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atri 的 HP Slash 創作

第二章  天狼星．布萊克

他以為魯修斯會用輕蔑的眼神看他，然後用擅長的貴族聲調嘲諷。就讓他覺得天狼星是個反常的變態吧，天狼星可一點都不在意史萊哲林人見鬼的想法。然而讓天狼星驚訝的，魯修斯竟也脫掉了外交的疏離面具，上身往前靠近天狼星，急迫地開口。

「對，我想現在也只剩你有機會找到他。」

天狼星眨巴眼睛。「什麼？」

「賽佛勒斯痊癒之後沒多久就失蹤。」魯修斯說。「我本來以為他會回去老家，但是他根本沒踏進去半步。他也沒有去普林斯的老宅，那邊只有愛凌與她的父母。愛凌說很久沒看到他，以為他還待在國王城堡的醫院廂房。我派人到處找，鎮守北邊的士兵回報看到他穿過邊境。天狼星，你知道史萊哲林的北邊是什麼嗎？」

「冰原？」

「對，冰原。那邊什麼也沒有，我不知道他獨自跑去那邊做什麼。」魯修斯看起來很是生氣。「你家的鳳凰救活他的目的應該不是為了讓他再次弄死自己吧？」

天狼星呆呆地回答。「佛客使不是我家的。」

魯修斯的冰藍色眼睛瞪視他。「聽著，天狼星。我很感謝你跟波特國王。我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佛地魔先王怎麼死的，波特國王怎麼復活的，一切都是謎。你們本可以把在葛萊分多的史萊哲林人趕盡殺絕，但是你們卻讓我們回家。」

天狼星不曉得該不該讓對方知道，他們真的受夠死人了。「這不過是......將心比心。」他乾巴巴地說。

「說真的，賽佛勒斯能夠自己擔任國王，畢竟史萊哲林的小金匣在他手上。他卻公開將小金匣給了我父親，並且傳達佛地魔先王的遺言，指示接下來由馬份家族帶領史萊哲林王國。要不是他，我父親跟這邊的布萊克可能會為了王位鬥個沒完沒了。」魯修斯吁出一口長氣。「我父親詢問他要什麼，首相的位置？學院院長的位置？賽佛勒斯卻只要求撤離監視普林斯家的士兵，每個月提供一筆錢給他的母親，以及別再打擾普林斯家族跟他。就這樣。你明白嗎，天狼星。賽佛勒斯可以要求任何事，只要他開口。但是他什麼都不要，一個人偷偷跑去冰原不知道打算做什麼。」

說完這些的魯修斯．馬份拿起茶杯一口氣喝光裡頭的液體，重重放下空杯。

天狼星這時才發現自己還張大著嘴，他猛地閉上雙唇，慢慢地也喝完自己手上的那一杯。「你沒派人去找他？」

魯修斯對他皺起眉。「你沒聽懂嗎？我們同意賽佛勒斯要求的任何事。」他說。「其中包括任何史萊哲林人都別打擾他。」

好吧，天狼星懂了。他不是史萊哲林人，不受這約定束縛。

「好。」天狼星站起身，拉扯身上的斗篷說道。「我立刻出發。」

魯修斯跟著站起，淡色的雙眼不確定地眨了眨。「立刻？」他問。「你不多休息一天準備些東西嗎？」

「賽佛勒斯去了幾天？」天狼星反問。

「我們不確定，但從他失蹤至今已將近一個月。」

「依你對冰原的了解，他能在那邊活多久？」

魯修斯抿起唇，表情沈重。「北方冰原是奧澤琵亞大陸最危險的地方之一。」他說。「顧名思義，那裡終年結冰，長年下雪，除了原生的北方野人之外，幾乎沒有人能在那邊存活下來，即使是個巫師也很困難。」

「這就是你們把狼人驅逐到那邊的原因了？」

魯修斯掃了他一眼。「對。」他坦白。「史萊哲林人對於那片土地的陌生程度跟葛萊分多人是一樣的。所以你問我賽佛勒斯一個人能在那裡活多少日子，老實說，我不樂觀。」

「這就是了。」天狼星說。「所以，我立刻出發。」

「你需要帶些他的私人物品好釋放追蹤咒。」魯修斯提議道。「我請人去他家拿。」

天狼星下意識舉起手貼在胸前，感受冰涼的金屬掛墜在胸口皮膚上的溫熱。「不必了。」他說，「我這裡有。」

魯修斯跟著他走到門口，看他跨上馬匹，突然伸手拉住天狼星的韁繩。「天狼星。」他說。

天狼星揚起疑問的眉頭，金色頭髮的史萊哲林人看了他很久，欲言又止好一陣子之後才終於下定決心地開口。「我很遺憾（抱歉）（I'm sorry）。」

天狼星猜想自己剛硬的臉部表情也許變得柔和了些，因為魯修斯看起來沒那麼緊張，甚至拉起嘴角給予他一個鼓勵性的微笑。天狼星也不想細問魯修斯的這一句話針對哪方面，無論是哪一個－天狼星父親的死亡，或者天狼星在史萊哲林統治期間的遭遇，或者他們之前的針鋒相對－都是他不想再去觸碰的話題。

魯修斯沒說錯，沒有人知道佛地魔死亡的那天發生什麼，除了活下來的少數幾個人，就連活下來的天狼星本人也是半知半解。他的記憶停留在被巨大的魔法蟒蛇攻擊的那刻，接著黑暗便吞噬了他。當他醒來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情。

之後他由獅子星的轉述獲知事情的原貌，關於賽佛勒斯怎麼救了詹姆一命，詹姆怎麼刺殺夜王，異鬼的完全消失，父親的陣亡，以及他本人喝下賽佛勒斯事先準備的解毒藥水得以撿回一命。

至於賽佛勒斯．石內卜，遭受葛萊分多的寶劍完全穿透，命懸一線眼看就要不行了。

鄧不利多的寵物鳥，鳳凰佛客使於此時出現，唱著療癒人心的歌曲，飛到賽佛勒斯幾乎停止呼吸的軀體邊，把頭擱在他的胸口上，兩顆如黃豆般大的黑色眼珠對坐在旁邊，已經完全絕望的詹姆眨眼。

詹姆立刻跳了起來，一手握住魔杖，另一手輕輕放在佛客使的身上。

「你確定？」詹姆顫抖著聲音問。

佛客使的頭蹭了蹭詹姆的掌心，溫柔地鳴叫一聲。

「獅子星。」詹姆轉過頭呼喚正在照顧長兄的布萊克次子。「快來幫個忙。」

獅子星依照詹姆的指示迅速拔出穿透賽佛勒斯的寶劍，而詹姆於同一時刻對傷口施放止血咒避免噴濺出大量鮮血。佛客使的雙眼湧出一大攤閃閃發光的珍珠白眼淚，完全覆蓋住賽佛勒斯身上的窟窿，滲入體內。

如奇蹟般，賽佛勒斯的傷口完全消失。佛客使拍打翅膀，幻化成一團金紅色的光影飄走了。

獅子星告訴他，詹姆奪回葛萊分多之劍的那一刻，原屬於葛萊分多國土的地域，所有的史萊哲林綠旗又變回葛萊分多的紅旗。他們正討論要如何帶昏迷中的賽佛勒斯跟天狼星回去葛萊分多，賽佛勒斯竟短暫地清醒過來，請他們通知阿不拉薩．馬份派人接他回去史萊哲林。

「是啊，我們怎沒有想到他是史萊哲林人，他一定會想回家的嘛。」獅子星當時這樣跟天狼星說。「他拿走了史萊哲林的小金匣，可能是想回去當國王。」

他們所在的區域距離史萊哲林王國較近，於是詹姆施放守護神咒，派遣他的牡鹿守護神通知阿不拉薩．馬份，並且稍微提醒對方，魯修斯．馬份現在正尷尬地處於葛萊分多王國的市中心，老馬份最好別想打什麼壞主意。

賽佛勒斯真的想回家嗎？策馬行走在臨冬城街道上的天狼星如今卻懷疑。他原本是接受了那些，接受賽佛勒斯對他不告而別，兩人從此分道揚鑣再也無緣相見。因為比起葛萊分多，賽佛勒斯更喜歡史萊哲林；比起天狼星．布萊克，賽佛勒斯更喜歡......不那麼葛萊分多的其他男人。然而石內卜的舊居向他傳達的是另一回事，賽佛勒斯根本沒有回家。魯修斯．馬份證實了這些。

當他能擁有史萊哲林的一切，賽佛勒斯消失在眾人面前，看來還打算消失在奧澤琵亞大陸之中。

天狼星會找到他的。天狼星必須找到他。他曾發過誓，無論賽佛勒斯逃到哪裡，他都會追上他。

現在該是他實現自己誓言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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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星很後悔沒多帶禦寒用的衣物。他在臨冬城裡搜刮，購買每一件看得到的厚實衣料。但說真的，他是個南方人，從來沒有去過終年下雪的地方，實在不清楚該怎麼穿。當他跟攤販說，他打算去冰原時，攤販們都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瞪他，接著勸他別去給自己找麻煩。

「你一定不是史萊哲林人。」留了一臉落腮鬍的大叔斬釘截鐵說。「沒有一個正常的史萊哲林人會自願去冰原。」

是嗎？天狼星心想。我就知道一個。「我來自葛萊分多。」他轉而說。「我去找朋友。」

他感覺到附近所有的史萊哲林人，無論是顧客或攤販主們，都停下手邊的工作轉過頭觀察他。天狼星擠出一個乾巴巴的微笑。

「你看起來跟我們沒什麼不一樣。」那大叔上上下下看了他好幾眼說。「我以為葛萊分多人應該又胖又黑。」

「我聽說葛萊分多人都很低俗。」他旁邊那個在前方擺了一籠子雞的肉販子說。「他們不怎麼愛穿底褲，在街上看對眼就做起來了。」

「我聽說他們的男人也跟男人做。」肉販子的顧客，一個大媽說。「真是褻瀆七神。」

「我怎麼聽說葛萊分多人都很殘暴？」天狼星聽到來自後腦杓方向的低聲評論。「還有他們又笨又貪心。」

天狼星考慮該不該表現出生氣，但事實上他卻忍不住笑了出來。他站在那兒哈哈大笑，眼淚都流了出來。他曾經以為史萊哲林人都是邪惡與貪婪之輩，他曾經以為每一個史萊哲林人都有掠奪他的國家的意圖。但顯然，他們對彼此的了解都太表面膚淺。

他所知的最邪惡最貪婪的人之中，有一個就來自葛萊分多。他所知的最勇敢最堅強的人之中，有一個就是史萊哲林人。

聽見他的大笑所有的討論聲嘎然停下，大夥兒這才發現他們正當著一個葛萊分多人批評。落腮鬍大叔尷尬地紅了臉，搔了搔頭皮。「啊，真是抱歉。你剛才說你要去冰原是嗎？但是你得知道，沒有人能活著回來。」他勸告。

「就算你沒被凍死。」隔壁賣鋤頭的大姐也說。「也會被野人殺了煮湯。」

「我聽說他們特愛烤人腿。」這兩個老闆倒是聊起來了。「年輕人，我看你的腿挺結實的，他們可以飽很多餐。」

天狼星放棄跟史萊哲林人打聽冰原的情況。他給了一大把金幣，跟落腮鬍大叔買了攤位上全部的動物毛皮衣，旁邊攤位的那籠子雞也順便買了。

穿上毛皮衣加上保暖魔咒的確溫暖多，天狼星將整張臉包住只剩下一對眼睛，遠離城市中心之後用力蹬馬，讓座騎載著他飛快邁開腳步朝北邊奔馳，抵達史萊哲林王國北邊的駐關口。

守在駐關口的士兵應該老早就收到馬份的指令，他們熱切地讓天狼星把馬匹寄放在馬廄裡，借給他一支用料實在的巫師掃帚，建議他別飛得太高，高處的冷空氣與風雪不是平常人能承受得起的。他們也提供了一頂單人的軍用帳篷和柴薪，天狼星將這些配備縮小後收進隨身的包袱中。

準備妥當後天狼星跨上掃帚用力一蹬，通過史萊哲林王國最北邊的城牆，進入奧澤琵亞大陸的冰原上空。冰原的風勢明顯大很多，夾雜冰冷的雪花和雨水打在天狼星的身上。他施法在全身形成一個保護罩阻擋衣物浸濕，再補上一個溫暖咒。

懸掛在胸前的普林斯家傳掛墜因為天狼星施放的追蹤咒而發出微微光暈，隨著他的前進，光暈逐漸變得更亮，天狼星因而知道賽佛勒斯仍然活著，知道自己的方向沒有錯。如果光暈變暗，天狼星便轉個方向，直到它再次發光。

很快天狼星便明白為什麼所有聽說他要前往冰原的史萊哲林人都試著阻止他了。他發現自己騎著掃帚飛馳在一片白茫茫之中，四周一片雪白，幾乎沒有什麼標的物，完全分辨不出方向。而且這冰原似乎擁有自己的古怪魔法，天狼星施放的乾燥咒與溫暖咒很快便會消失，他必須不停為自己補充。

不知道飛了多久，這樣一片空白的世界中，天狼星不禁感到有些暈眩。他降下掃帚，以自己為圓心畫了一圈結界，阻擋風雪吹進圈子內，將掛墜擱在戴了毛皮手套的掌心，看著它發出的炫目光芒。

「你在哪裡，賽佛勒斯？」天狼星對金屬大釜說。「你可別死，不要忘記你的命是我的。」

金屬掛墜沒有回應他，只有持續閃爍著光芒。他抬起頭望著不停落下的風雪灑在施放的魔法結界上消失，用力深呼吸，再次驅動掃帚往前。

天色稍微有些暗的時候，天狼星發現一片岩石堆，決定在那邊稍做休息。他找了個特別大的石頭，背風處剛好有一小塊空地。意料之內那一籠子雞都凍死了，羽毛上布滿結塊的冰晶。天狼星升起一小堆柴火，取一隻雞掛在上頭烤，躲進搭好的軍用帳篷中等待。

帳篷不大，但是溫暖極了，天狼星脫下穿在最外頭的那件毛大衣當作被子蓋，躺在地上閉上雙眼。

他淺淺地睡著了，並且作了個夢。夢裡頭他回到哈利的繼承典禮，賽佛勒斯取走葛萊芬多之劍後離開。夢裡頭的彼得不是背叛者，留下來與他們一同努力維持葛萊芬多王國的運作。夢裡頭的天狼星對賽佛勒斯．石內卜充滿著濃烈的恨意，無時無刻想要追往史萊哲林王國親手捕捉殺人兇手。夢裡頭的天狼星成功逮到殺死他的國王的兇手，並且一刀抹斷對方的脖子。

夢裡的賽佛勒斯在臨死前看著他的眼睛說，對不起，天狼星。

天狼星驚喘著醒來，對著帳篷低矮的頂部大口呼吸。這夢他做過許多次，每一次都是在同樣的地方驚醒。醒來之後的天狼星會渾身顫抖，提醒自己那只是夢，但是每一回天狼星總會忍不住為夢中發生的事感到恐慌。恐慌於當他為詹姆一家人報仇雪恨之後，發現一切不過是消滅佛地魔的計畫，詹姆一家人並沒有死。

但是賽佛勒斯卻永遠不會回到他的身邊了。

這一次也是，當天狼星驚醒，同樣的恐懼再次攫住。他的雙眼大睜，告訴自己冷靜，冷靜，這不過是夢，這一切都沒有發生。但夢的真實感如此強烈，以至於天狼星認為夢裡的情況真正發生過。也許在另一個世界，也許在另一個時空，某個天狼星．布萊克的確親手殺掉了賽佛勒斯．石內卜。

當初賽佛勒斯與鄧不利多擬定這個計畫時，是否也預期自己會死於天狼星或任何一個為詹姆復仇的人的手中？也或者他預期自己會死於與夜王的終極一戰？無論是哪一種，賽佛勒斯都不認為自己能全身而退。因為天狼星清楚記得，哈利繼承典禮的那一天早上，賽佛勒斯坐在小廚房的椅子上，跟他告別的眼神和語氣，如同永別。

詹姆轉述，按照原本規劃，天狼星不應該出現在萬骨塚，不應該加入與異鬼一戰。鄧不利多清楚告訴他，賽佛勒斯付出這一切，只有唯一一個請求，就是要天狼星活著。

賽佛勒斯怎麼敢。天狼星憤怒地想。他怎麼敢擅自以為天狼星會放任他自己一個人涉險？他怎麼敢擅自擔負起保護天狼星的責任？在他們之中，天狼星才是上戰場的戰士，才是該擔任保護者的角色。賽佛勒斯怎麼會以為知道一切真相的天狼星能問心無愧地獨活？

他非得親自逮到那個自以為是的史萊哲林人，親口質問對方怎麼敢對天狼星這樣做。

呼吸終於平復之後天狼星起身爬出帳篷，天色已經全黑，四周不再是一片雪白，而是暗淡無光的全黑。雪依然未停，若不是天狼星在周遭加上魔法，醒來時搞不好發現自己已經被埋在雪堆中。

小火堆上的雞已經全熟，有些部位甚至呈現焦黑。他扔掉了焦黑的肉，拿取熟透的部份回到帳篷中，啃咬骨頭上的肉。天狼星計畫著等待天稍亮再出發，並且思索攜帶的糧食能撐多久。

隱約中，天狼星聽到外頭的風聲呼嘯得越來越頻繁，也許即將會有一場暴風雪。奧澤琵亞大陸南方的氣候一向溫和，天狼星沒經歷過這種事情，可別在找到賽佛勒斯之前就被風雪凍死。他加固周圍的魔法，確保小帳篷不會在等會兒可能出現的狂風暴雪中翻覆，同時確定帳內的溫度夠暖。

天狼星緊繃著肌肉等待即將而來的氣候變化。

風聲更近，更響，更......此起彼落。天狼星皺緊眉頭側耳傾聽，不太確定自己所聽見的，是不是他以為的某種東西。

或者某種生物。

當聲音更靠近時，天狼星確定了。即將抵達的不是暴風雪，是狼人。

他從帳篷的門縫偷偷探出一顆頭，立即被眼前看到的畫面嚇得動也不敢動。四周的岩石上站了許多狼人，目測大約有十來頭。最高的岩石上的那一頭特別巨大，身上長滿雜亂又扭結在一起的灰毛，當牠帶頭嚎叫時，露出一口尖尖的牙齒。

位於岩石背面的天狼星可能還沒有被他們發現，但他知道快了。狼人，尤其在化狼階段，嗅覺比平時敏銳得更多。他被抓住是遲早的事情，好一點的情況他可能會被咬傷成為狼人群的一員，差一點的情況他會被直接咬死。

天狼星悄悄縮回帳篷，正準備拿起掃帚，忽然一陣地動天搖，只看見黃色的利爪勾破帳篷將它撕開個口子，接著天狼星整個人便像顆馬鈴薯般從裏頭被倒了出來。

身體一著地天狼星立刻打了個滾將自己轉換成一頭巨大的黑狗，從聚成一個圈子的狼人間縫隙溜了出去，撒開四隻腳快步往前奔。

後頭傳來陣陣狼嚎與許多腳步的奔跑聲，天狼星顧不得方向僅能拼命往前跑。這些狼人們跟雷木思不同，他們可不會把獸足當作同伴，在他們眼裡這頭大狗就是一頓能飽餐的晚餐。

獸足盡己所能跑得更快，眼角餘光看見一整群的狼人們就在他的正後方，帶頭的正是站在最高岩石堆上那頭骯髒的巨大公狼。狼人群接近了，尤其是帶頭的那一隻，獸足幾乎可以感覺對方的呼吸噴在他的頸子上，尖銳的牙齒即將咬住。

就在那張擁有尖尖利牙的狼口即將咬上他的頸子瞬間，獸足用力拐個彎，利用較小的身形閃過攻擊。正慶幸自己逃過一劫，他的腿上突然一陣劇痛，帶頭的狼人揮動爪子勾中他的腿的力量讓獸足在地上連翻好幾滾。還沒來得及從天旋地轉中恢復，緊接著便腳底一滑，強大的失重感直擊他的心臟。

獸足從一個雪白的懸崖邊摔了下去。

短暫的失重期間，一個卷著嘴角對他偷笑的賽佛勒斯的臉畫過天狼星的腦海，然後他的背擊中傾斜的陡坡。白雪覆蓋的坡地上一個小黑點不停往下翻滾，直到撞上一塊凸起。

那黑點停在那裡，再也沒動靜了。