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雷木思.路平

每次接近月圓日,雷木思就會詛咒自己的身體。

不只是變身的問題,而是所有感官,幾乎都變得更像野生動物。當然他會變成野生動物,但是在變成狼之前,雷木思仍然想先當個人。

學院沒有適合讓他變身的地方,而且自小他就習慣在國王城堡裡的地牢處理這件事。潘斯國王幫他準備的空間很安全,堅固,他沒有機會傷害任何人,過程中也不會傷到自己-或多或少。早先詹姆、天狼星跟彼得會陪著他,自從詹姆成為正式的國王之後,就只剩天狼星和彼得。有時候彼得會缺席,但除了戰爭那幾年,天狼星從來不會。

這幾乎是例行工作了,因此雷木思有點意外天狼星表現得全然遺忘。要不就是有工作正煩著他,要不就是有個

天狼星的味道很明顯,每一次他風流過後都會滿身都是。自從知道雷木思聞得到,天狼星便避免在月圓前後搞事避免尷尬。看來這個人,無論是誰,都足夠吸引天狼星讓他忘記這會兒才下午,而且是月圓之日的下午。

「這次你又搞上誰了?」雷木思意味深長地詢問。

「我以為在學院的人說話不會這麼粗俗。」天狼星若有所思說。「你們真讓我改觀了。」

「除了我,你還認識哪個學院的人可以拿來比較?」

天狼星張開口後猛地閉上,顯然有些懊惱自己剛才的發言。「沒有。」他簡短地回答。「我去巡邏,晚點到地牢找你。」

雷木思看著他的好哥兒們半是逃跑般地快步離去,手指輕撫自己的嘴唇。他有的是時間找出答案,但也許不是那麼急迫。天狼星到處拈花惹草在葛萊分多也不是祕密,今天這個無論是誰的誰,明天可能就不再重要。

他接著往國王的尖塔方向過去,試試看能不能巧遇詹姆打個招呼,順道跟彼得聊聊。他沒遇上詹姆,倒是遇到在花園裡曬太陽的皇后。三月初奧澤琵亞大陸南方的午後日光最為舒適,再晚一些就會過於炎熱。

皇后身邊服侍的人換成另一個女孩-茉莉前兩天才剛生產完-看到雷木思輕巧地打招呼。

「瑪麗。」雷木思回禮,同時對皇后躬身。「皇后閣下。」

比起上回見面,現在皇后似乎更圓潤了些。她坐在一張舒適的躺椅上,雷木思保持適當的社交距離。

「雷木思。」皇后親切地微笑。「詹姆在議事廳開會,恐怕要晚點才有機會遇上他了。」

「沒關係的,國王很忙,我就是順道來碰運氣。」

皇后點頭。「天狼星去巡邏了。」

雷木思忍不住笑了。「我才在黑湖旁遇上他,他剛從地窖出來。」

「地窖?」來自史萊哲林王國的皇后沉思了一下。「唉,想來又是去找賽佛勒斯的麻煩。」

雷木思挑起了眉頭。當然,地窖裡只住著一個人。真有意思。天狼星不是會強迫他人的那種類型,他對自己有足夠的自信。也就是天狼星跟那個無論是誰的誰,對發生的無論是什麼事的事,兩相情願。

雷木思收下這結論,有的是機會拿這個取笑,或威脅天狼星。直覺告訴他最好別讓其他人知道,他對當下狀況足夠了解,任何人知道禁衛軍隊長跟住在地窖裡的人質之間不可告人的祕密,都可能引發一連串難以收拾的連鎖效應。無論對這兩個人中的任一個而言。

他跟皇后隨意聊了些學院的事情便告辭離去,接著在花園另一側遇到正打算找些點心吃的彼得。詹姆到議事廳和官員們討論要事,身為侍從的彼得不用跟隨。於是雷木思樂於接受彼得的邀請一同前去大廚房用個茶點。城堡的重要伙食由大廚房提供,不同於提供傭人用餐的小廚房,這兒隨時隨地都有現成的熱食可以取用。等到雷木思吃飽喝足告別彼得之後,太陽已經將近落下了。雷木思熟門熟路走向通往地牢的階梯,逕自進入最末端的那一個空間。

與其他間牢房不同,這間特別大,無論是外觀或內部擺設都不是監獄的模樣,這是潘斯國王特別幫他打造的空間。牆壁上鋪設布料,裡面牆上最高處鑿開一個天窗好讓月光透進來。一個石製的大型平台,現在已經鋪滿乾淨的草料,晚點他跟獸足和蟲尾玩累了可以在上面休憩。一個注滿清水的大水槽,旁邊空的那個等會兒會放置新鮮生肉。雷木思早就接受自己在變身期間特別愛吃生肉的嗜好,這沒什麼好羞於啟齒。

雷木思正在解鈕扣脫上衣時,天狼星走進地牢空間,順手鎖上鐵門。

「說真的,不用一看到我就脫衣服。」天狼星開玩笑說。「你不是我的那盤菜。」

也只有天狼星能這麼厚顏無恥了。雷木思翻個白眼,扯掉上衣折疊整齊,接著一邊脫褲子一邊無所謂地回答。「是因為你剛剛才吃飽嗎?讓我猜猜,還是個學士口味的吧?」

「恕無可奉告。」也開始脫外衣的天狼星笑嘻嘻說。

雷木思不打算回嘴,因為他的皮膚告訴他月亮已經升起。天窗透進的光線照在他的身上,雷木思的骨骼吱吱作響,皮膚展開,指甲拔尖,牙齒抽長。變形的疼痛如浪潮淹沒了他,即使經過這麼多年,每一次雷木思仍然忍不住放聲嚎叫。

在被純粹的獸性奪去作為人類的理性之前,狼人的眼角餘光看見另一個人類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頭如熊般強壯,渾身長滿黑色長毛的巨犬。他的同伴。

變形過後的酸痛是無可避免的。渾身赤裸的雷木思躺在鋪滿乾草的石頭平台上,詛咒自己變形過後的軀體。天狼星已穿上他的整套禁衛軍正裝,披上代表隊長的紅色披風,腰上別著長劍,正坐在旁邊的地上啃一塊麵包。

「早啊,月影。」天狼星率性笑著,遞給他換穿的衣物。

如同每個月圓過後的隔天一樣,雷木思沒力氣說話,懶洋洋應了個聲音,開始往身上套衣服。陽光從天窗灑進,正好照映在天狼星頭頂,讓禁衛軍隊長的黑色捲髮像灑了金粉般閃耀,整個人呈現出活力十足的帥氣。雷木思打個呵欠迷迷糊糊想著,如果他對男人有意思,大概也逃不過天狼星的魅力,就像每一個跪倒在天狼星身前的男女一般。

好在他只對女人的裸體有興趣。

下一個月,四月的滿月之日,雷木思來到城堡,這回在城堡的禁衛軍訓練廣場看到天狼星。

天狼星正在指導一批新進的年輕禁衛軍,雷木思目測這批新人平均大約在十六、七歲上下。差不多這個年齡,對於平民家庭的孩子來說。有些甚至未滿十五歲就得離家到外地工作掙錢。從軍可能是最沒門檻的賺錢方式。風險高,但若表現優良,升遷過後為家庭翻身也是機會高。

例如史萊哲林的托比亞.石內卜,從默默無名的一介貧戶,馬革裹屍個數十年成為史萊哲林王國的常勝將軍,最後坐上總司令的位置。而說到石內卜嘛,雷木思好奇地看向訓練廣場另一端,那邊有另一塊被大樹壟罩的小空地,通常僕人們會在那邊聚集休息,現在樹下有另一批孩子圍成一個圈,圓圈中央坐著的不就是賽佛勒斯.石內卜嗎?

雷木思目不轉睛看著那一群孩子與中間的黑髮男人,認出其中一個紅頭髮的是衛斯理家的查理。石內卜滿臉厭倦,一副坐在那裡要了他的命一樣。所有的小孩戰戰兢兢望著他,一副深怕被他撕了吃掉一樣。

這可真奇妙。

天狼星走到他背後,滿身汗臭,雷木思厭惡地掩住了鼻子。

「鼻涕卜在教僕人的孩子認字唸書。」天狼星語氣平板地說。「以防你好奇。」

「他做這種事?」

「難以想像是吧。」

「為什麼?」

「大概生活無趣想找點樂子。」

「怎麼開始的?」

「比爾.衛斯理拜託他教查理,查理拉了鐘斯家的崔佛,崔佛找了馬房工作的艾倫。原本在小廚房,後來人多了,亞瑟就問我能不能借訓練場旁的這個場地。喏,你看,結果就變成這樣。」

「就在一群禁衛軍的眼皮底下。」雷木思好笑地說。

「你該看看瓦頓跟伊文的表情,還有班吉那一伙。還記得小時候蟲尾想偷吃吊起來的燻肉,卻因為太矮搆不到而生氣嗎?我的屬下們比那生氣百倍。」天狼星轉身走回城堡,雷木思瞄見樹下的那位教師抬起頭陰沉地目送他倆。「在一群孩子面前他們總算知道要收斂。」

「彼得生氣是因為你跟詹姆不願意幫他還嘲笑他。」

「燻肉是廚房總管飛七先生的寶貝,沒他的允許誰敢拿?不然你那時候怎麼不幫他?」

雷木思嘆了口氣。「我怕飛七先生罵。」

「嘖。我們之中就屬你最虛偽。」天狼星的拳頭槌打他一下。

「也就是說,」雷木思饒有興趣地說。「你跟石內卜現在見面的時間變多,共處一地的距離更短。當你在訓練場,他就在你不遠處。某種程度來說你們算是......同僚。」

「對。」天狼星大翻白眼說。「那副油膩膩醜不拉機的臉原本就惹人厭,現在有人需要他了更擺出一副自以為是的鬼德性。他現在不沿著牆壁鬼鬼祟祟走路了,他現在走路的模樣會讓你更想揍他。」

「我從來沒想要揍他。」

「我的禁衛軍屬下們可想得很。」天狼星咬著牙說。

「那麼你呢?」雷木思意有所指地詢問,同時故意用力嗅聞空氣。

天狼星瞪他,緊緊地閉上嘴,雷木思挑起眉頭露出個意會的表情,天狼星反常地什麼也沒反駁。他們一同走進地牢,這回彼得已經先到,正在擺弄石板床上的草料,看到他們高興得直揮手。

「嗨彼得,今天有空?」雷木思說。

「國王跟鄧不利多先生討論事情,而且他現在跟皇后同房,我晚上不用過去。」

雷木思跟天狼星互看一眼,同時間吃吃笑了出來。好吧,打聽國王跟皇后的寢宮韻事不是很適當,但很少國家的王與后婚後同寢的。政治聯姻一向沒有多大的感情存在,雷木思衷心為他的好哥兒們高興。

興許是跟石內卜在同處工作,以及其他緣故,月影在獸足身上聞到足夠濃重的史萊哲林學士的味道。即使在從狼人轉回人形之後他不會有印象當晚發生的事情,但是除了天狼星跟彼得之外的第三個人的氣味在狼人的鼻腔中揮之不去。

雷木思盡量不往更深入的方面想,如果天狼星跟石內卜都有那方面的需求,兩個成年男人之間的性事也不是什麼難得一見的事情。對天狼星來說石內卜是個方便又安全的來源,總比招惹名家小姐或富家公子好多了。

五月的天氣越來越熱,變身後的隔天雷木思正準備回學院,在城堡巧遇大腹便便的皇后,以及好久沒見的國王。詹姆熱情邀請他加入上午茶,興高采烈跟他聊起孩子的事情。

「如果是男生便叫做哈利,如果是女生就叫作哈莉葉。」詹姆說。「帕琵說大約七月底會出生。」

「我猜你打算辦個盛大的滿月慶生會?」

「不,現在這個局勢王室的鋪張浪費會引起人民不滿。」國王搖搖頭,將下滑的眼鏡往上推。「史萊哲林跟雷文克勞正在打仗,孚力維的狀況可能不太妙,不過他還是沒有向我們提出求助就是。假設史萊哲林真的攻下雷文克勞,我們的邊界恐怕不好守。戰爭勞民傷財,我不希望葛萊分多的人民再一次陷入恐懼之中。」他的手指抵住下巴低聲喃喃。「若有能不耗一兵一卒的方法處理掉佛地魔國王,要我怎麼樣都可以。」

雷木思早就知道詹姆有一天會跟他們其他人不同。他是波特王朝的繼承人,葛萊分多之劍唯一認同的主人。他承擔的壓力比任何人都多,即使他跟自己一樣,只有二十一歲。

「若有我能幫助的地方。」雷木思凝視國王的棕色眼睛誠懇地說。「請務必讓我知道。」

詹姆慎重點頭。「這是當然。」

離開詹姆,雷木思的心情稍微低落。王國學院是一個幾乎獨立的單位,安全、穩定。他們只需要求學問做研究,學院之外的世界與他們無關。奧澤琵亞大陸上無處不在的貧窮、飢荒、黑魔法與戰爭,不是學生該煩惱的問題。

他有時候會想,比起選擇從軍的天狼星,自己是否是因為想逃避現實的苦難才躲進學院中。雷木思記得與史萊哲林戰事的那些年,也才大他們五歲的天狼星本可以按照他父親的安排與蔭照,在國王的城堡裡當一個安穩閒散的禁衛軍。然而他卻不畏艱辛與死亡威脅,毅然而然投入戰場,靠著實力奪得所有人的尊重,堵住那些背地裡說他只是靠總司令的關係與跟國王的私交才能獲得升遷的流言蜚語。天狼星對正義的堅持與勇氣,對自我的鞭策和要求,在雷木思所認識的同齡人中,沒有第二個人可相比。

當然,天狼星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靠實力贏得的,所以他才可以大而無畏做那種風流瀟灑、恣意張狂的浪蕩人物。而雷木思知道自己,永遠都得為非自願的狼人身份退一步,存在潛意識中的自卑感督促他有禮謙卑對待每一個無論他喜歡或厭惡的人。他對發生於眼前的不公或罪惡視而不見,也許是因為害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被對付的人。

假設史萊哲林的國王不顧皇后和石內卜的生命,對兩國簽訂的和平條約翻臉不認帳,當戰事再度於葛萊分多國境內燃起,雷木思反問自己,還要繼續假裝視而不見嗎?當然,據說鄧不利多是佛地魔國王唯一懼怕的人,但是鄧不利多年歲很大,總有離開葛萊分多的一天,他們不可能永遠依賴鄧不利多。再據說佛地魔國王曾多次死而復生,擁有不死之身。若那一天到來,葛萊分多的每一個人民都無可避免必須接受傳說中佛地魔國王的高壓統治,沒有人會是局外人。那個時候身為狼人的他,還能在學院唸書,或者將像史萊哲林王國的狼人一樣被驅逐或殺害呢?

雷木思打了寒噤,甩甩腦袋驅散種種負面想法,或許該尋找天狼星從他那兒吸收一些歡快樂觀的正能量。早上他從地牢醒來天狼星已經離開,彼得告訴他天狼星有事先走了。雷木思到訓練場沒見著人,旁邊的小空地上也沒有石內卜教導學生的身影。距離回學院還有些時間,他隨意亂晃,跟認識的人們打招呼,通往黑湖邊的小徑上幸運地遇見腳步倉促的天狼星。

雷木思追上前,從背後大聲呼叫。「喂,獸足,急匆匆去哪裡?」他問。

天狼星放慢腳步,給予他一個擠出來的笑容。「還沒有回去嗎?」

「散散步。」雷木思跟著走在天狼星旁邊。「什麼事情那麼急?」

「沒什麼特別的事。」天狼星聳肩,姿態刻意地放鬆不再顯示出緊急的模樣。這可瞞不了狼人,他的鼻子靈敏地聞到焦慮。

「你看起來很著急。」

「我輕鬆得很。」天狼星乾巴巴說。「好吧。黑湖那裡又有事情發生,只是我不知道什麼事。就是魔法吱吱叫吵得我的腦袋很痛只好過去瞧瞧。」

天狼星整句話透露的資訊有些多,雷木思正在想著所謂的又有事情以及魔法吱吱叫是什麼意思,他旁邊的天狼星忽然低低罵了個髒字,小跑起來,雷木思趕忙跟上。

黑湖旁那棵巨大的櫸樹下圍了群人,正抬頭看著樹上倒吊的一個人,歡聲雷動地對那人指指點點。那個人穿了件黑色陳舊的巫師長袍,袍子邊緣因為被倒吊而下垂蓋住他的臉,從雷木思的角度只能看見兩條蒼白細瘦的腿以及被迫暴露的平坦腹部和肋骨凸出的胸。幸好那人在袍子裡還穿了條灰色的四角底褲,勉強保住最隱私的部份。

等他更靠近就明白是什麼將那人吊在樹上了。他的一個腳踝被繩子捆住,另一端繫在樹上。這一定很難受,因為這人的全部重量都得靠那條腿支撐,另一條腿使勁往上抬嘗試讓兩腳合併反而會讓自己更痛苦。底下觀賞的人們絕大多數穿著禁衛軍的制服,但也有少數幾個僕人遠遠觀看並且掩嘴而笑。禁衛軍中的其中一人手上拿了支魔杖滿臉得意洋洋,顯然眼前的表演正是他一人所為。

「先脫下他的褲子,班吉。」大嗓門的瓦頓正在大聲吆喝。「再把他光溜溜吊在這裡供人參觀。」

「讓他這樣倒著吸一輪我們的屌再讓他下來。」瓦頓的跟班,薑黃色頭髮的伊文熱切提議,同時獲得大聲的贊同與歡叫。

雷木思正猶豫要不要拿出自己的魔杖介入,跑在他前頭的天狼星早已迅捷抽出魔杖。捆在倒吊的男人腳踝上的繩索鬆開,急速下墜之勢很快被天狼星的下一個快速唸咒減緩,那人被輕緩地放在草地上。

那男人很快地站起,袍子重新覆蓋住身體,同時露出賽佛勒斯.石內卜面紅耳赤羞憤交加的臉。他往後退一步似乎想跑走,站在後頭的某個禁衛軍推了一把導致石內卜往前踉蹌差點摔倒又引來一陣大笑。

天狼星停在那群禁衛軍與石內卜之前,站在後方的雷木思只能看見禁衛軍隊長的後腦杓。天狼星全身站得很直,突顯出比其餘人更高大的身形,即使從後方看去依然威嚴十足。縱使形勢狼狽,石內卜仍然抬起頭直直地看住天狼星。

雖然他的角度看不到,雷木思知道天狼星也正在對石內卜回以直接的注視。

他們兩個像這樣互看許久,雷木思聽見天狼星平板的敘述。

「龐芮夫人要你過去一趟,上次給她的傷風藥劑配方好像有點問題。」

石內卜兩條眉毛往上輕揚,一臉不可置信的模樣,接著用力頓首大步往前。在瓦頓伸出腳試圖絆倒時輕巧跨過,並發出輕蔑的冷哼。

「以多欺少,暗箭傷人,真是一群勇敢的葛萊芬多士兵。」石內卜輕輕地說。

現場所有的葛萊芬多城堡禁衛軍都顯出一致的憤恨表情,數十雙飽含怒火的眼睛直射史萊哲林人的方向。那個史萊哲林人經過雷木思旁邊,給了他一個冷咧的瞪視。

「喔嗨。」雷木思尷尬地說。

「路平。」石內卜冷冷地回答。

雷木思知道接下來屬於禁衛軍內部的事情,最好還是離開現場。他轉過身跟在石內卜後方離去,同時聽見後方傳來天狼星低沉的嗓音隆隆作響。

「誰,可以,告訴我。這裡,他媽的,發生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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