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tri 的 HP Slash 創作

走進圖書館的天狼星輕手輕腳就怕發出噪音惹來平斯夫人的注意。圖書館不是他平常會待的地方，如果真要選擇，葛來分多塔舒適的交誼廳才是天狼星真正想去的地方。但現在情勢不同，他有非來這裡的理由。

天狼星尋找每排座位，最後終於在最隱密的角落找到目標。他走上前，輕聲坐在桌上高疊書牆的桌子另一邊的位置。『石內卜。』天狼星以氣聲悄聲說。

正把大鼻子貼在書面沉溺在知識海中的史萊哲林嚇了一跳，猛地抬起頭。『布萊克？』他聽起來很驚訝。『你怎麼會發現我？』

『你就在這裡很好找啊。』天狼星隨手亂揮。『誰認不出你那一頭油…又黑又長的頭髮？』他看了看桌上堆高的書。『你以為這些書擋得住你？』

石內卜皺起眉頭嘴裡咕噥著我分明就施法確認沒有人看得到我，一邊斜眼瞪著面前的葛來分多。『你在這裡做什麼？勞動服務？』

『我就不能來圖書館用功嗎？』天狼星反駁。

『天要下紅雨了。』石內卜表明他的懷疑。

天狼星輕輕咳了一聲，左右張望確定沒有其他人在，上身往前靠近對方。『新的大釜好用嗎？』他問。

『差強人意。』石內卜不坦率地說。『你為什麼一直送我東西？』他尖銳地問。『為了彌補愧疚感嗎？』

『什麼愧疚感？』天狼星問。

史萊哲林陰沉瞪著對方。『離家出走。』他咬牙說。

『我計畫離家很久了，無論你有沒有出現我都會離開。』布萊克家的長子聳肩。『不過既然你都來了還是得送聖誕禮物跟生日禮物不是嗎？』他停頓一下。『畢竟你是我的…那個。』

天狼星的男媳楞了一下似乎有些臉紅，但很快低下頭用頭髮隱藏。『我知道了。』他低語，翻到下一頁。『總之，謝謝。』這一句幾乎聽不見。

『那，我父親的健康還可以嗎？』

石內卜抬頭，黑色的雙眸透露嚴肅。『如果你很在意是不是應該親自問他？』

天狼星往後躺在椅背上。『我不想跟他們說話。』他倔強說。

石內卜咬住下唇。『布萊克先生很好。』他開口說。『心臟有一些毛病，巫醫勸他減肥。布萊克夫人…』他停了一下，手指用力捏住書頁。『也很好。』

『那老巫婆至少會活到三百歲。』布萊克家的長子扭著嘴說。

『如果沒別的事…』石內卜擺明想打發對方。

『不，還有一件事。』天狼星急忙說。他抓了抓後腦，顯得很尷尬。『就是，唔，我想找你幫我…私人家教…』

史萊哲林挑起眉毛。『你要被留級了？』他嘴角上鉤假笑。『不意外。』

『去你媽的，我沒那麼笨。』天狼星大聲反駁，接著雙手按住嘴放低音量。『我會付鐘點費。做不做？』

『哪一科？』賽佛勒斯好奇問。

天狼星雙肩下垂嘆氣。『魔藥學。』他哀怨地說。

『為什麼？』

『正氣師資格考。』天狼星悄悄說，有些興奮。『明年年初。』

墨一般的黑色雙眸詫異凝視面前的銀灰色。『正氣師？』石內卜的聲音聽起來有莫名的擔憂。『你想當正氣師？』

天狼星挺直身體，咧開嘴神氣笑著。『對。』他斬釘截鐵說。

他沒注意到面前少年的眼裡抹上一層薄霧般的焦慮與悲哀，纖薄的雙唇變得蒼白，而臉則是完全的慘白。與臉上的表情不同，石內卜的聲音充滿不屑與譏諷。『只有光有肌肉沒腦袋的葛來分多才一心想當正氣師。』

天狼星原本打算回一些尖酸刻薄的評論，但想起自己的來意便打消念頭。『隨便你說。』他不高興地說。『要不要幫我？』

『去找莉莉．伊凡。』石內卜冷冷地說。『我為什麼要幫總是找我麻煩的人？』

『莉莉已經幫詹姆了。』天狼星抱怨，可憐兮兮睜大雙眼像隻狗兒般望著對方。『一個小時十，不，二十加隆。』他誘之以利。『你的零用錢一定不太多。』

天狼星的男媳表情變得很難看。『你怎麼認為我會有零用錢？』石內卜咬牙低聲說。『雖然住在你家但我並不是真正的布萊克家的小孩。』

天狼星顯得很訝異。『但是…』

『我會幫你。』在布萊克說出更多話之前賽佛勒斯打斷對方，雙手無意義翻閱桌上平攤的書。『什麼時候？』

天狼星這個時候吐一大口氣。『太好了。』他說。『下週開始放暑假，暑假後升上七年級就開始。』

『那麼你就剩不到半年的時間可以準備了。』魔藥天才提醒對方。『我很懷疑這麼短的時間你記得了多少東西。』

『別小看我，石內卜。』天狼星挺了挺身子。『我是隻聰明的獅子。』他從座椅爬起，想到什麼般從懷裡拿出一個三明治。『喂，這個給你。』

石內卜嫌惡地皺眉。『這是什麼？』

『牛肉三明治。』天狼星神秘兮兮說。『我剛才去廚房跟小精靈拿的，本來要留著晚上當宵夜，先送你吧。』

也不等對方回應，心情極好的天狼星便愉快地奔出大門，無視後頭平斯夫人銳利的眼神。賽佛勒斯猶豫一陣才把三明治收進書包，繼續埋首在書堆中。

---

『我說過很多次不要帶食物進來實驗室。』看見天狼星又拎了滿手食物，在實驗室等待的七年級史萊哲林忍不住大吼大叫。

十七歲的天狼星放下書包走到大釜旁。『你沒有吃晚餐不是嗎？』他說。

賽佛勒斯沉著臉。『不關你的事。』

『我不希望你在我面前餓昏。』天狼星遞出一個餡餅。『你幹麼老是不去大廳吃飯？』

狠狠瞪視對方，石內卜仍舊接受對方的好意。『我不餓。』他說，一邊拆開餡餅的包裝。

『不是因為你的史萊哲林同學老是推翻你的餐盤嗎？』天狼星口裡咀嚼巧克力。『不然就是絆倒你。』

『他們只是取代你原本的工作而已。』石內卜乾巴巴地說。

乾笑兩聲，天狼星開始準備材料，同時閒聊般地詢問。『你聖誕節會回家還是留下。』

石內卜先是沉默，直到吞下口中咀嚼的食物才慢條斯理開口。『布萊克夫人希望我回去過節。』停了一下。『她希望你也回去。』

天狼星的嘴裡發出嗤笑。『別開玩笑了。』

『我想也是。』

賽佛勒斯的聲音聽起來彷彿有些苦澀，然而天狼星沒有察覺，開始碾碎甲蟲殼，然後是切末苦艾根。『我進步很多吧？』葛來分多一邊工作一邊高興地炫耀。

史萊哲林靠近，雙手抱胸監督葛來分多的作業程序，在石內卜的注視下天狼星工作得似乎更起勁。看了一陣子後石內卜又瘦又長的指尖指向其中一個甲蟲殼。『這一個碾得不夠碎。』他說。

天狼星放下銀刀轉頭看著對方。『我以為你走過來是打算讚美我。』他抱怨般地說。

賽佛勒斯捲起嘴角露出要笑不笑的神情。『想得到我的讚美你還差得遠。』他刻薄地說。

天狼星嗤了一聲，直起身體活動一下腰。『如果我通過資格考，』他停頓下來似乎在思考接下來該說什麼。『我就請你吃一頓晚餐。』

石內卜看著對方的眼神有些複雜，布萊克分不太清楚是欣喜或者憂愁。『那麼我會指定最昂貴的餐廳。』他說。

『那有什麼問題。』天狼星笑得很有自信，就像一向用來吸引其他人愛慕眼光的那一種，賽佛勒斯悄悄轉頭錯開視線，齒貝輕咬下唇。他們安靜工作一陣子，石內卜偶爾提醒對方一些要領，最終總算完成這一次的練習魔藥，天狼星顯得很愉悅。『在魔藥上你果真很有辦法，賽佛勒斯。』他由衷讚美。『你以後打算做跟這個相關的工作嗎？』

對方的讚美染紅石內卜白皙的臉頰，然而對於最後一個問題他擺明不想回答。『那不重要。』石內卜低聲說。

『不重要？』天狼星的聲音因為好奇而大了起來。『明年六月底就畢業了，你還沒決定將來的職業？』

賽佛勒斯簡短搖頭。『我的決定是什麼並不重要。』他含蓄地說。『收拾桌面就交給你，我先回宿舍。』

『哪一次不是交給我。』天狼星邊收桌面邊滴咕，發覺對方正從門口走出去，天狼星半舉起手。『喂。』他說。『你一個人回宿舍沒問題嗎？』

石內卜停下腳步怒視。『當然。』他說，像被冒犯了一般。『我不是見到鬼就會尖叫的女孩子。』

『你確定你的室友不會再把你關在外面？』天狼星質疑。『或者在地上撒油讓你跌倒？』

石內卜的臉頰出現難看的磚紅色。『那又如何？』他生氣地回說。『難道我要因此到葛來分多塔過夜嗎？』

天狼星扭絞手上的抹布。『也是啦…』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黑曜石般的雙眼凝視實驗桌旁的葛來分多一會兒，石內卜猛然轉身。『我走了。』他生硬地說。『明天一樣的時間，不要遲到。』

天狼星正想回說我哪一次遲到過，然而他的家教教師已經消失在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