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tri 的 HP Slash 創作

第二章  詹姆．波特

毫不誇張。葛萊分多國王，詹姆．波特對自己說。原來這就是一見鍾情。

與史萊哲林的戰爭持續許多年，雙方都折損過多人民，其中包含優秀的巫師。他們實力相當，互有勝負。終於最近幾場征戰葛萊分多節節勝利，潰不成軍的史萊哲林國王總算願意求和。史萊哲林割了一些地，賠了好幾頓的黃金，並獻上屠夫托比亞．石內卜的獨生子作為人質。

而為了表示和戰的誠意，葛萊分多的國王詹姆．波特則同意迎娶史萊哲林三大家族中，伊凡家的次女--莉莉．伊凡--作為皇后。

關於史萊哲林三大家族的傳聞有各式各樣。馬份家族，謹慎多疑，世代皆任職為王國首相；布萊克家族，惡毒刁鑽，世代皆是殘忍的黑巫師；伊凡家族，聰慧狡猾，世代多為學院成員。他們是湯姆．瑞斗．剛特國王的心腹大臣們，是史萊哲林政壇的主心骨

為了和平，詹姆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即使是與一個素未謀面，毫無感情基礎，來自黑魔法國度的陌生女子成親。他會履行自己的職責，與對方組織家庭，敬重對方，相待以禮。若能生下兩國聯姻的孩子，對於永久的和平應該更有幫助。

不過在那之前，他會觀察評估。畢竟讓一個曾經是敵人的陌生女子進入自己的皇宮寢室，需要冒的風險之大他並非無知。

現在，他未來的皇后，莉莉．伊凡，就坐在旁邊。而詹姆．波特頭一次發現，正常說話，甚至正常呼吸，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

從莉莉．伊凡走進那個門、走進他的視線範圍；從他看見對方的身影、看見那頭火紅的頭髮、對上那雙澄亮皎潔的碧綠色雙眼；從她對他大方得體且勇敢無畏的盈盈一笑，詹姆．波特的頭腦就自行宣佈停止運轉了。

說點得體的話啊！詹姆催促自己。你可是葛萊分多的國王。你可以對大群人民發表新年演說，可以對大群軍隊發表戰前宣言，你在戰場上英勇無懼，怎麼現在卻找不到自己的舌頭？

他求救地往前望，他那個好哥兒們坐在第一張桌子邊，正瞪著同桌的屠夫托比亞．石內卜的獨生子看呢。

詹姆與老石內卜照過許多次面，沒有一次是愉快的。史萊哲林人稱呼他為「戰神」，在葛萊分多這裡，他只配被稱為「屠夫」。老石內卜手段殘酷又生命強韌，帶的隊伍經過之處總留下大片屍體與殘骸。但比起他對戰俘營做的，戰場上的殺戮又算什麼？

葛萊分多人憎恨他是有原因的。

至於這個年輕版本的石內卜，詹姆恍惚地想，跟他爸爸一點兒都不像。

年輕的石內卜又瘦又高，臉色既蠟黃又蒼白，碩大的鷹勾鼻突兀地長在臉中央，兩顆眼珠子黑漆漆的，整張臉隱藏在油膩膩的黑髮之中。詹姆誠實地說，這個石內卜的外型略顯陰柔，跟他父親滿臉橫肉肌肉發達的兇蠻形象全然不同。若不是那個標誌性的大鼻子，詹姆會懷疑史萊哲林送了個假冒者過來。

好吧，看來他的好朋友忙著打量石內卜，他得靠自己了。

「很榮幸認識妳，伊凡小姐。」詹姆說。

原本努力瞪著面前空盤子的莉莉．伊凡轉過頭，對詹姆微笑。天啊，他的世界是發光了嗎？

「我的榮幸才是，波特國王。」

「詹姆。請稱呼我詹姆。」

「詹姆。那麼如果願意，也請稱呼我莉莉。」

詹姆敢用自己的王位打賭，他從未聽過自己的名字被如此美妙的聲音讀出過。若不是反魔法項鍊正在莉莉的頸子上發光，詹姆真要認為自己被下咒了。

食物上桌，宴會廳裡很快充滿餐具輕聲碰撞瓷器的聲音。詹姆在咀嚼食物的空檔為身邊的紅髮女子介紹葛萊分多的傳統美食與生活習性，莉莉微笑聆聽，與他分享史萊哲林的氣候與風俗，在詹姆舉杯時碰杯。

雖然之前與他的皇宮禁衛軍長，也是一同長大的好友，天狼星．布萊克（對，也是布萊克，但是與史萊哲林那個布萊克家族的關係可遙遠得很）沙盤推演過所有的情況，包括莉莉．伊凡可能又矮又肥還是個禿子，可能心思狹隘器量小，可能陰險狡獪手段毒辣，可能想利用葛萊分多皇后的身份讓伊凡家族佔領史萊哲林國王的位置......他們可沒有推演過莉莉．伊凡美豔得不可方物，氣質出眾談吐幽默，完全就是完美皇后的樣板。

他們更沒推演到，詹姆會對這個來自異國的女子一見鍾情。

主食徹下，甜點上桌時，波特國王終於忍不住詢問對方，在整個宴會中他始終梗在心上的事。

「妳一直看向石內卜。」詹姆問。「你們之間......很熟悉嗎？」

他有點不開心地發現，莉莉稍微臉紅了。「原諒我，詹姆。」 她說。「他......我和賽佛勒斯是朋友。」

同時間許多想法在詹姆的腦中成形。這兩個人在前來葛萊分多國的旅途中日夜相伴了七天，那個石內卜會不會對他的皇后做了什麼？托比亞．石內卜是個陰險殘忍的垃圾，他那看起來很晦暗的兒子從他那裡繼承多少？莉莉是否被年輕的石內卜污染了心靈？或者在他之前，在詹姆．波特之前，莉莉與石內卜之間早已經暗藏情愫？

這些飛馳的想法讓詹姆妒火中燒，使得他以全然不同的方式關注第一張長桌，怒視坐在那裡的賽佛勒斯．石內卜。對方一定感受到了，他那雙躲在油膩頭髮後，黑漆漆又陰險的眼睛也怒沖沖回瞪。詹姆轉而將視線放在被安排坐在石內卜旁邊的城堡禁衛軍隊長天狼星．布萊克身上，後者原本放蕩不羈的坐姿慢慢轉成端正，英俊臉上的表情也從輕鬆愜意轉換為嚴肅。

天狼星灰色的眼睛快速瞥了旁邊的史萊哲林人一眼，接著對詹姆幾不可查地微一點頭。

「如果他讓你不愉快。」詹姆沉聲說。「我會解決他。」

「不愉快？」莉莉低聲輕呼。「你怎麼會這樣想？」

「他是托比亞．石內卜的兒子，他的存在本來就讓任何人都不愉快。」

莉莉似乎察覺國王的怒火，她咬住下唇。「我發覺我可能冒犯了您。我跟賽......石內卜之間不存在比朋友更深入的關係。」她慢慢地，斟酌地說。「我們的社交圈重疊，我無法否認我跟他是相識多年的朋友。」

「相識多年的朋友。」現在連詹姆都聽得出自己聲音裡滴出的妒意了。「朋友也不需要這樣，眼神交流。」

莉莉笑了。「國王，石內卜是我在這裡唯一的熟人。而且我的確擔心他在這裡的生活。」

莉莉疏遠的國王一詞讓詹姆沉默著思考。「我了解了，莉莉。」他說。「我保證他作為葛萊分多的客人同時不違反兩國合約的情況之下，在這裡可以吃喝無虞，生活方便。但我無法保證他覺得舒適，因為舒適與否是很主觀的感受。」

「作為一個朋友，我代替賽佛勒斯感謝你的慷慨。」

「我也無法影響其他人對他的看法，他被送到這裡是有原因的。」

「我能理解你們對托比亞的仇恨，但是賽佛勒斯不是他父親。」

詹姆嘆一口氣。「我明白。」他說。「我也希望妳能少接近他。別小看宮廷的流言蜚語，僕人們嚼舌根的口水會淹死妳。」

「我知道了。」莉莉說，舉起酒杯。

詹姆喝了莉莉敬給他的酒，壓抑對石內卜不斷上升的憎恨與妒意，理智上知道這樣沒來由的忌恨不該出現。莉莉說得沒有錯，石內卜與她來自同一個國家，相同的社交圈，希望他們之間毫無關聯是不合邏輯的。

宴會結束，茉莉上前引領莉莉前往為她準備的房間。詹姆目送紅色的頭髮消失在門的另一端，輕輕舒了口自己也沒察覺的呼吸。他有種感覺，雖然他們還沒有結婚，但是他已經準備為對方做任何事了。

「迷人的姑娘。」

阿不思．鄧不利多站在波特國王身邊，藍色的眼睛在銀框眼鏡後閃爍。

「是的，」詹姆說。「我希望能更了解她。」

「你們會慢慢互相了解的。」鄧不利多說。「關於年輕的石內卜呢？」

「我不信任他。」

「他是來當人質的，我們不需要信任他。」

「我討厭他。」

阿不思笑了。「那個年輕人看起來的確不討喜。」

「他跟托比亞長得不太像，我猜他像他母親較多。」詹姆認真考慮。「其他......需要更多觀察。」詹姆慢慢離開宴會廳，鄧不利多陪伴著他，他的貼身侍從在後方跟隨。「你怎麼看？」

「我同意你的看法。」當鄧不利多這麼說時，波特國王的背挺得更直了。「剛特國王如此輕易同意我們的協議的確不尋常。」

「你認為他可能是間諜嗎？」

「各種可能性都有，國王。」

詹姆低聲同意。「天狼星會盯著他。」

「你派了你最親近的貼身護衛，只是因為懷疑石內卜的意圖嗎？」王國首相說，雙眼閃著光芒。

詹姆希望自己的臉紅不要太明顯。「我很難否認我有私心。」

「小小的醋意可以增添情趣。」鄧不利多說。「過多可能會有反效果啊。」

「不要取笑我。」

年老的男人呵呵笑著。「晚安，國王。一個禮拜後葛萊分多將有一場隆重的婚禮，你有很多事情該忙碌了。」

「晚安，阿不思。」詹姆說。「彼得，我們回去吧。」

矮矮的貼身侍從低聲應是，陪伴國王回去寢室。

名詞解釋：

城堡禁衛軍——主管國王城堡的維安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