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賽佛勒斯.石內卜

整場迎賓餐會賽佛勒斯都如坐針氈。

他知道他在這裡不受歡迎,就像他知道自己在學院不受歡迎一樣。

他試著隱藏自己,盡量低調,讓自己變得不顯眼。他小口小口吃晚餐,避免和周圍的人視線接觸,希望他們能忽略他的存在。

就像父親在家時母親教他的一樣。隱藏起來,小聲呼吸,沒有關注就沒有麻煩。

不是每一次都有用。父親是個軍人,知道怎麼尋找目標。石內卜家的秘密可不是什麼秘密,關注上流社會八卦圈的人都知道他家的那些破事(他們算不算上流社會還有待商榷呢)。倒不是他能掩蓋什麼,瘀青和跛腳可騙不了任何人。

隱藏沒有用,尤其當坐在高高的馬背上,寬闊的青石板大路兩側聚集看熱鬧的民眾。這時候就該採用其他方案,例如鎖心術。在頭腦裡構築一棟安全屋,把感覺、情緒、好惡、情感、真實想法等等全部鎖進去;再讓無謂、無感、無動於衷浮出表面。穿上尖刺和盔甲,誰也傷害不了他。

賽佛勒斯坐在宴會安排的座位上,全心全意關注眼前的餐點,即使味如嚼蠟。

莉莉跟她的未來夫婿已經輕聲聊起天,與他同桌的年輕男子們還在打量他。賽佛勒斯決心無視他們,透過簾幕般的頭髮以眼角觀察主桌。波特看起來......很普通。賽佛勒斯很難不拿佛地魔國王來比較。史萊哲林的國王強大、嚴厲,甚至是駭人。相較之下葛萊分多的年輕國王顯得生澀與普通,旁邊的鄧不利多都比他有威嚴多了。

滿頭白髮的王國首相似乎也正在觀察他,眼鏡之後的藍色眼睛銳利得好像能穿透後者簾幕般的頭髮直入他的內心。賽佛勒斯挪開視線回到眼前的盤子上。

「你就是屠夫石內卜的兒子?」

賽佛勒斯抬起頭,坐在他正對面的男人一邊咀嚼食物一邊問。那男人理了一頭短短的平頭髮型,看起來大概二十五歲上下。

「......是。」小石內卜簡單地說。

「要我說,瓦頓。」坐在平頭男旁邊的那個薑黃色頭髮的年輕男子說。「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像托比亞.石內卜。」

「倒像個娘兒。」瓦頓吃吃笑著說。「對你胃口嗎,伊文?」

「不了。」薑黃頭髮的伊文做了個鬼臉。「這麼醜的娘兒還是留給你吧。」

「對著他我可硬不起來。」瓦頓說。

一整桌的年輕男人都笑了,賽佛勒斯咬緊牙槽不說話。隱藏,無視,清空大腦。他漲紅著臉,拿起水杯把羞辱跟怒氣和著水吞進胃裡。葛萊分多國王安排他跟一群年輕的軍官坐在一起,也許以為他跟軍人比較談得來,但賽佛勒斯偏向另一種可能。

莉莉和波特國王看來相談甚歡,這樣很好,至少這個大廳裡還有一個史萊哲林人是開心的。

同桌的葛萊分多人不知道又說什麼笑話,有的人甚至笑得把酒從鼻孔噴出。賽佛勒斯在這裡格格不入,滿心期待宴會快結束。

「敬死去的弟兄。」對面的平頭男-瓦頓-突然舉起酒杯說。

坐在賽佛勒斯周圍的年輕人們都舉起酒杯。他旁邊那個,留有及肩黑色捲髮,長像特別英俊,坐姿隨性且眼神不羈的男人用手肘推他,將一個裝滿酒的杯子塞進他的手裡。

「怎麼,不一起敬這杯嗎?」那人說。「石內卜。」他的發音就像這名字是隻死老鼠。

賽佛勒斯握緊杯子,整個餐會頭一次揚起頭從隱藏的髮後露臉。去他的,反正無論如何他們都不會放過他。說好聽點他是來作客,實際上他很清楚自己來這裡做什麼。賽佛勒斯死死盯住給他酒杯的那個葛萊分多人,從牙縫中發音。

「當然,這位......」

「布萊克。」英俊的年輕人以不符他容貌的冷酷嗓音說。「城堡禁衛軍隊長及國王貼身護衛。」

「你跟軍隊總司令獵戶座.布萊克是什麼關係?」

「啊,我是他的長子。」那人說。「而你是史萊哲林軍隊總司令,托比亞.石內卜的獨子。真湊巧啊。」那個禁衛軍隊長笑起來就像某種美麗又邪惡的生物。他舉起酒杯一口喝盡,示威似地倒轉他乾淨的杯子。

「布萊克隊長。」賽佛勒斯輕聲說,一口喝乾杯裡的酒。

被辣得螫人的酒嗆到是賽佛勒斯的下個反應。他漲紅臉拼命咳嗽,眼淚和鼻涕噴濺而出,整張臉一團糟,狼狽不堪,同時引來更多的拍桌大笑。他拿起膝上的餐巾布擦臉,摸索到水杯灌一大口。

「這像尿一樣的是哪門子的酒?」賽佛勒斯不在乎自己正在噴口水,反正他他媽的已經沒形象。「你們葛萊分多人都用死老鼠泡酒嗎?」

「只有你這杯是。」那個布萊克惡意地笑著說。

「怎麼,你們史萊哲林士兵不喝烈酒?」對面的平頭男瓦頓說。「要不你喝什麼?玫瑰酒嗎?」

「玫瑰酒是軍妓喝的吧。」其他人哄笑。

「我看他就是個軍妓模樣。」瓦頓說。「那張嘴來吃我的屌就挺適合。」

「瓦頓,」薑黃頭髮的男人訕笑。「你剛剛才說他醜得讓你硬不起來。」

瓦頓吃一口盤裡的羊肉,聳聳肩。「嘴就是嘴,你在打仗那會兒有在意過插的洞長得怎麼樣嗎?」他臉上的笑容突然消失,惡狠狠地盯著對面的史萊哲林看。「托比亞.石內卜下令屠殺戰俘時也沒在意過他們已經投降。我不知道你們史萊哲林那裡是怎麼回事,在我們這裡,殘殺投降的戰俘是等同謀殺的犯罪。」

作為談話的中心,整個過程卻都閉緊雙唇的賽佛勒斯吸一口氣,明智地選擇沈默是金,垂下頭重新讓頭髮蓋住臉。他父親幹的好事在史萊哲林王國也不是秘密,佛地魔國王說不定就欣賞托比亞這種不遵守法制的殘酷。

「怎麼了,石內卜,舌頭被吃了?」那個瓦頓怎麼不被羊肉噎死算了,賽佛勒斯在腦袋裡想像畫面自娛。他還說個不停。「還是你在想吃完主菜後要到桌下吸我們的屌當甜點?」

這個粗鄙的笑話又讓滿桌從戰場活著回來的軍士們大笑,賽佛勒斯咬牙切齒握緊刀叉,思索把刀捅進對面的脖子裡會不會再次引起兩國戰爭。好消息是莉莉可以不用嫁給一個陌生的男人,壞消息是......他們兩個大概活不過今天晚上。

「夠了,瓦頓。」旁邊的布萊克說。「鄧不利多先生提醒過善待遠來的客人。」

「他得先是個客人才行,布萊克。」瓦頓輕蔑地說。「政治是鄧不利多那些人在搞的,我沒那麼偽善。善待他?他們善待過巴羅嗎?哲羅姆?還是倫恩?你記得他們吧,布萊克?還是在國王身後當他的狗就讓你忘記曾經的同袍情誼了?要我對姓石內卜的放下仇恨?別噁心我了。」

賽佛勒斯這下子感興趣了。看來城堡裡養尊處優的禁衛軍隊長也不怎麼招沙場死裡來活裡去的大兵上眼,雙方似乎有些嫌隙。透過髮簾賽佛勒斯黑色的眼珠在兩個同樣壯實的軍士身上流轉,期待看一場好戲。

天狼星.布萊克與平頭男挺著身子互視,賽佛勒斯看見禁衛軍隊長的手放在兜裡。裡頭是什麼?魔杖嗎?布萊克該不會同時是個巫師吧?這很少見。巫師通常不太擅長於肉體搏鬥或冷兵器使用,這個禁衛軍隊長不簡單。他在心裡記下這點。

賽佛勒斯等著兩個人大打出手,或者魔咒詛咒(雖然魔咒對於對面的瓦頓也許沒有作用),然而一陣子後布萊克卻慢慢揚起嘴角,繃緊的肩膀鬆垮下來,重新回到不拘小節的坐姿,一雙灰藍色的眼睛戲謔地瞄向坐他旁邊的史萊哲林。

「你說得沒錯,瓦頓.麥奈。我當然不會忘記弟兄們被懸掛在城門上的頭顱,別忘了我跟你們一起在那裡,也別忘了是誰親自爬上去解開他們帶他們回來的。」禁衛軍隊長粗聲說。「我只能要求別在這裡,破壞詹姆的迎賓宴不會帶來任何好處。」

瓦頓放鬆下來,拿起酒杯喝了一口。「好吧。看在國王已經被那個史萊哲林小妞迷得團團轉的份上。」賽佛勒斯重新考慮捅脖子的方案。「實在話,莉莉.伊凡看起來挺不賴,不知道她有沒有姊妹。」

「就算有姊妹也輪不到你。」氣氛放鬆後薑黃髮色的伊文重新說玩笑話。「你什麼身份啊,配得上伊凡的姓嗎?」

賽佛勒斯認為佩妮.伊凡跟瓦頓.麥奈說不定和得來。這群粗魯的軍士們沒繼續把焦點放在賽佛勒斯身上,轉而聊起城裡妓院新來的姑娘們。他吐出自己也沒注意的揣著的一口氣,沉浸在謀殺面前的布丁的樂趣中。這大概是他如今唯一能找到的樂趣了。

宴會結束,莉莉被方才領她進來的豐腴年輕婦人帶離開,賽佛勒斯等著自己的那位-亞瑟.衛斯理-帶自己前往房間,同時無聊地左張右望。天狼星.布萊克高大的身形站在他旁邊,已經收起方才那副吊兒啷鐺的模樣,正往左邊腰間繫一把帶鞘的長劍,在肩膀披上一條暗紅色滾金線邊的斗篷,現在看起來倒真像個禁衛軍隊長。

賽佛勒斯不得不承認這人有個英俊的好皮囊,至少比瓦頓.麥奈順眼多。興許是軍隊需要體能鍛鍊的緣故,貼身得恰到好處的軍服裹在布萊克身上更顯對方的身形勻稱結實。跟自己穿著軍裝的父親完全不同,托比亞.石內卜就是個......惡夢。賽佛勒斯壓住下意識的寒顫。

「......就麻煩你了,布萊克隊長。」

賽佛勒斯把飛遠的思緒拉回來,發現亞瑟.衛斯理先生正與布萊克道別。他打算開口叫住亞瑟,旁邊的布萊克轉了半圈面對賽佛勒斯,因為比他高半個頭而使得布萊克由上而下的眼神顯得有些倨傲。

「那麼,石內卜先生。」布萊克冷聲說。「跟我來。」他轉身邁步,毫不理會史萊哲林人是否會跟上。

這毋庸置疑是個命令,對於下命令習慣的隊長先生可能沒注意到賽佛勒斯並非他的屬下。賽佛勒斯陰沉著臉跟在後頭(他當然得跟上,這裡沒有第二個選擇),以相類似的冷聲回覆。「你不該去保護國王或者巡邏城堡之類的嗎?」

布萊克冷哼一聲。「你是個特殊的客人,石內卜。」他加強了特殊這個詞的重音。

「真是讓我受寵若驚。」

「將來多的是機會讓你體驗什麼叫做真正的受寵。」

「葛萊分多人的待客之道一向如此......富有創意嗎?」

「哈哈。」布萊克假笑兩聲。「你會知道的。」

賽佛勒斯閉上嘴。他不喜歡布萊克的暗示,可他也不是笨蛋,宴會廳裡證明了禁衛軍隊長跟其他的軍士一樣討厭他。這不是什麼新鮮事,哪天有人喜歡他才能算是個新聞。

布萊克沒停下腳步,大長腿快步往城堡深處走。賽佛勒斯只顧著跟上對方,沒機會觀賞這座城堡的其他部份。反正以後多的是時間,不意外他將在這裡度過一生,或長或短,取決於他、或他父親、或他的國王的表現。

他們現在在往下走,一長串的樓梯,承接著兩人的腳步。越往底下光線越是陰暗,樓梯兩邊的牆上點著綠油油的火束,成為唯一照亮的光源。表面上沒有表現,賽佛勒斯心裡卻不得不開始擔心對方要將自己帶往何處。大多數城堡底下的空間提供給酒窖,以及地牢。鑑於葛萊分多人不可能讓他住在酒窖裡,或者禁衛軍隊長是要把他關在地牢中。

也不是沒有人這樣做過,被送往敵國的人質本來就不期待獲得優渥的待遇。賽佛勒斯閱讀各國史實時曾經看過,秘瑟維亞王國送去德姆蘭王國作為人質的二王子就被關在暗無天日的地牢裡將近五十年,直到年老死亡。如果他們打算長期監禁他,是否代表他被送來此處的目的已然結束?

直到嚐到銅鏽味賽佛勒斯才發現自己又開始咬下唇,莉莉曾多次提醒他這個一緊張就會發生的壞習慣。看看你對自己的嘴唇做了什麼,小勒,滿是傷口的嘴唇怎麼吸引女孩子親吻呢?莉莉總是一邊佯裝責罵一邊遞上手帕。可是我真正想親吻的女孩只有一個,而我永遠沒機會了。賽佛勒斯苦澀地想,舌尖舔去唇上的血珠。

布萊克驀地停了下來,賽佛勒斯差點兒撞上對方的後背,他吞下一句咒罵。他們站著的走廊邊有個實木的房門,賽佛勒斯欣慰地自我安慰這看起來不太像牢房。布萊克伸手轉開門把,往旁邊站一步。

「你的房間。」那個葛萊分多人說,滿是輕蔑。「亞瑟已經幫你把行李放進去,自己隨意。剛剛經過的小廳是吃飯的地方,你也可以選擇在房間用餐,取決於你是否打算像隻鼴鼠一樣躲著。總之事先跟傭人打聲招呼就行。」

幽暗的房間傳出一股霉味,賽佛勒斯承認他本來期待的比這更糟糕。「多謝,布萊克隊長。」他隨意地揮手說。「你可以去巡邏城堡或者保護國王了。」

沒錯,他就是故意讓這些聽起來充滿惡意與傲慢,像屏退下人一樣對付布萊克。要不他們期望他怎麼樣?他只剩下這些虛張聲勢的空殼子了。

賽佛勒斯絕沒想到布萊克會狠狠撲上將他用力撞在牆上,一隻胳膊壓住他的喉嚨,另一隻手上則高舉著,啊,魔杖-布萊克果然是個巫師-小棍子抵住賽佛勒斯的太陽穴。葛萊分多軍官的兩條精壯長腿壓住史萊哲林人質的腿,賽佛勒斯發現自己完全動彈不得。

「你他媽的給我聽仔細了,史萊哲林人。」布萊克惡狠狠說,壓著脖子那手的手指勾住賽佛勒斯頸上的銀色項鍊。「對,我知道你是個黑巫師。對,我憎惡你,以及你代表的一切。而且對,我欣賞極了瓦頓對你的羞辱,若不是職責在身我不會阻止他。」

賽佛勒斯快喘不過氣,兩手用力推動前面的男人,試圖扭開身體的限制。「Fuck off。」他厲聲咆哮,引來更多的壓制。「你他媽的恃強欺弱的葛萊分多,你敢給我魔杖來一場正大光明的決鬥嗎?還是你只敢仗著毫無技術性的蠻力欺壓?」

喉嚨上的壓制鬆開了,布萊克往後退,賽佛勒斯握住脖子彎下腰,急劇地咳嗽與喘氣。

「你真以為我會害怕跟你決鬥嗎?你以為你說幾句激將的話我就會幫你拿掉那條鍊子?搞清楚,鼻涕卜。阻止我對你下詛咒的是我的職責。」禁衛軍隊長冷冷地說。「我會親自監視你的一舉一動,不要讓我逮到你任何鬼鬼祟祟的行為。只要有機會,哪怕只是一點點的小錯誤,我都會毫不遲疑往你身上丟惡咒。」

充滿恨意的黑色眼睛從垂下來的頭髮後陰沉地怒視對面那雙同樣呈載滿滿憎恨的灰色眼睛。賽佛勒斯疼痛地嚥下一口唾沫,咬牙切齒不發一語。

「你最好習慣像個溝鼠一樣躲藏起來,石內卜,其他人可不像我一樣會輕易放過你。」禁衛軍隊長說,冷酷地轉身離開。

賽佛勒斯再喘幾口粗氣,直到整條走廊只剩下他一人才憤怒地用拳頭重擊牆壁。指關節流下血跡,而他氣得顧不了疼痛。誰都可以欺辱石內卜家的獨子,因為他家的組成-相貌醜陋的落魄貴族普林斯,賜婚下嫁給粗鄙不堪的莽夫平民石內卜,生了個面黃肌瘦內向自卑的醜兒子-就是個笑話。他的女巫母親不想嫁給他的麻瓜父親,他的麻瓜父親也不想迎娶他的女巫母親,更不想擁有一個舉不起鋼刀的弱雞巫師兒子。托比亞把所有的怒氣發洩在痛打賽佛勒斯和痛宰敵人上,為他的國王吹奏勝利號角。

佛地魔國王真是牽了個好姻緣。

現在更好了,不止史萊哲林人可以欺辱他,連葛萊分多人都能參一腳。葛萊分多不僅是笑話他,他們憎恨他。要不是職責,那個布萊克剛才大概就直接對他放酷刑咒了。

賽佛勒斯懷著恨意與怒氣在充滿霉味的床上睡了一晚,沒費心打開行李,早上起床後才就著房間裡的燈光巡察自己未來的住處。

扣除掉因為位於地底且長期無人使用而帶有的特殊霉味,以及缺乏窗戶的事實,這個安排給賽佛勒斯的空間其實挺不賴。他有一個很大的起居室和一個帶衛浴的大臥房,起居室裡不但有桌有椅甚至還有一個空蕩蕩的大書架。臥室的床有些潮濕,在壁爐裡點整晚的火焰應該會有幫助。

賽佛勒斯拆開帶來的行李,專心一志佈置房間。

他足不出戶地在位於地底的房間待了一整個禮拜,直到不得不離開。臥室裡賽佛勒斯換穿上帶來的最好的那身禮袍,在鏡子前檢視外表確定自己一切得體。

今天是詹姆斯.波特和莉莉.伊凡的婚禮。即使百般不願意,賽佛勒斯依然得扭開房門,挺身走出。


名詞解釋:

秘瑟維亞王國——奧澤琵亞大陸的小國

德姆蘭王國——奧澤琵亞大陸的小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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