久沒有清洗頭髮了?我都可以感覺到你的頭蝨掉到我的皮膚上。』

『判斷錯誤,Black,』黑髮的食死人冷笑,『那個是你自己身上的壁虱(注)。』

這其實很有趣,Sirius不甘願地承認,撇開Snape對他傷勢的「二次傷害」不說,比起其他食死人,與Snape的談話充滿樂趣。他們彼此嘲諷辱駡對方,Sirius努力搜索惡毒的詞句與Snape較量,梅林,這居然能維持他的理智與思考。

拿起那一瓶髒汙的水,Sirius啜飲一口。他不介意因此腹瀉,這樣反而很好,囚室裏噁心的味道或許可以阻止任何人的進入,或者增加他們待在這裏時的困擾。他在自己的腦海裏想象那些食死人被這些臭味熏得逃到戶外大口呼吸的狼狽模樣,接著哈哈大笑。

Sirius笑了很久,直到眼角擠出眼淚。他在角落重新安置自己,抹去臉頰上的淚水,雙臂擁抱全身。他想念Harry,想念他的好友Remus,想念鳳凰會的夥伴,竟然包括猥瑣的Mundungus。他將自己的臉埋在手心裏,沈重地呼吸著,接著聽到金屬門開啓的碰撞聲。

Lucius Malfoy站在灑進來的光線裏,白金色的長髮在後方火炬的燃燒下反映出金黃的光芒。

『嘿,小Black。』Malfoy嗅聞空氣後皺眉,抽出魔杖施放空氣清靜咒。『期待我的到來嗎?』他說,『讓我想想看今天要玩些什麽呢?』

Sirius不感興趣地瞪視對方,露出牙齒嘶叫。『不用繼續費心了,Malfoy,無論你們做了什麽我絕不會出賣自己的盟友。』

『總是得試試看不是嗎?』純血的男巫師微笑,魔杖輕彈將被囚禁的棕髮男人固定在牆上,一如以往。『那麽,』他說,『讓我們開始吧。』

---

臉頰貼在冰涼的石頭地板上,Sirius醒來。他的身體在抽筋,那是Crucio詛咒的後遺症。痛苦地嗚噎著,Sirius睜開眼睛,不意外地看到Snape正在處理自己受傷的腿。Malfoy割傷他,將他小腿上的毛髮燒成灰燼,連同皮膚一起。

但是那樣的疼痛比起目前Snape提供給他的「治療」不算什麽,Sirius尖叫。『你難道不可以溫柔一點嗎?』他抗議。

低頭專心工作的黑髮男人抬頭,表情透露不可置信。『溫柔?』Snape假笑,『不,我認爲這樣的處理方式正適合你這種無法吃苦的懦夫。』

Sirius厭惡地盯著對方,接著發現Snape的臉上有某樣吸引他的東西,眯起眼睛稍微觀察之後,Sirius開口問,『你的臉,左邊,是什麽?』他認爲那是一個燙傷的疤痕,類似香煙的東西造成的。

黑髮的男人先是詫異地瞪大眼睛,接著用手掌遮住那個黑點。『這不關你的事情。』他咕噥著,唐突地站起。

『嘿!讓我猜猜看,』Sirius咧開嘴讓自己的表情盡可能地充滿鄙視,『惹你的主子不高興被懲罰?或者只是你們食死人之間單純的娛樂?梅林才知道像你們這樣的人會玩什麽變態的遊戲。』他斜眼上下掃瞄Snape的全身,露齒一笑。『可以確定必定不是夜晚激情留下來的痕迹,即使是豬頭一樣的McNair也絕對不會對像你這樣油膩又醜陋的同性戀有任何興趣。』

Snape兩手在身側用力緊握,緊抿住的嘴唇像是正在克制什麽,突然重新蹲下,大拇指用力壓按Sirius受傷的部位。『Black!』他大聲咆哮,無視另一個男人呼痛的叫喊。『你這個該死的狗雜種!』

『天啊!放手!』Sirius大叫著抽回自己的腿,雙手抱住被對方擠壓到疼痛的部位。『你真是個討人厭的蠢蛋。』他吠叫著。

用力深呼吸幾次,Snape放低音量,『你希望傷口生蛆嗎?Black?或者骨頭由裏頭爛掉?』他的聲音低沈又邪惡,吐出來的聲調像是惡毒的毒液。『我個人偏好另外一種,從以前就想在你身上實驗看看,想象一下小蟲子從你的雙球裏慢慢向外鑽出,』深黑色的雙眼透露惡意的光芒,他慢慢拖長每個音節。『這是多麽讓人充滿樂趣啊。』

『幹!你真是一個邪惡的變態!』Sirius嘴唇發白憤怒地咆哮,『他媽的滾出去!』

『看起來你沒事了。』冷冷微笑轉過身,Snape拍打緊閉的金屬門。

看著對方離去的背影,Sirius憤怒地不停喘氣。

注:壁虱,常發生在狗身上的寄生蟲。

arrow
arrow
    全站熱搜

    yatri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